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洞道再次被湛水铃照亮,二人朝着中间洞口走去,往沙丘大漠进发。
良久,远处出现了一个光点。往前继续进发,只见洞道的上方出现了一抹光亮。
司南安些许熟练的找到了洞道一旁留下的藤条。
要说那日多亏了这藤条,不然这5米多高的洞口,他无论如何也上不去的。
司南安示意霁南葵先上,他垫后。
霁南葵随即抓紧藤条拽了拽,发现没什么大问题,抓紧绳子一端,左脚用力蹬壁,双手交替向上爬去。
差不多到了洞壁的中心位置,眼看还有两米左右,就能到达洞口了。
谁知这时,藤条上端开始缓缓开裂。
原来霁南葵光顾着往上爬,没注意绳子的上方有一块凸起的小石块。
这本就风吹日晒的藤条,再一经这么一磨,开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此时悬在半空的霁南葵,就算能预料,当下也是骑虎难下了。咔咔--咔,藤条上方直接断裂,没给霁南葵一丝喘息的机会。
霁南葵手里握着藤条,后背硬生生向下摔去。
司南安见状立刻张开双臂,接下霁南葵顺势向下缓冲一段,稳稳将她接在自己怀里。
此时霁南葵紧闭着双眼,一副做好挨痛的神情,紧张得不由得缩着肩。
“没事了。”司南安垂眸盯着全身写满紧张二字的霁南葵道。
霁南葵深吸了一口气,是司南安身上的味道。
就如同松铃兰般,闻着让人莫名的心安。
这味道一下将她记忆拉回至十岁那年。
她依稀记得霁松从一架上锁的黑漆衣柜中,小心拿出了一件叠好的黑袍衫。
而司南安身上的味道,莫名与那黑袍衫所散发的味道相似,都是一股淡淡的沉木香。
她盯着司南安那双如青浣碧江般寒凉的灰瞳,不小心陷入了那夹杂着几分凉薄、几分神秘的眸光中。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霁南葵不禁在心中发问。
尽管相处近一月有余,可她始终读不出司南安究竟在想什么,或者是说他就在隐藏着些什么?
司南安见霁南葵一直盯着自己看,不免有些尴尬,便将霁南葵缓缓放下,背对她转过身去。
“我们如何上去?”司南安思虑一番问道。
霁南葵十指交合,慢慢将灵力汇至双掌,眼见双掌逐渐冒出寒气:“这还不简单,看我的。”
随即松开十指,向左右两侧拉动双掌,在双掌之间将寒气化冰。半晌,一架冰梯悬空而出。
“走吧。”霁南葵手抓着冰梯向上爬去。
司南安上下打量了一番霁南葵,眉头微蹙:三株士..她为何会灵术?
先前那次化冰,司南安就产生了疑虑,这次再现,更加让他肯定,霁南葵所施之术便是身为八株士的修灵者,才能有资格修习的灵脉之术。
司南安双手轻搭在冰梯之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冷..
他咬着牙爬完了这5米长梯,再一看双手已然被冻的通红。
一出洞口,便觉外面炎日炙人,肉眼可见周围的景象被热气蒸的波动起伏。
这里,便是西北的极热之地--沙丘大漠。
回头一看,原来这淘金城的通往沙丘大漠的大门,也就在建在后方不远处。
这时大门下出现了一队人马。
一位身着绣有金丝云纹的黑缎长袍,腰间系有一根黑皮宽带,只缀着一枚不加雕饰的圆润和田玉,的翩翩公子下了车。
远看倒是有着当初阐历身上的影子,一副纨绔公子哥模样的。
一群下人毕恭毕敬的向他鞠躬道别,随后那人接过下人递来的一把剑和行李,缓缓走入沙丘大漠之中。
霁南葵抬手遮挡烈日,垫着脚,向淘金城大门望去,目睹了刚才那人下车的全过程。
司南安随着霁南葵的目光,一同望去,盯着缓慢移动的小黑点正向他们缓缓靠近。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然会来这极热之地。”霁南葵嗤笑一声,摇着头叹道。
二人转身正准备朝沙丘大漠深处的月牙泉进发,此时背后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呼喊,随即转过身,循声望去。
只见那身着黑衣之人向他们招着手,高声呼喊道。
由于距离着实有些远,只能依稀能听模糊的声音。
霁南葵与司南安站在原地,盯着那人缓缓向他们奔来。
只见那人风流韵籍般用他那双细长勾人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霁南葵,抛来一袋银两:“姑娘,带带路呗。”
霁南葵眼神闪躲着,不禁叹道:这双桃花眼也是极好看的..
“你看我是那种人吗?”霁南葵虽嘴上拒绝着,实则却准备将满鼓鼓的一袋银两揣进行囊里。
司南安冷不丁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夺过霁南葵手里钱袋,扔了回去:“走。”随即带着霁南葵转身离去。
“嫌钱少?”那人眉头微皱,轻呵一声。
霁南葵不禁加快步伐,想跟上司南安的步伐,可始终落后于他。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向沙丘大漠深处走去..
霁南葵用手贴了贴脸颊:“这极热之地,似乎也没那么热哈。”
司南安不语,撇头瞟了眼一直跟在他身后距离不到三拳的霁南葵,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霁南葵抬眸盯着背影身躯凛凛的司南安,不禁走了神。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之所以司南安一直走在前面,竟是替她挡了一路烈阳炙日。
她有些羞怯本能的垂眸低头浅浅一笑。
殊不知方才那位公子,已然被他们甩在身后近十米远..
那人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样子,全然没了方才那副架子:“连本公子的钱也敢拒?等我追上..”
这话还未说完,突然一不留神竟一脚陷入了流沙之中,此时一双手顺势将他拉出,原以为得救了,没曾想等待他却是一张麻绳制的密网。
半晌不到,他便被一行人粗暴拖拽消失在沙丘大漠之中..
然而霁南葵与司南安二人,浑然未觉后面已然出了大事,继续往前走着。
霁南葵正回头望了一眼,一脸疑惑:“方才那人呢?”
司南安也随即向后望去:“不知。”
在司南安眼里,旁人的事都不算事,也不关他事,自然不愿多理会。
“啊--”霁南葵如同方才那人,一不小心陷入了流沙,司南安猛地一怔。
匐在沙上,用力拉着霁南葵,可这流沙似乎充满一股无形的吸力般,霁南葵越陷越下。
片刻后已然没过肩膀,司南安吃力紧攥着霁南葵的手:“抓紧我!”
此时,一早便躲在沙丘之下的一群人现了身。
那群人黝黑而强壮的身体涂满了干裂的泥土,面部似乎被某种彩料所染,穿着一身枯草所致的草榈衣,手拿钉有生锈铁钉木锤,向二人慢慢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