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
谢辄端坐在上位,看向走过来的中年夫妇,眼神里是止不住的轻蔑。
谢云骋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心里的火气瞬间涌起:“逆子!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在外边什么也不知道,啊?这么急着就想把自己卖出去了!”
“不愧是那个贱人生出来的啊,跟你那个病秧子爹一样下贱!”
谢辄没理会她的叫嚷,自顾自喝了口茶,也没说让他们坐下。
这样的态度让谢云骋愈发气伤:“你是什么态度!现在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吧!你别忘了谁才是这个家里当家作主的!”
“嘶——”许是觉得茶水还烫,他慢慢放下了,“别的我不知道,不过现在谢家的茶楼、茶场还有成衣铺子似乎都在我手里。而你们是否能继续跟从前一样享受衣食无忧的生活,也取决于我。”
“你说是吧,谢家主。”
谢云骋听着一句一句的威胁,差点儿没站住,张口就骂:“你看清楚了,我是你娘!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谢辄漫不经心地瞧了她一眼:“哦,所以呢?”
谢云骋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养在深闺里的儿子变得这么不听话,自作主张的将自己许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那样的人能给他们谢家带来什么好处呢!要不是她留了个心眼在府里安排了人,怕是现在还蒙在鼓里。
他们刚回来,还并不知道全都城闻名了的那个三字斋是谁的产业。要是知道了,怕又要后悔一通了,那可是个日进斗金的金银库,听说被吸引去的富胄权臣不在少数,也不知道老板是何等人物。
夫妇俩现在只觉得这个逆子是越发放肆了!
“来人啊,把公子带回房,初七之前不准踏出房门一步!”她满脸厉色地吩咐道,等着下人来把谢辄拖走,看起来自信极了。
只是等了许久也没人敢上前。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连你们也敢不听我的?”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也怔愣着,隐隐生了几分怒气。他们不过出门一趟,全都反了天了是吧。
“没听见家主说话吗,把这小子赶回房去。”他本就对已逝谢夫郎留下这个的遗腹子有意见,之前见他一直待在院内温温顺顺不找事儿也就算了,能忍则忍,总归到了时候还有联姻的用处,随便找个高门嫁过去,哪怕是当侧室也足够谢府跻身贵族一流了。说起来也是冤孽,他这辈子费尽心力斗过了他爹,总算成了这谢府唯一的正房夫郎,竟不能诞下自己的一儿半女,到头来还要养着死对头的儿子。
他们这才出门半个多月,小贱人就要翻天了,照这样下去,往后还不得把整个谢家都霸占了。
贱种就是贱种,打从出生那一日就该装进水笼里溺死!
谢辄丝毫没有情绪起伏,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在原地一唱一和。片刻过去,他有些无聊地起身,有意无意地叹了口气:“他们拿的是我的钱,为何要听你们使唤。”
“到现在还没认清局势么,我告诉你们这件事,只是通知而已,并没有要征求你们同意。当然,你们不同意也没关系,并没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