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含怒出掌,全力一击,整座洞穴内登时气流狂卷,童姥面色惨白,掌风扑面而来,压得她气息一窒,几欲作呕。
苏放却不追击,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朝着李秋水猛然一声爆吼!
吼!
声如雷霆狮吼,如苍莽虎啸,音波在洞穴内回荡,震得童姥与李秋水二人脑中一阵眩晕。
李秋水身子一晃,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是一道霹雳在身边轰然打落,
回首望向苏放,面色肃然道:“少林狮子吼?”
苏放摇头道:“不是狮吼功,只是摄魂大法的粗浅运用而已。”
李秋水沉吟道:“摄魂大法?似是与本门传音搜魂大法有所相似,难怪方才会让我感到心神震慑,头脑眩晕。”
“公子不但风姿俊逸,气度闲雅,就连武功也是如此不凡,可真是叫人心折呢。”
轻柔昵声中,李秋水再度攻向苏放,掌影翻飞间,衣袖飘飞如云,脚下凌波微步游走不定,飘逸如仙。
手中白虹掌力变幻莫测,往往从最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向苏放周身要害。
苏放夷然不惧,潜心默运体内北冥真气,眼中神光灿然,李秋水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他眼中清晰可见。
每每常人避无可避的招式,都被他险之又险,巧之又巧的避了过去。
两人招式越来越快,交掌处渐起风雷之声。
李秋水越打越是心惊:“这少年不过二十来岁年纪,怎地功力如此深厚?”
苏放再度避开李秋水一道从身后袭来的白虹掌力,心中忽然有所明悟,体内北冥真气自发而动,轻飘飘一掌拍出,掌力竟尔扭出一道诡异弧线,绕过李秋水双掌,一下打在她左肩之。
李秋水大惊失色,双掌急挥,猛地向后暴退,惊疑不定的盯着苏放道:“你...你怎么会白虹掌力?”心念电转,发觉刚才这掌虽然如同白虹掌力一般扭转角度,但却似是而非,并无曲直如意之感。
李秋水定了定神,道:“不对!是小无相功,你从哪儿学来的小无相功?”
童姥怪笑一声道:“我都告诉你了,他是本派掌门,你还不快快跪下,求掌门人饶你一命!”
李秋水冷笑道:“师姐,掌门之位是你说了算的吗?”
说着,眼神定定的瞧向苏放,道:“这位公子,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见过无崖子了?”
苏放点头道:“不错,无崖子前辈已经将毕生功力都传给了我,并且还嘱托我暂代逍遥派掌门之位。”
李秋水身子猛地一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的跌坐在地,良久,才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他将毕生功力,都传给了你?”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你只看了几遍,就学会了如何运使白虹掌力,这都是你体内小无相功的功劳。”
童姥怒骂道:“贼贱人!你果然和那没良心的小贼有一腿!连师父传你的护身神功都教给他了!呸!真是好不要脸!不要脸的贼贱人!没良心的臭小贼!”
童姥此时周身要穴被点,身子不能动,嘴却骂个不停。
李秋水怔怔的看着苏放,仿佛充耳不闻,只凄声道:“公子,请问你贵姓大名?”
“晚辈苏放。”
“好,苏公子,请你如实相告,他为何要传功给你?”李秋水紧紧盯着苏放双眼。
苏放当下便将无崖子受丁春秋偷袭坠崖,让苏星河摆下珍珑棋局招收传人等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秋水。
李秋水一边听,一边泪水无声落下。
待苏放说完,童姥忽然出声道:“无崖子这小贼,临死还念着你,还把画像交给这小子,让他去看看画中人过得好不好。你想瞧瞧这幅画吗?”
李秋水抹了抹眼泪,躬身对着童姥道:“师姐,方才是我的不是,请你把画给我瞧一瞧吧。”
说着,指尖轻点,隔空解开童姥被点的穴道。
童姥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画卷,掷向李秋水。
“师哥,你这般挂念着我,我却,我却这么对不起你。”李秋水心绪激荡,握着画卷的手指微微泛白。
童姥冷笑道:“你当然对不起他了!你找来那么多美少年,每日里都在师弟面前纵情声色,惹他生气,他被丁春秋这逆徒打落悬崖,守在不见天日的山中数十年,你何曾想过去找他了?”
李秋水愣愣的看着童姥,忽而凄婉一笑,眼泪倏然滑落,道:“师姐,你说的是,是我对他不起。”
童姥哈哈一笑道:“贼贱人,这时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且莫忙着掉眼泪,你仔细看看,这画中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