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一伙人又聚在一块,嚷着要白教授继续讲冕国的故事。
白教授被几个兵娃娃灌了点酒,满脸红润。他拿酒瓶就坐在了篝火边上。
晚上风挺凉,老茂几个人披上毯子,又白天从部队带了西瓜、白桃一等水果,给众人解渴。拿着没啃完的半边西瓜,切好,每人手里拿一瓣,当起了吃瓜群众。
兵娃子分成五人一组守夜,除了轮班的,都在了。小战士也爱听故事,用手托着脑瓜也在旁边听。白教授左手拿着酒瓶摇了摇,‘吨、吨、吨’三口酒下了肚才开始讲,“啊,痛快,嗯,咱们...咱们上回说到那啦。”
齐坤说,“上次您讲到,燕国大将军博与冕王姬胥在乌河谷交战,燕将博大败,讲到这了。”几个女生站起身,不同意,说,后面的内容她们听过了嘛,要讲就讲,燕王为什么撕毁盟约,之后姬胥烧掉自己的王都的原因,嗯,就是下面这块地方,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烧啊?
“不着急、不用着急,啊,旁边不是还有没听过这段故事的人嘛。”他用眼睛看了周围,在小战士们脸上一扫,然后把之前的故事简要的说一遍。
姬胥呢,回到冕国,开始着手调查燕王无端撕毁盟约一事,他怀疑冕国内部出了叛徒。
说起姬胥这个人,表面上人畜无害,宣称,他所做的一切完全是自卫,可私底下却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他祖上几辈子的血海深仇,时刻铭记在心,不敢违背。之前因自己羽翼未丰,不敢抛头露面,现如今有了与七雄交战的实力,身板也直了。
怎知,燕王乱叉一棍,会下了决心要杀他。那么姬胥觉得呢,他的身份一定有人暗中通告给了燕王,所以才会招来杀身横祸。战国时期,七大国相互间谁也不服谁,其主要原因是因为,天子的传国玉玺和调遣天下兵马的兽符,下落不明。
先秦的周朝,以天子协令诸侯,属于诸侯分封制。按理说,天子才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诸侯是臣,天子是君。对主仆而言的社会,违抗主人,便是乱臣贼子,会被天下人所不容、唾弃,这叫失德、失礼。野史中有载,姬胥本是周朝皇氏一脉,相传他手里就有周朝亡国以后,留存下来的一块,用以调令天下兵马的兽符。
“老师,既然姬胥有兵权,那他为什么不用呢?”小余歪着脑袋问。
“这个嘛,大家仔细思考,也能想明白。”白教授,又灌了两口酒。
周朝覆灭已久,又因这些诸侯国盘踞各方,实力雄厚。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嘛,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他们诸侯国可以自己铸钱币、收税,统一度量衡,有自己的文字,也有自己的律法,名义上说是天子分封的诸侯,实质上俨然便是一个又一个的小周家,让他们这些人听你的号令、调遣,除了实力和当时的信仰,别无他发。
兽符以当时的情况而言呢,不过是个合情合理的象征,其实可有可无。诸侯国间交战,没有任何理由,一样可以打起来的。只是,你们想一想啊,兽符代表什么?它代表天子,所代表的意义截然不同了。
古代打仗讲究师出有名。拿兽符代表天子用以惩戒诸侯,叫顺应天意,民众无不响应,这个叫师出有名。兴无名之师,那便叫无理取闹,民众也不会响应你,还会说诸侯们草菅人命,不把当时民众的疾苦放在眼里,这就所谓信仰的力量。
日本天皇能延续千年之久,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日本人的信仰,认为天权神受,大家不要忽略信仰这个字眼,其力量是极其强大的,有时候甚至可以教人疯狂啊。
再说姬胥,他囤积粮草、招兵买马,只求有朝一日能够称霸七雄,复辟周朝。燕王得知姬胥手里的兽符后垂涎三尺,可他同大将军博一样自大狂妄,贪心太重,否则也不会惨败了,因此还痛失一员爱将。当时只需,以讨伐周朝余孽的名义,联合其他各国诸侯共同攻打冕国,冕国自然是无法存续的。
野史中有注,姬胥乔装改扮、明察暗访,追查叛徒的踪迹,可这叛徒早已得到了情报,随后隐匿在冕国内部,不再露面。
燕国钊王这边则一反常态,化干戈为玉帛,包括爱将博被姬胥斩杀的事情呢,他竟然也不问不理。
十年时间一晃过去,得益于姬胥的政策,国家的实力空前高涨。这一年,姬胥准备起兵,统旧周旗号,拿出他的兽符,准备干出一番事业。
蹊跷的是,这一年,燕王给姬胥送来了一个女人,姬胥见到此人大惊失色。神秘女子的身份来历,不明,野史中也未曾提及。不过,这位不明身份的女子一来冕国,冕国上下一片哗然,此后姬胥的部下走的走、散的散,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实力,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其中过节,不得人知啊。
之后,姬胥在不得已之下,只好烧了王都举国北迁,也就是跨过了鸭绿江,往朝鲜和俄罗斯境内去了。至此野史的记载断了。最终不知姬胥和他的冕国是死是活。
白教授讲故事,总要在最后留点悬念,跳崖似的停了。大伙估计所谓神秘女子的故事呢,又要留到下次说了,痒得抓心挠肝满脸不爽,认为讲了半天也没说全。
“哎呀,下次再讲嘛,一次讲完多没意思。”白教授手里的酒瓶干了,估计又喝醉了。
营外头传来小兵的喊声,“谁?!报暗号!”,小兵举着枪,探照灯打在他脸上,老茂一看,是徐教授,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兵。
士兵报了暗号,把徐教授送进来,他一看白教授喝得醉醺醺,骂道,“个老东西,提前喝什么酒啊?给你带了好酒啊,来来,起来、起来,别装啊,喝啤能把你灌醉吗?”他伸手去拽白教授的衣领。
小余赶忙上来说,白教授他喝醉了,喝酒下次再喝吧,要不您下次来?
“我是来喝酒的吗?”徐教授回头一瞪眼,“不为工作的事,我来干什么?”
白教授一听有酒喝,眯着眼,一屁股坐起来了,连问,“酒呢?”
大家伙见状又七手八脚的把白教授抬进了帐篷,徐教授把众人轰了出来,帐篷的拉链拉上,嗯,怎么?你俩想搞基是怎么着啊?白教授喝着酒跟徐教授在里面低声私语,老茂几个人隔着帐篷也听不见,觉得无趣。
时间尚早,大家就围着篝火聊天,聊白天的事情,兵娃子说带了扑克牌,几个人又跟着他们打扑克。
天晚些时候,营地静下来,老茂躺在帐篷里,老五呢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