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顾秦淮离开仙家商街后,云笈剑宗长老一反常态,没有继续数落自己的徒弟。
“秦淮,别嫌我这个老头子唠叨,我知道这次观礼期间你肯定感觉不舒服。”老人轻轻叹一口气,眉眼间有淡淡忧虑:“虽然你现在境界高了,也称得上是我们宗门不世出的天才,但是山上山下纠葛算计,那些阴暗还是远超你想象。”
顾秦淮点了点头。这次观礼,云笈剑宗前来的共计四人,刘芸作为顾秦淮的仆从不算在内。剩下的便是两对师徒,薛天成和这位宗门长老算一对,另外一对也是一位长老和其嫡传弟子。
那位弟子刚好是顾秦淮扬名的契机,也就是那位同样为五重天,年龄比顾秦淮大上一筹不止,但是却惨败于顾秦淮之手的那位师兄。
原先一向看不起外门出身顾秦淮的那位师兄,此事过后,更是对顾秦淮恨入骨中。再加上自家师傅和那位长老多有不和,两者相加,因此新仇旧怨更甚。
这一次宗门派四人一起参加观礼,可能也抱有和稀泥的想法,但还是小看了几人之间的怨隙,隐约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你还是安心修行,早日步入六重天境界。那时情况可能要好上不少。”
“知道了。”顾秦淮答应下来。
对于这位传道恩师,顾秦淮一向抱有感激之情。看到自己身上天赋之后,愿意加以提携,破格收录一位外门弟子为嫡传,在祖师堂那边磨穿了嘴皮,才为顾秦淮拿到现在的六把本命飞剑。
这些年来,更是带着顾秦淮广结善缘,用一笔笔积攒下来的香火情,替顾秦淮铺路。
自己的师傅,虽是长老,但在祖师堂中那把椅子座位靠后,在议事时说不上几句话。
但在顾秦淮眼里,相比起那些位高权重勾心斗角的宗门老人,自己的师傅虽然境界不高,但却是最心系宗门,愿意为宗门多考虑一点的那个人。
思考间,眼前已经出现一座仙家府邸,因为云笈剑宗盛名在外的关系,虽然只住几个长老和弟子,这栋府邸的选地比龙傲天宗宗主住的还要好上一些。
有一个年轻修士站在二楼,死死盯着顾秦淮,面色阴沉如水,正是那个同宗不同心的倒霉师兄。
顾秦淮冷笑一声,满目讥讽。
境界比不过,就凭借身份家世高人一等,自然可以。
只是想要看看还能这样居高临下几日。
顾秦淮对往后早已有所规划。在五年内挤身六重天后,想方设法成为云笈剑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长老。
然后按照师徒辈分来算,顺势让师傅的位置往前挪一挪。
那时,甚至不需要自己说一句话,那位今日心中满是不甘愤恨的师兄,便会亲自登门谢罪,并且真心诚意,甚至能把曾经被自己问剑一事当成某种荣耀。
那些勾心斗角腌臜事,顾秦淮不是不懂,只是懒得搭理。
所谓剑修,就是独自登高,砥砺剑锋,若耳旁聒噪心生不喜,那便从高处落下一剑。
这就是剑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