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街上便有各式各样的马车路过,那是前往束峰的学子的马车。
其中一辆车被三只银白色马拉着。
驾驭着三匹马的车夫是一位长相及其魁梧的大汉,黝黑的皮肤硕大的体格。
头发也是及其茂密,让人怀疑那发丝足以充当一片森林。
使人看去不免联想到那门神“张飞”,然而这里的人却不知张飞这人。
而他眼神中却也是露着慈善。
言欢饮将头从马车的门窗处探了出去:
“卢伯,停下车。”
御马的大汉将马车停了下来,开了车门,正要去拿那梯凳时,言欢饮便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慢点~!”
封腾空将头从车帘处探出,便见言欢饮跳下去,落地的那一刻身形还有些不稳。
“我马上回来。”
言欢饮向着前方的摊位飞奔而去。
昨天一大早她就让瑶和来摊位给她预订几碗面了,今天起她就要去束封,往后大半年里她都不能吃到像“兴”摊位这么好吃的面了。
今天她怎么说也要带上几碗走。
“任伯!”
言欢饮的视线在摊子四周扫视了一圈,才看到那坐在客桌旁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的老伯,在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十来岁的少年。
“欢饮小姐。”
老伯收了烟杆子,起了身将准备好的几份特色面提到言欢饮面前。
面用餐盒封得严严实实的,但言欢饮却仍旧觉得能闻到那面汤所散出的淡淡的香味,里面放了香菜和八角以及菇,还有那任伯亲自做的肉香。
言欢饮接过餐盒,用鼻子吸了大口的空气,凝了神,
“谢谢任伯。”向任伯到着谢。
任伯全名任知久,早已是年过半百被人唤爷爷的年纪了,只是他不显老也不服老,男女老少都会唤上他一句任伯。
“待欢饮小姐从束峰回来,任伯呀,请您尝尝新制的汤面。”
“好!”
路烨见二人聊得甚欢,便将一个做工精致锦囊给了从身边经过的顾工。
“麻烦你帮我转交给爷爷。”
顾工接过锦囊便走向任伯。
“任伯,这是那位小伙子给您的。”
说着还不忘指了个位置。
指的地方正是先前任伯坐的对面。
言欢饮看着任伯手里拿着的金丝镶边的锦囊,又看着渐渐走出摊位的少年,好奇的问道:
“任伯,那人是谁?”
“我孙子的朋友,路烨。”
老伯将锦囊揣进兜里,嘴里还低声说着:
“孩子,好孩子,他和我的孙儿一样,都是好孩子。”
路烨?咋这么耳熟?
言欢饮连忙辞别了任伯,提着面站在人群里望着路烨离开的方向,试图搜索出他的身影。
路烨?咋这么耳熟?
言欢饮连忙辞别了任伯,提着面站在人群中望着路烨离开的方向,试图搜索出他的身影。
在离东城门仅剩一百米的出城的队伍里,言欢饮看到了路烨,她正欲提着面走过去弄清楚时,将步子停了下来。
因为她看到封腾空向自己走来,之后便接过自己手中的面。
“走吧!”
言欢饮看着那即将出城门的人,将头一晃自言自语着:
“不管了。”
接着便跟着封腾空一块上了马车。
众人在束峰的的门口下了马车,而封家马车的隔壁马车上也下来了一对男女,引去了不少人的目光。
那女子一下马车便向言欢饮她们奔了去,即便两车的距离算不算远,却也有不少人欲向前结识二人,但却都被男子那阴戾的眼神给呵斥了回去。
“欢饮!”
女子一上前便激动的抱住了言欢饮,又蹦又跳的还围着她转圈圈,把言欢饮整个人都给转晕了。
“缪姐姐。”
言欢饮觉得此刻被无数星辰给包围着,她尝试着拽了好几次缪秋洁才将她拽得停了下来。
就在她为这一刻感到无比珍惜时,缪秋洁片刻的歇息时间都没给留下便又拉着她的小手唠起了家常。
比如什么这些天可有干些什么?府中可有什么趣事?这么久未见有没有想她这个姐姐?
问得言欢饮一愣一愣的。
缪秋洁如吃了蜜糖般,开心的像个得了糖的小娃娃。
言欢饮心里泛起了嘀咕,先前那个娇羞得宛若良家少女的莫非同眼前这个姐姐不是同一个人?又或者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这世界的系统出了bug?
言欢饮看着自己眼前开心的要是能飞早就飞到九霄去了的缪秋洁,觉得相比前两个她更愿意相信出bug了,毕竟自己进来已经是一个bug了。
九天那家伙肯定是带着他的下属们去了喝花酒去了,待她回去定她让舅舅去天君老头那参他一本,参得他不能出那九生阁,几万年也吃不上一口酒。
当束峰门口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进去了不少时,言欢饮麻溜地挽着缪秋洁的手,拉着她向束峰大门走去。
“缪姐姐,我们先进去吧。”
封腾空三人跟在二人身后替他们挡去了些挤过来的人群,以至于一路走去也未和任何人因拥挤发生碰撞。
新生报了名就有住处,言欢饮被分到了天字宿舍单人间,又因为宿舍不分新生老生,她的隔壁邻居碰巧是缪秋洁。
言欢饮觉得原主定是收买过上天,因为她不但被分配到了天字宿舍还同缪秋洁成了隔壁邻居,这意味着今后的她更能友好的把握住剧情的走向。
“欢饮。”
言欢饮正趴在桌上画着图,便看见缪秋洁见门开了个小缝探了个头进来,确定房内没其她人才迅速的将门合上,小快步的向她跑来。
缪秋洁合门的那一刻起,言欢饮就闻到屋里溢着一股香味,美食的诱惑。
“什么,这么香?”
缪秋洁一手护着怀里,一手拿过一旁的矮凳坐了下来。
“宝贝。”
言欢饮将手里笔纸放到了一边,撑着个身子往缪秋洁那只手护着的怀里看去,她看到缪秋洁怀里那用纸袋包着的食物,露出了一个爪子,金油油的鸡爪子。
“烤鸡!”
言欢饮激动坏了,缪姐姐怀里揣着一只烤鸡。
“这是我刚刚在后山发现的。”
缪秋洁将纸袋一层层的剥开后便掏出一把短刀,刀尖划过之处,鸡汁流溢。
言欢饮徒手将切下的大块鸡肉放进嘴里。
“好烫、好烫!”
缪秋洁将纸袋放到言欢饮面前,却又被她给挡了回去。
她换了杯水放在了言欢饮面前。
“慢点,没人跟你抢。”
好不容易将鸡肉吃进肚子后,言欢饮便端起水杯一杯水猛下肚。
鸡肉虽然没人抢,但是那勾人的香味却把她馋死了,况且,这种鸡肉可是难得的很。
“嗝~~~”
将最后一只鸡腿塞进肚子后,言欢饮打了个饱嗝,她用衣袖当帕子扫过了那满是油渍的唇,脑海中突然飞过一个重要的信息。
“姐,这,你该不会偷来的吧?”
“嗷~”
言欢饮正和着茶水,额头突的收到了一个暴击,她抬头看着那将手收回的罪魁祸首,抱怨的说道:
“姐,你不能这么暴力,以后大哥会不要你的。”
听到言欢饮的话,缪秋洁先是瞪大双眼娇羞的低下了头,没一会便变了脸色,脸上的娇羞被她彻底的收藏了起来。
她故作未听进的打笑着:
“你这妮子,才多大,懂什么人之间可以谈要或是不要吗?”
“当然懂了!”
言欢饮做直了身子,挺了挺身板。
“除了亲人,还有你在意的和在意你的人。”
在天界时,她虽然只有舅舅一个亲人,但是她还有其他在意她的和她在意的人,只是没有像大哥和缪姐姐这样关系的人。
缪姐姐和大哥的关系是那种明明在意的要死,却又非得小心翼翼的。
“哎!”
万恶的设定。
“你呀!”
缪秋洁掩着嘴笑着,眉眼微微的弯着,轻轻地点了下言欢饮的额头。
“叹什么气呢?小大人一个。”
言欢饮整个人弹了起来,她双手护额,用一只脚推着短凳,离得缪秋洁远远地。
“不能再动它了,会疼。”
“好好好,不碰。”
缪秋洁向她招了招手。
“过来,姐姐帮你吹吹。”
“不要”
言欢饮本以将手放下,听到缪秋洁的帮她吹吹,便又将额用袖子给挡住了,还不忘将屁股下的凳子挪了下位置。
“姐姐帮你吹吹,不碰那。”
“额嫩~!”
无论缪秋洁如何劝说,言欢饮都不肯上前,颇有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模样。
“姐姐,说真的,那鸡你是怎么抓到的?”
言欢饮始终没躲过心中的好奇,将身子向前倾了倾。
“就后山呀。”
“后山哪里?”
“后山的一个猎洞里。”
猎洞?就是用来捕捉猎物的的陷阱?
“在哪?带我去看看呗。”
言欢饮将凳子提了过去,走到缪秋洁面前,将桌上的东西胡乱的一收拾就拽着她出了门。
此时天的西边已出现夕阳,橘红色已占据了西边天空的半壁,而太阳的底部时刻都在为隐入大地做着准备。
“欢饮,明天去吧,天色快暗下来了。”
缪秋洁说后,言欢饮才发觉天色渐暗,黄昏颇有着将整个束峰给笼罩在她那橘裙之下之意。
言欢饮静静地望了会落日,便拉着缪秋洁继续向前走着。
“没事,咱们就当去欣赏一场夕阳和夜景。”
束峰后山的夜晚向来不安生,只是和后山的猎洞相比,那并不是能左右她的决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