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腾空自言欢饮和缪秋洁下了山便带着那少年在后头跟着下去了,
他也没问他们两有什么过节,而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般的下了山就和那人分道扬镳,
转身跟在了那拖着受了伤的人的二人的后头,
直到二人进了竹屋,他便在竹屋外待着,
看了渐彻底没入空中的残阳和浩瀚夜空那中逐渐冒头的星辰,
直到星辰将整个夜空照了个透彻,那进了竹屋的人也从那竹屋处走了出来他才挪动站着的位置。
言欢饮走在缪秋洁的前头,一出竹屋院的大门便看到那向门口立着的大石块的背面隐去的身影,
她对缪秋洁说自己想一个人逛逛让缪秋洁先回去。
院门那挂着两盏烛灯,烛灯的微光刚好将那里着的石块的正面给照到了,
那一块淡黄且略带点米白色的石块,那是块极其光滑的石块,
因为石块的表明还反着光。
言欢饮绕到了石块的背面,虽然没有烛灯的照亮,但却有月光,
借着夜空散没大地的月光及石块折射出的月光,言欢饮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看到了那夜色中如深潭般的双眸,
同那人对视了几秒,便将视线移开了,移到了院门口的烛灯上,见烛灯去了下来走向了别处,
提着烛灯走时言欢饮发现,他夜时的双眸显得是那么的幽暗深沉,仿佛那双眼能洞穿人心,
却不给别人看出分毫。
封腾空跟着,道路的两边越来越昏暗,及便月色当空,手中还有一盏烛灯,伴着那乌鸦的哭啼声不免让人急于止步,
“再走下去就是禁地了。”
封腾空在她身后停下了步子,声音成了夜间路上仅有的温润。
“哦!”
言欢饮停了下来,又往回走。在离女生宿舍的院门不远处,封腾空拉着一个劲向前走的言欢饮停了下来,把核仁唤了出来给她抱着,
“就这吧,离你住的地方近。”
言欢饮抱住自己怀里蹭的核仁,手习惯性的往核仁那绒绒的毛上摸,
她有点想她那被留在虚界现代的猫了,言谷有五只看守谷口的藏灵兽,
在言谷时她总是将那藏灵兽每天交替着带入她的院里,为的就是撸毛,
后来她离了谷,藏灵兽只得留在那谷中,索幸的是她无意中得了小饕鬄,也就是现在的核仁,
核仁还在她这个这时,她可以随自己的心情撸,
但前些日子她把核仁给了封腾空,并让他们立了契约她便很少在撸核仁的毛了,也没走了夜路,
刚才不知为何竟忘了夜的不宁静,直到那乌鸦的哭啼渐渐的响起,
“你去了后山?”
言欢饮的声音十分小,本该是肯定的话被从她口中带着询问的味道。
“去了,也看到了。”他看到她兴致勃勃的赶到后山,还用手指粘了残血并且还伸了舌头舔了,
还看到她将药丸给了那人及撒娇让缪秋洁帮她,
封腾空觉得当时若不是缪秋洁而是他站在她面前,她肯定不会撒娇,
因为她在长辈包括大哥面前都撒过娇,唯独未在自己面前,
“我是想去后山找吃的,没注意到天色渐晚了。”
言欢饮低着的头在话说完后才抬了起来,看了看封腾空的眼睛,
仿佛在说真的,没有骗你。
封腾空看着她那少有的模样眼珠子瞬间放大,但也仅有那么一瞬便看不出了,
“嗯。”
他知道言欢饮这是回应来束峰前他对言欢饮的警告,
警告她不要去后山,更不能一个人去不能晚上去,
当时他是利用言欢饮让他偷偷去帮他弄大哥的童子尿,
虽然他知道那是为了给缪秋洁那棵婵娟树浇灌,她也为了给他报酬将自己得来的核仁给了他,
但他还是不厚道的利用了那件事威胁她来了束峰后不要去后山,
虽然他知道那样可能没用,但他还是那样做了,
即便他知道她不弱,强大起来可能自己都敌不过,
但因为后山发生的事太多了,他没办法让她也在那出事,
他本是想说她来着,但一看到她那表情,一听到她那细弱的声音,他便忘了,
也许不是忘了,而是不想责她了,
他只是点着头“嗯”了一声似做回应,接着将她送至了宿舍门口,看了看门口亮着烛灯,
“进去吧,下次别去了,要是实在想去和我或者和大哥说,我们带你去。”
“好。”
言欢饮甜甜的笑了,这是她来这第一次对封腾空笑,第一次笑得那么真诚。
封腾空接过言欢饮怀里的核仁,在言欢饮进宿舍时也转身走了,走回了那拿烛灯的院门前,
将那烛灯挂了回去才趁着月色回了自己宿舍。
次日清晨,鹿孜然离开竹院时天还只是有些暗,她走到院门口,取了一盏烛灯拖着个袋子向院子离去,
袋子很大也很厚实,即便在地上摩擦的厉害也未有因摩擦发出声响。
天已泛蓝,太阳已渐渐地升着,但空中的月亮还隐隐的挂着,只是未泛黄,而是淡淡的白。
而那通向学堂的路上也陆陆续续的有学生在走,有的在赶,
当第一波人踏入学堂初级一班时,门口那睡姿惬意,头发凌乱,衣衫有不少破痕浑身看不出一丝整洁的人已然成了路过之人的口舌交谈对象。
而那人也在光的烈照及四周的嘈杂中醒了过来,入目便是一堆本挤在一块的人向四周散去回了各自的班级,
但也有少数人仍旧偷偷的看他。
他顺着那些人的目光将自己扫视了一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是破烂,而且身上还有被医治好了的伤,
他想起自己昨日天将暗前去了后山,在那他撞见一人,一个本已消失的人,接着便是一群灵兽对自己围攻,
但是他却觉得那是别人的恶作剧,就像自己身上的伤被治好了,却又躺在了教室门口般。
他进入了教室,从教师的桌上拿了那把教师上课时总喜欢拿在手上的戒尺,
手握戒尺从第一张课桌上一直敲到最后一张,
还不停的怒吼:“说!昨日是谁?”
坐在座位上的人在那木棍敲下之时将身子倾了倾,以至于不被误伤。
言欢饮还未走到教室,老远的便听到上课的教室传来的声音,有种你若站在他面前,耳朵便没有了听这世间美妙的悦声的时机感想,
她将那用手搭在肩上的包放了下去,提在了手上,漫步般的走向教室,
一进门她便看到不少人都尽量将自己的身躯往课桌的一角收了收,远离课桌外围的纷争及他人的波及。
而在离众人最远的位置旁,正站着一个少年,手里的戒尺立在旁边的课桌上,险些贴到了那不敢有异议的男生的脸上,
而那手持戒尺的男子身后站了不少人,院服和他们不少一个模样,是别的班的,
言欢饮脑海中迅速飞过几个字‘聚众斗殴’。
言欢饮在门口朝那方向看了几秒,看到那个方向还有一个空位,班上仅有的空位之三,
她眯了眯眼手里的包依旧提着,泰然自若的绕过那群围在那面露凶狠的男子周围的人,
路过那人身边时,手里的包袋往肩上一扔。
包袋在空中划过的一道完美的弧度,划的途中还将那人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那支撑在戒尺上的手一滑,连戒尺带人一起失去了原有的平衡,倒在了言欢饮的面前。
言欢饮装坐不知情,事不关己的从地上躺着的那人的身上跨了过去,在后面的位置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扶我起来!”
那群围在他周边的人先是笑了笑,在他双眼带着怒意瞪向他们时憋了回去,将他从地上扶利起来。
那人起来后像是发泄般的将扶着自己的人的手臂狠狠地一甩,刚想踏出一只脚向言欢饮那方向迈去,便被一人给拉住了手臂。
路烨将那人往身后一拉扯,那人便急忙向后退了两步,若不是到在身后的人的身上,估摸着又要摔地上了。
“抱歉,你踩着笔了。”
路烨将地上的笔捡了起来,拿在手上对那人晃了晃。
“看,我可没骗人。”
说完便将笔给了言欢饮,在她旁边的空位处做了下来。
那人将戒尺举了起来,本想敲在路烨桌上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这里具有话语权利的人,却再一次被他抓住手腕。
路烨气力大,眼神中透着无形的震慑,那人只得败下阵,将矛头指向柔柔弱弱的言欢饮。
本想用戒尺敲打桌子,但最终还是收了回去,而是眼神怒视着二人。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这是我庄楚云的地盘,在这教室,任何事都由我,说了算。”
“知道吗?”
那人向着全班说,眼却在经过路烨时片刻未留下,最后看向言欢饮,
他可没忘记这小妮子先前让自己丢的脸,他以自以为的帅气的语调问她“你听到了吗!”
言欢饮真是觉得这人病得不轻欠收拾,正当她抬头打算起身揍他时,她才发现这人正是自己昨晚救的人。
言欢饮低下头小声嘀咕着:“我去,昨晚就不该给他护心丸的。”
一颗护心丸喂了个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