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罢。”饶灵缓缓地撑起身子,柳腰仿佛一折就断,柔弱的不像话,“这具身子太弱了,撑不起我半点力气,果然啊,还得是你……”
是啊,她借用的是饶灵的身子,自己这种特殊的情况被占据都能出问题,更何况饶灵一介凡胎**!
见司巡紧张的回望,饶灵只是虚弱的一笑,“放心,我还要借用她的身子一段日子呢,不会伤害她的。”
相反,它会让这具身体脱胎换骨……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女人可怜兮兮的,“在她体内,我提不起半点力气,你送我回床吧,以免我伤了她的身子,放心,我会放你走的,我现在进不了你的身,就等于一个废物……”
司巡并不想理她,可她转眼就吐了口血,那副孱弱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好歹也是饶灵的身子,不能因为她而废掉。司巡叹了口气,上前扶她,平日里没在意,饶灵看起来比她好高大,身子却这么轻。
饶灵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司巡瞥过一眼,僵住。
只见饶灵眸中红光越发诡异,像是能吸住她一般,下一秒,司巡浑身瘫软,落入床榻。
女人满意地依偎进了她的怀里,贪婪地吸吮着她的气息,恨不得立马钻进她体内,只可惜,以它现在的情况,还完成不了。
曾经的洛安南能够完美地融合猩红之力,为作为妖的另一个她所使用,只是那时身上的封印太多,妖性尚未觉醒,连带着那股力量成为了眼里只有报仇的戮杀者,后来随着封印一个一个解除,妖性觉醒,企图融合洛安南身为人的那股良知,成为完整的雪狐虞丘司巡。
原本当是顺利的。
却没想,还是败在了情这个字上。
院外的长烨闻得一丝妖气,心下暗觉不妙,欲闯门之际,门开了。
女人慵懒地踏着脚步走近,似乎累极了地伸了伸懒腰,“走吧。”
此时的她给长烨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心立马就安了,心底里的那几点疑虑消失殆尽,关切道:“累吗?”
“有些困而已,昨儿没休息好。”她眼睛没抬,毫无聚焦地看着脚下,又突然说,“我听说这里有一处温泉,人泡在里面就感受不到疲倦和烦恼了,要不……我们去吧。”
长烨本怕夜长梦多,心里想越快回雪狐岭越好,可这既然是她提出来的,他自然不会拒绝,“你知道路吗?”
“当然知道,走吧。”
女人走在前头,似乎很怕与他接触,又似乎一点也不想和他接触,他也发现了,自她出来开始,就没对上过他的眼睛,似乎是很刻意的逃避。
难不成……
“寻寻。”他唤,眉眼间隐隐含有担忧和戒备之色。
“恩?”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他缓缓开口:“需要泡多久?我怕耽误了我们回现时代的最佳时间。”
空气似乎凝固了,他心中矛盾不已,一方面觉得自己的疑虑不会出错,一方面又害怕自己的疑虑成真。
之间女人回过头来,淡淡地问道:“我们不是要回雪狐岭吗?”
长烨松了一口气,还好,看来是他多虑了。
“是,是我记错了。”他笑笑,神色轻松了许多。
女人也没疑惑一向聪明的他竟然会记错东西,只是说:“还不走吗?天估计快黑了,到时候功效可没那么好了。”
“我可以直接带你过去。”说着,有意靠近。
利用轻功确实能快许多,但她还是不想。“走走不是挺好的吗?就当锻炼锻炼身体。”
“好。”
她也不急,慢悠悠地在前面领着路,偶尔抬头看看天色,似乎在算着时间,在这期间她一次都没有看过他。
“看到了吗?那片树林里藏满着热气。”她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又松绑了长烨的神经。
两人一同进入这片像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树林,他每走一步就觉得身子更松软一些,真正到了那片温泉之前,他已筋疲力尽。
她自然是看得出来他的疲惫的,挑眉示意温泉,“累了吧,和我一起下去泡泡吧。”
说着,她开始褪下自己的外衣,眼神有意无意地瞥过他的脖颈,直至褪到只剩一件里衣,走到岸边,回头对他说:“怎么了?你不想吗?”
“想的。”他隐隐感觉她话里满含诱导,但身体的疲倦导致他的脑神经有些松弛,便不欲去思考那么多,随着她的方向向前走,逐渐踏入温泉内。
热气腾腾升起,裹住他的身体,穿进薄薄的里衣,越来越烫,仿佛要灼伤他的皮肤……
“寻寻……”他无意识的呢喃着,只觉得头越发沉重,而身后的女人却只是无动于衷地站在岸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神情可谓怪异…
“为何我感觉我人越来越不舒服?”
她笑了笑,缓缓开口:“我不是说了吗,这个温泉可以让人忘记疲惫,忘记烦恼,可是你不是人呀,你是妖,自然就适应不了这个温泉…”
“不仅如此,你的精力和妖气都会一点一点的被这些泉水给吞噬掉……”
长烨凭借着还没被吞噬的理智吼道:“你到底是谁?”
她坐在岸边,用手指他的胸口:“你这里的伤口就是我插的,你说我是谁呢?”
“她呢!你把她怎么了!”他的身子摇摇欲坠,那些泉水仿佛化身一个个水鬼,牢牢地吸住了他,若是平时,他或许一跃就挣脱了,可偏偏这些泉水还吸食了他大部分的精力,纵使神识允许他反抗,他也无力回天。
“这个啊,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她笑着,从岸边跃起飞至树干上,居高临下,“记住,以后……世上再无你的洛安南,也再无那个无争无求的司巡,我会和她做回那个最真实的虞丘司巡。”
她的眼神逐渐浑浊,直至瞳孔呈现一种暗红色,妩媚妖艳之姿,较从前妖化之时更甚……
长烨心痛难忍,他运气,尽全身之力腾起,至半空才勉强恢复了一些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