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看了一眼小朱,然后说,“蒙族长,咱们可以启程了吗?”
蒙族长?他跟蒙胥是什么关系?听到文安唤老者为蒙族长,我用惊奇的眼光打量过去,正好跟蒙族长的眼神对上。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他也用古怪的眼神在看我。
为了不让他心疑,我说,“我没问题,不过小...”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小朱的真实姓名,和她待在一起的几天里她不愿意告诉我,“我说咱们现在去哪?我还要跟着你们吗?”
蒙族长哈哈一笑,“张居士不必跟着我们的,你大可自行离开,呃...不过,这位姑娘受了些惊吓,恐怕还要多休息一阵才能醒。”
“至于我们...”蒙族长转而看了一眼文安,见她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说,“我带着族人和文安自然要去冕国拜见王上。”
不用猜我也知道啊,文安在燕国的任务已经完成,都昌死活不知,但多半被太后给剐了,她没必要继续留在燕国,并且,之前说了,燕齐两国间必有一战,留在燕国定然是极其危险的,回国呢也是必然的。
“蒙族长想是从大漠而来吧?”我很好奇,假如他是浮雕中所刻画的人物,那么带头的女子,那不就是文安了嘛。
蒙族长听我问话,先是一镇,接着疑惑的问,“我们确从大漠而来,一路上风餐露宿...也有月余了吧,嗯,张居士怎么知道我们来自大漠呢?”
我当然不能说,是因为看见了镇压古剑的岩石台上所雕刻的壁画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我见到你们的帐包,私下里胡乱猜的,想不到真被我蒙对了。”我打了个哈哈,算是搪塞过去。
文安告诉我,她接到了暗探的密令,中途过来接蒙族长。
冕王让她在途中接待蒙族长后,带领一行人北上穿过燕国的边界。
赶巧了,刚好碰见我们一伙人,并替我解了围。
接下来不出意料,蒙族长拿出了那柄古剑,我看到,他的那一柄古剑跟我手里的这一柄剑是一模一样的,他问,“张居士,这剑,你是从何处得来?”
这个问题可难倒我了,我之前也想过,他会不会身上也带着一柄古剑,毕竟古剑呢有五把,如果问起,我该编个怎样的说辞,才好满混过关。
可想了半天呐,也不知该如何圆这个谎。
蒙族长见我抓耳挠腮,轻笑了一声,“这剑是我族之物,不久前刚刚铸好,绝不会看错的,一共五柄,而我佩戴的这一柄剑跟你的一样,我仔细检查过后认为它们是同一柄剑。天下还这般巧的事吗?”
是啊,它们本就是同一柄剑嘛,不过,两柄剑的时代不同,一个现代的,而族长手里的这柄剑则属于古代。
我问,“请问蒙族长,这柄剑是谁人所造,此人可叫干将啊?”
“张居士说的可是吴国人?”
“对,就是吴国曾给楚王铸造兵器的大师。”
蒙族长仰头低语说道,“嗯,此人我没见过,不过我们族中却有比之跟厉害的铸器大师。”
什么?!原来此剑不是干将莫邪所造吗?这种人当真应该见一见,哈,古代的铸剑技术我一直都感兴趣的。
正想着,小朱坐起了身子,她刚才听见大家说话,想是被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一脸惊恐,又发现一众人正看着她,觉得怪不好意思,把毯子往脸上盖。
文安上前替她遮盖身体,之前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现在的衣服是文安重新给她换上的。
她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没什么异状,紧张的情绪终于平复。
文安将经过简略的告诉她,心知是文安一伙人救了我们,感动的掉起了眼泪,可能更多的是委屈吧。
当然了,我是没帮上什么忙的,还差点死绝了。
小朱既然醒来,大家商量准备开拔上路。
蒙族长问我是否伙同他们一起走,我当然求之不得,心说,跟着他们有吃有喝,还不担心安全问题,跟他们就如同带了一张VIP的通行证,有了它,进入莽城也会方便很多的,最重要的一点,我还真想见见冕王和他所谓的都城,想瞧瞧是不是跟之前所见的一样,他的秘密可太多了,最好啊还能进入地下皇城看看,所有的谜团也许就迎刃而解了。
我心里这般想,嘴上说着,我没去处,不如跟着文安他们去冕国,暂时寄宿在莽城,安顿下来,以后打算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作为都昌门客的文安听完我的话,含笑说道,“本来我就想邀请张居士同我一起回冕国,可惜,燕太后非但抓了都昌也将你抓进了宫里,并且软禁起来,之前多方救助无果,还好你吉人天相,张居士和我也算有缘,否则也不会在此相见了。”
想起燕太后我就一肚子气,这个老尼姑想活活烧死我,我还巴不得燕吴两国打起来,最好燕国大败啊,以解我心头之恨。
不知乌将军现在筹划的如何了。有了乌将军从中捣乱,我看燕国的局势势必岌岌可危。
火都点了,咱们不如再煽点风烧旺点。路上,我把乌将军的事跟文安说了,她可是巴不得有人能够帮冕国一把,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嘛。
看文安的架势一直就想招揽我,我嘛,如今又给他们献了一份大礼,蒙族长等人几乎视我如上宾了。
文安示意,想从我身上拿一件乌将军见过的信物给他,我思前想后,也不知该拿什么好,想起燕语楼的事,字嘛还没学熟,不如画一幅画给他,他看过后就明白了。
我画的是一栋烧着的房子,房上的一口窗格开着,画了根绳子,这样,乌将军助我逃出燕语楼的事也只有我跟他知道。
荒山野岭没有笔墨纸张,只好将就用了备用的帐包,在上面用炭灰画了个大概的模样,我瞅了半天,至少我自己看懂了。
那个年代没有所谓的信鸽,飞鸽传书也要等到西汉时期才出现,所以,当时传输重要消息,必须依靠人力。
文安身边带着两名随从亲信,均是从燕国带来的,他们对燕国的事情了如指掌,燕国内部政局不明,冕国安插的暗探组织一直要等到确认两国交战的情报后,才会撤离,带着我的画联系乌将军的事,便交给其中一人,让他去做的。
山间无路,骡马不好走,驮着货物走起来异常艰辛,我们只好下马牵着马继续前进。
走至一处高山脊的时候,看两旁万丈的沟壑,不想,一匹马马蹄不稳,失身摔进了山谷。
驮马悲惨的嘶鸣声,听得我心惊胆寒。小朱跟我一样从未走过这般的山路,心里害怕,嘴上虽不说,腿下打哆嗦。
跟在蒙族长身后的小子一直看我不顺眼,一路上对我冷嘲热讽,全被文安给怼回去了。
这下可好,那小子嚼舌头嚼得更欢了。我说,你跟我较什么劲嘛。我实在有些恼怒,偶尔回头看,发现他眼神啊一直就没离开过文安。难道这小子喜欢文安吗?把我情敌了?这不冤枉我吗?我跟她又没关系。
以后找个机会跟他讲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