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实在太狡猾了,之前各族挑选的精英都有去无回,便再也没人敢去讨公道,而我们银狐作为狐狸中的霸主,并一直被授予要剿灭那妖教的责任,后来我们也确实这么做了,那妖教消失了,可却仍有些余孽活跃着,并将我们银狐立为首要报复对象,因为之前剿灭他们已经耗费了一定的兵力,其他族类趁机抢占霸主,我们也被世仇丘狼趁火打劫,落到最后全军覆没的局面。”
她沉默了,心里不大好受。一直以来他靠着捉妖积累经验,虽说抓的都是一些不好的要紧,但事实上她的心里并没有给妖界定好坏之分,遇到了就收,只是恰巧她能收的都是坏妖。
这么一想,她跟那妖教似乎没什么区别……
“而他们的武器就是琴,那些琴声会刺激我们的神经,扰乱我们的心绪,轻则毁掉修为,成为一只普通的狐狸,重则丧命。”
道士也那么丧心病狂的吗?这倒是有些颠覆她对道士的印象。“他们都什么打扮?”
狐狸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白色道服,正常打扮。”道士还能有什么打扮?
她突然就想起来了,初遇这狐狸的那天,她先是见了一位道士,也正是因为那个道士,她才会想进那座山,才会遇到狐狸…
洛安南简单说了那天的情况,狐狸了然。
“所以说可能那白道士以为我就是那女魔头,想借我的手杀了你,对吗?”
“恩。”只是没想到最后借着她,还救出了弟弟,也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还真是心机深重啊,她心里不爽着,还好那道士没有对她不测,不然她可就冤大了。
“长灼怎么样了?”
“琴声恶化了他的病情,我得尽快找出药引子。”
“怎么找!”虽说这相识不过数日,可她可不想这小可爱遭遇什么不测,他应该有一个美好的余生才对。
勉强安抚好因为病痛而呀语的长灼,他看向身旁焦急的女人,冷淡道:“你不是要走吗?”
她瞬间无言以对。是啊,她不是要走吗?我干嘛还关心这些事儿呢?
不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这是救妖!说不定她还可以增一些修行呢。而且长灼这么可爱,她可不忍心看他受病痛折磨。
“长灼是我的朋友,他有难,我帮助他不是很正常的吗?虽然我没有你这个妖精厉害,但我搭把手还是可以的。”就比如说他去忙的时候,她可以照看一下小可爱。
奇怪,自己以前不是挺没心没肺的吗?怎么现在情绪越来越多了。竟然还会别扭,不好意思??
她看向床踏上一脸苍白的长灼,在心中安慰自己道,一定是这小可爱,太可爱了,一定是的。
狐狸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
“你不信我?”
他没说话,洛安南整个人都烦躁了,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哦不对,是男妖!
她冷哼,气呼呼的表示:“你就简单当我是不想走了可以吧?好说你在我家里呆了快一个月了,房租什么的我也没跟你计较,来了你们这,你还不管我死活的利用我,你以为你刚刚那点钱可以打发我吗?姑奶奶我横行霸道那么多年,还真就嫌弃你那几两的遣散费,有本事你给我整点大的,我一定走。”
这下该相信她了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这个男人的相信。
男人抬眼看她,似有几次笑意,反正比刚才的脸色顺眼多了,他问:“你刚才也会难受?”
那妖教的琴,只有狐狸才会听得不舒服。
“还好吧,就是很困很累,很想睡觉。”
狐狸沉默不语,洛安南倒不想纠结自己的情况了。“长灼什么时候才能醒啊?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吧。”那道士估计还会行动的。
“长灼宿舍都有可能现原形,这也是为什么那道士现在没有动作的原因,我们不可以贸然行动。”
真是心疼小可怜。
“我去引开他们吧,你把我的模样变回去,他们对着我那张脸应该不敢轻举妄动的。”
“不行。”狐狸直接拒绝。那样做的风险太大,他不能冒险……
“那我们怎么出去啊?他们一定在外面等着的呀。”洛安南犯难了,“如果我的罗云鞭还在,或许可以把你们接去我家。”现代的医疗科技怎么着也比古代发达,虽然他们是妖,但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你在这里守着他,我出去会会他们。”
洛安南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疯啦?这周围可都是人,你要是跟他打起架来,他是人你是妖,你觉得大家会帮谁?”到时候他还有可能就被当作祭祀品给抓起来了。
“还是我去吧,且不说我是个人,我还跟那白道士见过,只要他不在,我怎样信口开河都没事,你就尽管护着他,一听到我拍了四次手掌,你就可以带长灼先回山上。”
她武功虽然不强,但脸皮够厚,口才也拿得出手,保不齐还真就让她混过去了呢。
没等狐狸反应,她就先一步出了门。
道士没看着,却吸引了一堆女人过来。
“公子,是我们家如霜没能好好伺候您吗?公子怎么出来了呀?”
“让奴家伺候您可好?”
“公子~”
一个一个少女眉目含春,一脸娇羞的看着她,手却一点儿也不含糊,一直伸过来揪她的衣裳。洛安南瞬间被几个女人包围住,这也太热情了吧!
突然间,阁楼上唱了一声笑,只见一个男子只身着一件单衣,负手站在那里。她抬眼对上那双微眯的丹凤眼,竟觉得好眼熟。
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白少卿吗?糟了,如果刚刚耍把戏的是他的话,那她还怎么撒谎!
“洛姑娘别来无恙啊。”
她一愣,身边的少女也跟着茫然,谁是洛姑娘啊?洛安南心里翻了个白眼,趁机甩开那群饥渴的少女,一跃,上了阁楼。
“白道长好眼力。”她有些慵懒的轻抬眼皮,眼底没有丝毫畏惧,竟还觉得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