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 意外之喜(1 / 1)绾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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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月从外面走进了,行礼,对着你道:“公主,御药房的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你收回思绪,不以为意道:“今日来的是哪位太医啊?”

“回公主,是常太医。”

你点点头,知道常太医也是例行公事,道:“让他进来吧!”

常太医年近五十,是宫中有名的太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最擅长的便是妇科和小儿疾病,所以颇得各宫娘娘的亲眼。没子嗣的,便是找常太医开调理身子求有孕的,有子嗣的,便是经常为了皇子而劳烦常太医,他也算是宫中的红人了。

只是你不知道的是,宫中向来有孕之事,从来都是听命于王上。王上愿意让那个妃嫔留子嗣,那个妃嫔便能有机会得个皇子,若是王上不愿意,那边是怎么求都没有用的。

常太医跟你请安后,跪在你面前,将手搭在你的手腕上诊脉,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真的有实力的老太医了。

常太医在你手下的脉上感受到了脉波动来去,都很流利,圆滑,交替出现,好像圆珠在手指下滚动,欲掉落一样。不由得他大惊,这不是喜脉吗?寿安公主尚未出阁,如今这喜脉又是怎么回事?

常太医生怕自己把脉出什么错漏,于是让你再换个手重新诊脉。

把脉一般来讲,无名指按的地方是“寸”,中指是“关”,食指是“尺”,显然,它含有一个长度的意思,离手掌最近的是“寸”,最远的是“尺”。若是女子有孕,无名指,中指和食指三个指头都能清晰的把到跳动得很欢快的脉象,而且从“寸”至“尺”有如行云流水,依次跳来孕妇的尺脉也就是肾脉,会明显强劲有力。

常太医在宫中少说从医也有数十年了,其余病症或许偶有错漏,但他可是妇科圣手,把错喜脉这种事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

“敢问公主,最近可有觉得食欲不振?”

你原本想点头,却被麝月抢在了前头。

“回常太医,我们公主最近的确食欲不振,并且见不得一点荤腥油腻,有时候好端端的御膳端上来闻到气味都会觉得无比恶心,人也一天比一天消瘦。”

“麝月!”

你叫了麝月的名字,示意她说的太多了,不该说的就不要再说了。

麝月听到这声威慑便不再开口说话了,而是默默的听你和常太医交流。

“那就难怪了!”

常太医心里的答案得到了旁证的确信,心里更加的确定了。其实他心里有一个疑问一直没敢开口问,便是月信多久没来了。无奈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你一眼,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你看到常太医看你,便略有担忧的问道:“常太医,可是我的身体有何不妥?”

这个宫里的人权势太高,随便一个人都能捏死自己。如今得知了寿安公主这么一个巨大的秘密,若是被她知晓,只怕自己的命也活不长了,于是他选择了对你隐瞒。

“回公主,公主不必担心。公主只是因为肾气虚寒影响到了肠胃而已,所以才会食欲不振。待微臣回去开几幅药方,公主按时煎服必然药到病除。”

听常太医这么一说你便放心多了。

“今日多谢常太医,那就拜托常太医了。”

“公主客气,这是微臣的本分。若是无别事,臣就先告退,还得赶去下一个宫里给娘娘请脉呢?”

既然如此你也就不留常太医了,道:“常太医慢走!”

你看着常太医出了霓裳阁的大门,你、渃月、麝月三个人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所幸你没有什么大病,众人都放下了心来。只是你这时还不知道,这是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常太医出了霓裳阁后,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事不该隐瞒。可你毕竟是公主,如今又太真道人撑腰,只怕事后被人知晓此事,你不会为难,但他必然是最后逃不了干系的那一个。出于保命的想法,他调转了方向,径直去了长极宫。

毕竟在常太医的心里,忠心的主人,永远只有王上一个人。

……

常太医进到长极宫一个多时辰,连王上的心腹太监刘喜都守在长极宫外,听不见殿内的交谈,可见所说之事该有多么隐秘。

直到常太医走出长极宫,刘喜确认他走远了才敢进殿。

只见王上一袭银白色常服,柔滑的锦缎盖不住与生俱来的霸气,几株竹绣在袖口和袍上,金丝玉冠束起墨色的发丝,清冷的目光一凛,剑眉轻扬,薄唇微抿,好看的侧脸棱角分明,长身玉立。双手背到身后,背对着刘喜看着头上的匾额,深深叹息,别人看到的都是做皇上的荣光,背后的悲哀和辛苦,谁懂寡人,谁都不能相信的孤独?

“刘喜啊……”

“奴才在……”

“你说,什么样的情才能让一个人不顾一切,甚至放弃如此宝贵的生命呢?”

刘喜显然没有想到王上会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回王上,奴才不知。”

王上转过身来,缓缓的坐在龙椅上,看着刘喜。

“刘喜啊,到底是你不知道,还是知道却又不想说呢?”王上敏锐的问道。

刘喜自小就跟着王上,当了王上的贴身太监。抛开他王上的奴才这层身上的身份不言,他也应该是陪伴王上时间最长的人,最了解王上的人,他用很合时宜的笑容反问王上道。

“王上是何等的睿智,这个问题的答案王上心中早已有数,又何必来难为奴才呢?”

“哈哈哈……”王上闻言畅怀一笑,觉得压抑的心情好了许多,对着刘喜说道:“你这厮,是寡人这么些年把你给宠坏了,竟然敢跟朕打马虎眼,长本事了?”

刘喜也不慌不忙,有理有据的说道:“都是王上将奴才教导的好,惹了王上不快,奴才该罚!”

王上摆了摆手,“寡人那能跟你真计较?”

“奴才谢王上恩典。”

刘喜不卑不亢的谢恩,这也算是他与王上的一种日常。在只有王上和他的情况下,偶尔失点分寸没什么,只要知道最后的结果还是得顺从王上就好。

王上一直沉默无言的看着奏折,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一咬牙,说道:“刘喜,金丝雀该出笼了。”

刘喜闻言心下一惊,金丝雀此人,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王上的亲兵金吾卫中最擅情报卧底之人,金吾卫并非全员都是武将,其中之人都会被分散在各个地方,做王上的耳目,用以监督朝臣的尖刀匕首。而后宫男人自然不方便查探其中之事,便就由灵鹊十二支组成,而金丝雀,便是其中最顶级的那一个。

“王上,这……”

“少废话,此事若是走露了一点风声,寡人唯你是问。”

王上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血,果然之前的玩笑对王上来说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真正在利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慵懒的午后,调皮的阳光不安分地跃上窗台,轻巧地挤入绿色的百叶,偷偷探窥那熟睡的香甜。呢喃的呓语让它吃吃地笑弯了腰,一不留神忘形地滑落跌碎一地,纤淡印迹扰醒清梦悠悠。

你还在午睡,渃月和麝月在门口值守,素姨在门口张望了一眼,确定没有动静便往霓裳阁相反方向的后院走去。

最近她趁着悄无人烟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回了趟州舒阁,却没有在里面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于是她又将目光落在了霓裳阁。这霓裳阁的布局她也算是熟门熟路,真的找起来也不算太难,可是若要是一边避开人一边搜查,只怕也不太容易。

素姨基本上逛遍了霓裳阁,能找的地方她都找了,她走在平时都没有人来的假山林立之地,有一点陷入僵局的焦躁。

“素姑姑,您在这做什么呢?”

一个人声适时的响起,素姨心下一惊,迅速的往旁边一立,却没发觉自己踩到了温泉池边的草地。她敛了敛自己的表情和情绪,转过身,还是一副往日的模样。

素姨转过身后,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是个小太监,手里正拿着洒扫工具,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你是谁?我之前怎么从未在霓裳阁见过你?”

“姑姑,奴才是霓裳阁负责清扫的外围太监,平日里是见不到主子的。姑姑没有什么印象也是肯定的。”

素姨听到小太监的话点点头,好像是如此。又看了看他说话的态度、眼神和语气没发现任何不妥。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劳僖。”

“劳僖是吧?我记住你了。洒扫完就回去休息吧,天怪冷的!”

劳僖显然是没有想到素姨会这么说,她的话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多得的温暖,感恩戴德道:“多谢姑姑!”

“去吧。”

素姨看着劳僖这个小太监屁颠屁颠的走远,直到看不见人影时,这才从自己踩的这片早地上移开脚,弯下身捡起地上的东西。

这块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上有双龙盘旋争大日之雕刻,而那枚太阳突出少许,上点红漆,轻轻的抚摸上去,会发现那太阳竟然不是红漆点上颜色,而是古玉本身那一处便是红色,剔透晶莹,很是漂亮。

一般的人是不会有能雕刻龙的玉佩,如今这还是双龙,足见这个人非富即贵。素姨在宫中见多识广,想起王上似乎在二十多年前给每位新出生的皇子一人赏赐了一个玉佩。若想知道这是不是皇子的,便拿其他皇子的玉佩作一比对便可知晓。只是具体想知道这是哪位皇子的,只怕还要再费一番周折。

素姨将东西藏进自己的袖中,在被别人更怀疑之前匆匆去了你的房前。

渃月与麝月还守在门口,见到素姨来了,毕恭毕敬的行礼。

“公主午睡还未醒来,素姨可有何时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日在园中拾得一块玉佩,看做工精细,想来是公主的。”

渃月有些疑惑,问道:“姑姑说的是哪一块?前些日子奴婢打点霓裳阁的所有私物,其中玉佩各式玉佩就有三十六块,昨日奴婢替公主收拾东西的时候也看过没有少,姑姑莫不是记错了?”

“那块王上御赐的盘龙玉佩可在其中?”

“自然是在的。”渃月肯定的回答。

“可否拿出来让我一看?毕竟事关重大,在园中捡到玉佩,若不是属于公主的私物,传出去便会对公主的名声有损。”

渃月原本还好奇的并不愿意轻易把公主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但一想到素姨也不是会害公主的人,便放下心来。再说,素姨都说不查清楚就会对公主的名声有损,她自然就更不能马虎了。

渃月让麝月守在门口,自己则带着素姨去了小库房查看。

素姨看着手中的玉佩,此玉碧绿通透成半月状,反面刻着‘南陌花闲’四字,正面雕有双龙盘旋争大日的黻纹缀麟图,与之不同。

渃月看着素姨将玉佩拿在手里沉思着什么,然后陷入发呆,便轻声唤着。

“姑姑……姑姑……可是看出有何不妥?”

素姨被渃月的叫声唤回了思绪,公主的玉佩自己捡到的不一样,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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