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宫家的人已经和戚夜阑侍卫打得不可开交。但还是有戚夜阑的人不停冲上来,月无弦召唤了血饮枫荻杀出了一条血路。
拉着宫泽尘,她拼命的往回跑,中途或有来送死的,也都死在了月无弦的手下。
可幸的是,在天亮之前他们终于回到了宫家。
薛子卿守在宫府的大门前,看到月无弦和宫泽尘回来,立马上前去迎接。
月无弦现在实在是不能撑下去了,便倒在了薛子卿的怀里。
“月无弦!”薛子卿大惊。
“还愣着干什么?快扶月姑娘进去好好医治。若出了什么事,我可拿你们试问!”刚跑出来的宫明觉吩咐身边的人。
宫泽尘看到宫明觉便扑到了他的怀里,他想和哥哥哭诉一番,无奈却说不出话来了。
“泽尘,你终于平安回来了,可把我给担心死了!”宫明觉抱着他,情绪十分激动,“怎么样?没受什么事儿吧?”
宫泽尘没有说话,宫明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一看,宫泽尘的胸口竟然红了一大片。
“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宫明觉忽然十分地着急。
宫泽尘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他的嘴中已经血肉模糊了。
“你这是……”宫明觉知道了,他弟弟的舌头已经被人给割了。
薛子卿在旁边也是大吃一惊,可怜好好的一个少年就这样遭人下了毒手。
“好歹毒的妖女,不知道手里沾了多少鲜血,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宫明觉怨气冲冲地说道。
薛子卿能感觉到他强压着自己的怒火。
“先别在这耽误了,赶紧让郎中给他止血。”薛子卿见宫泽尘的嘴还在哗哗地往外流血。
“对,快带三公子进去!”
宫泽尘被送进去了。
“薛大人,你简直就是宫家的恩人啊!帮了我们家这么多的忙,该想想怎么报答你了。”宫明觉道。
“救了三公子的是月姑娘,我们还是尊重她的想法吧!”薛子卿道。
“确实应该这样。”宫明觉道,“只是不知月姑娘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没有大碍?”
“我现在要去看一看她了,大公子也去看一看三公子的情况吧!”
郎中检查了月无弦的身体情况,她现在气血亏空,多处血脉流动受阻,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
“她怎么样?”薛子卿见月无弦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问道。
“这个姑娘有几处经络存在滞留物,若积留物增多,恐怕会阻止血液流动。我现在施针可以帮她缓解一下,但必须尽快打通经络,方能保全性命。”郎中叹了一口气,表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怎样才能打通经络呢?”薛子卿眉头锁紧,他也知道,月无弦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这位姑娘是由外伤引起的内伤,我可以给她看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物。但功效可能无济于事,可能作用很小。不妨先吃着,或许可以缓解一下症状。至于说打通经络,我就没有办法了,可能需要医术更高的人来医治。”郎中无奈地点了点头。
老郎中已经是潭州城艺术最好的人了,如果他都没有办法,就只能回黎歌了。
“那麻烦您了!”薛子卿道。
郎中退下去开药方了。
薛子卿看着月无弦沉睡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去充什么风头啊?现在可倒好,躺在这里受罪。都怪我不好,想不到万全之策保你平安。我薛子卿真是没什么本事,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呀!现在想想,每一次决定都是在赌你,如果当初你没有跟我来黎国,我该是多么弱小的一个人。”薛子卿暗自责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照顾你一辈子。”
月无弦是很独立的一个人,从前他不仅要自己变得出类拔萃,还要照顾好身边的人,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而她从未感受到来自任何人的关怀,即便是遇到薛子卿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是利益关系。
所以薛子卿现在非常的可怜她,他从未怜悯过任何一名女子,月无弦似乎是第一个。
“我们明天就赶回黎歌,我要向陛下去求最好太医来医治你,你必须好起来。”薛子卿对正在昏迷中的月无弦说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月无弦的眉头微颤,仿佛是接收到了薛子卿的话。看到她有反应,薛子卿非常高兴,不过他没有去打扰她。
另一边,宫泽尘刚止住血,就见宫明烛跑了进来。
他看到宫泽尘一脸沧桑的样子,立马扑过去紧紧握着他的手。
“我的好孙子,让你受苦了!”说着,老人的眼泪便啪嗒啪嗒往下掉,他已经从下人那里得知了宫泽尘的舌头被割掉的事情。
本来已经哭干了眼泪的宫泽尘,此时也忍不住流下的眼泪。
“如果让我见到那个人,我一定要为你报仇!”宫明烛喊道。
“爷爷,听说那个妖女已经深中剧毒,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宫明觉道。
“这下可好了,有人替咱们报了仇。不过这都不足以平愤,我真想把她的舌头也给割下来!”宫明烛愤愤不平。
无奈,宫泽尘现在没法告诉他们,戚夜阑或许死不了。不过他已经觉得自己很幸运了,多亏了月无弦的搭救,至少自己能死里逃生。
宫泽尘现在想起了他娘,十分担心她现在的情况。他在宫明烛的手里写了一个“娘”字,宫明烛就明白了。
“他问你娘怎么样了?”宫明烛传达道。
只见宫明觉长叹一口气,“娘的老毛病又犯了,现在正被强制安定着呢。”
宫泽尘很是担忧,又在宫明烛的手里写了一个“我”字。
“他的意思应该是他想去瞧一瞧你们的娘。”宫明烛猜测道。
宫泽尘点了点头。
“想着让你好好休息来着,如果你真要去,那就去吧!”宫明觉答应道。
宫明觉和宫泽尘来到了宫夫人的房间,她正在沉睡,四肢被捆绑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