“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薛子卿没想到宫府此时也正在罹难之际。
“所以才恳请薛大人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救出三弟。”
“这件事不容易办到。”
“不,你们要去,现在就抓紧时间去!”
月无弦突然推门而入。
“你一直在门外?”薛子卿大吃一惊。
“我不可能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屋里。”月无弦冷语道,她接着转向宫明觉:“戚夜阑现在身受重伤,而且已经中了毒,那只刹羽灵鹫也几乎没有了战斗力,现在是救宫泽尘的最好时机。”
宫明觉感到万分地惊喜,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十足的好消息。
“月姑娘简直就是我宫家的贵人啊!快来人!”宫明觉突然来了精神。
“孟爷!”
“速去通知副使,告诉他现在立马动手,营救三公子!”宫明觉吩咐道。
“戚夜阑虽身受重伤,却难不加以防备,想把宫泽尘揪救出来,可能还需要我。”月无弦面无表情地说道。
薛子卿抢先一步阻止:“不行,你现在还受着伤,怎么能进去冒险?”
“我的伤有多重,我自己心里有数,难不成会让我自己死在路上?不过我这样做也是有条件的!”月无弦道。
“月姑娘但说无妨,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宫明觉答应得干脆利落。
“至于是什么事,等回来再说,现在事不宜迟,我需要赶紧进去把握良机。”月无弦道。
“快给月姑娘拿一道通行令!”宫明觉吩咐道。
薛子卿想不出什么理由去阻止,只能任由她这样做了。
“注意安全!”薛子卿提醒道。
月无弦看了看他,便上路了。
月黑风高,寒风凛冽。即使是在温暖的南方,夜晚也不免有浸透人心骨的凉风。
有通行令在手,黎国和东莱国是可以互相进入对方的国境的,但他们并不能在两国之间随意来往,进去容易,出来难,他们必须经得对方的允许才能回到本国。
由于戚夜阑东南地界关系甚密,自然是能够在两国之间自由来往的。
此时的无名楼外围了一层又一层侍卫,都是戚夜阑临时加派的。
戚夜阑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上,两眼发青,吐血不止。她在想办法把毒逼出体外,无奈这毒竟然能够逆血液而流,她每次运功,毒液便侵入三分。
“你好像伤得很严重,谁下手这么狠啊?”宫泽尘问道。
戚夜阑没有理会他,她现在足够心静。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都能被别人伤成这个样子。不会是一位姓月的姑娘吧?”宫泽尘问道,“不愧是我欣赏的人,武功如此高强。”
“你现在给我闭嘴,否则的话我就撕烂你的嘴!”戚夜阑威胁他道。
宫泽尘想着这样可以激怒她,说不准可以为自己争取到逃生的机会。
“你舍得撕烂我的嘴?”宫泽尘竟然有些恃宠而骄傲的感觉,“那样的话你就得不到一块完整的头骨了。”
戚夜阑强忍着怒火,他确实有些舍不得对宫泽尘下手。
“只可惜我整天都被绑在这里,我也想亲眼见一见月姑娘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场面。”宫泽尘在尝试着触碰她的底线。
戚夜阑实在忍无可忍,起身扒开他的嘴。
“你……”宫泽尘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真当自己是谁呢?”戚夜阑掏出自己的匕首,丝毫没带犹豫地把他的舌头割了下来。
淋漓的鲜血染红了宫泽尘的衣领,他的眼珠充了血,除了疼痛的刺激便是惊惶。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舌头躺在地上,嘴里是令其作呕的腥味。
一旁的戚夜阑脸色十分苍白,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下一秒便栽倒在地。
“我这人从来不会吓唬别人,我手里的人没一个能活着逃出去的。”戚夜阑说话有气无力。
此时月无弦驾着轻功直接来到这层楼上,以至于侍卫对于她来说根本起不了阻挡的作用。
戚夜阑的手下拦截了她。
“如果不想你们阁主被毒死的话就让我们进去,你们不许跟进来!如你们所见,她的情况很不好。现在放我进去,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你们明天就可以给她收尸。”月无弦撂下狠话。
戚夜阑的手下不敢再拦着她,就放她进去了。
“如果你们跟了进来,后果自负!”
月无弦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宫泽尘嘴部已经血肉模糊了,昔日动人的双眸,此刻瞪得浑圆,充满了惊慌与痛苦。而戚夜阑则是躺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求生的**。
戚夜阑什么都没有说,迅速解开捆着宫泽尘的绳子。她背起宫泽尘,正打算走,却感觉到了戚夜阑正拉着她的裙摆。
月无弦停下了脚步。
“救……救我……”戚夜阑苟延残喘地求救道。
“你觉得我凭什么救你?”月无弦依旧面无表情,显得冷酷至极。
戚夜阑下意识地拉开自己面纱,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月无弦瞳孔微缩。
“救我……救我!”
突然间一幅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闪现在月无弦的眼前:一个**岁的小女孩编着两根又长又粗的辫子,她扒着在悬崖边,眼睛里满是惊恐。
“无伤,帮我一把吧!”那个小女孩苦苦哀求道。
依旧是水汪汪的大眼睛,戚夜阑的容貌甚至可以与那个小女孩重合,这种感觉是那么得熟悉那么的难以挣脱。
月无弦试着唤醒尘封的记忆,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也想过挥手而去,却又被这索魂一般的画面勾了回来,难以抽离。
“你到底是谁?”月无弦喊了出来。
“救了我,我就告诉你。”戚夜阑拼尽全力说出这句话。
此时外面已经打了起来,宫家的侍卫冲了进来。理智告诉月无弦必须要赶紧离开了,因为宫家的人撑不了多久。
可看着戚夜阑哀求的双眼,月无弦竟然舍不得就此离开。
她不是一个经常感性的人,但是一旦陷进去,就很难出来。
终于,她还是心软了,给戚夜阑扔下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