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七章 风声(1 / 1)末凤如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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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庆寺门外

莫衷看着御驾缓缓走进,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浓厚。眼见着龙皇从御驾上下来,他便快步迎上去,行礼道,“延庆寺方丈莫衷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龙皇笑着将他扶起,赶忙道,“听爱卿的消息,霜儿已经找到了?!”

“是。”莫衷应道,“陛下请。”言罢,他便将龙皇迎进了延庆寺。龙皇的脚步极快,在莫衷的带领下,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安置二位皇子皇女的地方。帝王站在门口,瞧了瞧周围,发觉周围守卫严密,此屋又处在延庆寺的最中心之处,便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朝身旁的修岷暗示一眼,便与莫衷一道进了此屋。

而修岷则回身两步,挡住了身后正要跟上的禁军。禁军上将周琛见他稳稳拦在身前,便皱着眉头道,“修岷公公,您这是什么意思?!”皇帝出行,原是带着乾卫军,不过这次王默出了事,便轮到了禁军。好不容易得了一回差事,周琛自然是格外紧张。

修岷却冷静回道,“将军,陛下口谕,皇子皇女昨日受了惊吓,现下需要静养,院内不宜留太多的人。因此,诸位在外守着便可。”

周琛冷笑道,“方才,我就跟在陛下身后,与公公相隔不过两步之遥,也未曾听到,陛下说过话啊。”

修岷的脸色淡淡地,言,“周将军,此谕是陛下出宫前嘱咐奴才的,将军若有异议,也可等陛下出来,告奴才一状。”

“你!哼!”周琛看着修岷油盐不进的样子,似是胸有成竹,便也心下有数。但他还是很气愤,好不容易得了回差事,到头来却没能探听到什么消息。现下隔得远,出去后,更是希望渺茫了。

屋内

龙皇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两个孩子,虽说身着皇室衣物,但与霜儿和龙衡夜完全不像的样子,便明了了整件事。他回头长叹一声,对着莫衷道,“莫衷啊,辛苦你了。”

莫衷只是调侃道,“陛下算无遗策,微臣这儿又怎会出事呢?!不过.....此事后续可不好处理,听说二位皇子皇女牵扯了不少,若是那些人有心探听的话,微臣这延庆寺的门,怕是挡不住啊。”

龙皇嗤笑一声,言道,“你放心。西梁的势力暂时还渗不到南唐里来,否则,这么多年我南唐早成西梁的囊中之物了。至于朝堂那些蹦跶的人,朕自有办法让他们安安稳稳地,闭上嘴巴。你啊,只要照顾好这两个孩子,便是对朕最大的帮助了。对了,日后霜儿怕是还要回这延庆寺一趟,届时.....”

莫衷点点头,满声应下,“微臣明白,陛下不用说这许多。想当年,陛下还在这延庆寺的时候,微臣也算得上陛下在宫外的左膀右臂。所以,微臣自问,便是现在时过境迁,但处理两个小小的孩童,还有有这能力的。”时间虽然过得长,但办事问的是经验,而不是时代。

“好!哈哈!”有莫衷这句话,龙皇便安心了,他拍了拍莫衷的肩以示抚慰,便大步朝外走去,“莫爱卿真是深得朕心那。放心吧,功过相抵,你,不会有事的。”

“多谢陛下。”莫衷朝已然走出大门的龙皇一拱手,了然一笑。

周琛瞧着龙皇出来了,便有意上前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没出口,便已被龙皇堵了回去,“爱卿啊,不必说了。的确是朕,让修岷拦着你们的。”言罢,他便对修岷道,“摆驾,回宫。”

“诺。”

与此同时,隔着京郊数十公里外的那延雪山脉入口前,那条小队伍也停了下来。随着司徒落马后,队伍中的其他人也纷纷弃了马。阿诺走上前去,对司徒言道,“楼主,我先回去,吩咐楼门中人,做好迎接的准备。”、

“嗯。”司徒城彦点点头,言道,“去吧,记得,把小七喊出来。”

“诺。”阿诺应下。

楼岳听此,便上前调侃道,“楼主,这不好吧。以二小姐那脾气,若是知道你带了个新人回来,又是这么得你重视照顾的。那还不得给小姐使绊子啊!到时,若是她们兄妹不合,你这罪过,可就大了....”他一脸调笑的样子,司徒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他轻笑一声,踢了他一脚,道,“你啊,也赶紧跟着阿诺回去。待会儿我给他们解了法,少不了要一番打斗。你若在这儿,他们该记恨上你了。”

楼岳听完这番话,笑得更开心了,作揖道,“多谢楼主。”便脚尖一点,向山脉深处而去。

司徒笑着看他离去,心道,这人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不过,这样的气氛,他也好久没有感受过了。撩开马车的门帘,看着这两人还好好地躺着的样子,他心下微叹。日后,这种安宁祥和的日子,怕是没有多少了。但是,要想做人上人,这些,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双指一打,龙如霜和龙衡钰,缓缓醒来。

醒来后,他们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神秘莫测的人。此人满脸的伤痕,但周身却渗出一沉静,只是这股沉静中好似多了些野性的杀戮。这人很危险。这是龙如霜看到他第一眼时,唯一的想法。而龙衡钰醒来后,也是眯着眼对这人打量了很久。

现下刚醒,他们二人还未回复力气,便只能保持原样,看着司徒对着他二人道,“在下司徒城彦,是云楼的楼主。二皇子殿下,公主殿下,从现在起,你们便归属下管。”言罢,他指了指身后的延雪山脉,接着道,“进了这条山脉,你们就得忘记你们皇子公主的身份,否则自恃甚高,是会有性命之忧的。”

“司徒?!是那位曾被称作千乘将军的司徒吗?!”龙衡钰冷冷问道。

“是的,二皇子。”司徒应道。

他话音刚落,龙衡钰便忽然化作一把缠绕着无数血腥的刀剑,朝他命门而来。司徒冷笑一声,并不动。那剑速度极快,很快便冲道他面门之前。只是,刺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了。伴随而来的,是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冰河水,自那剑柄到剑尖全数翻涌而上,不一会儿,那河水已洗净所有血腥,而剑,也失去了它的灵性,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龙衡钰也喘着粗气,站立在马车下。

龙如霜在车马上看着龙衡钰冒起了冷汗,便很是担心地跳下马车,站在龙衡钰身旁,担忧道,“二哥哥,你没事吧。”

龙衡钰轻柔地摸了摸龙如霜的头,表示自己没事,他抬眼,见司徒又出现在两人身前,便沉重言道,“你,刚刚做了什么?!”自他接手冥殊以来,还从未与现在一样,与冥殊完全切断联系过。这种感觉,让他心底发寒。司徒并不答,只是笑着用右手将冥殊拿起,随后向后随意一抛。冥殊便突然又恢复了灵性,朝着那延雪山脉的最高点而去。

“二皇子,你若想要回冥殊,那唯一的办法,便是好好听我的话。否则的话,日后,这冥殊,便是我的了。”

“你怎么证明,你是司徒城彦?!”龙衡钰挑衅道。

“我从不证明我自己。因为,我的实力,足够让其他人闭嘴。”司徒冷冷回道。

龙衡钰愤怒道,“我们可是皇家子女,你没有圣旨,就这样将我们劫走!若是父皇怪罪下来,怕是你整个云楼,都得陪葬!”他将龙如霜拦在身后,自己面对着司徒。

“你怎知我没有呢?!”司徒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龙衡钰大惊失色。他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若不是你让你父皇恨铁不成钢,他也不可能将你送到我这云楼里来。二皇子,在我这儿,实力说话。你只有得到真本事,才有回宫之期。否则的话,你便永远,都要在我这儿了。”

“你!”龙衡钰还想说什么,但却被龙如霜拉了拉袖子,他以为,龙如霜可能是害怕。但其实,龙如霜是想提醒他。来这里,对他,百利而无一害。被龙如霜这么一拉,龙衡钰也清醒了些许,他明白,此人虽不一定是司徒,但他能如此胸有成竹,必是已经得到了父皇的首肯。因此,他也只能道,“那接下来去哪儿?!”

“二位,随我来。”司徒明白,这位心高气傲的二皇子已算是有一半都握在了他的手里。

南唐

许州

折冲下府

迎风堂

“都尉。”那小将几步快跑进来,将手中的信件递到正坐在上方饮茶的那男子手里。那男子一身白银战袍,稳坐在躺椅上,脸上扬着淡笑,细细品着茶。他的五官很是清秀,乍看之下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但连在一起,却显得此人俊逸非凡。而那眉宇之间的自信和张扬,比之他饮茶之时的优雅之态,更是出尘。

那男子接过信件,看着里头的内容,便淡淡地笑了。他抬头问那小将,“送信之人,说什么了没有?!”声线中,透着几分沉稳。

“周将军说,他此次未能为将军探得消息,实属遗憾。他说,会尽力补偿都尉您。”那小将恭敬回道。

那男子轻笑,言道,“他倒是将此事看得过重了。”其实,他本就没想过,这人会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毕竟,陛下有心想瞒,便是他们用尽全力去查,也是查不出来的。这事儿,不能全数交到他们手里。更何况,这做戏,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若是只有他们中了套,岂不是太单调了。

他朝那小将言道,“陈锋,你去告诉我爹,让他明日在朝中,弹劾莫衷。对了,记得派人去趟宫里,告诉我姐姐,让她近段时间安静些,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闹出动静来。否则出了事,我也没法帮他。”戏越真,陛下才能越放心地将更多的事情交给他。

“都尉,先前您不是跟我说,这陛下是有意将两位皇子皇女换个地方吗?!既然是陛下之意,咱们若是当众违背,会不会.....”他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那男子回头看着他的眼神里,暗含警告和催促。他便不敢耽搁,言道,“诺,属下这就去。”

陈锋离开后,他便立刻拿起纸笔,写了起来。很快,那短小的纸张上,便布满了字迹。他将这信放于小木筒封号,绑在一旁正吃着东西的飞鹰之上,绑好后,他拍了拍那飞鹰,似是安抚,言道,“这封信,你必得送到那人手里。一切,都靠你了。”这飞鹰,跟家族里那些可不一样,它是白色的,是他多年前在山谷中捡来的。这鹰颇有灵性,养了许多年,对于他来说,像半个孩子。

那鹰吃完了东西,回头看了看他,便朝天际而去。

南唐皇宫

昭华殿

“娘娘,奴婢打听清楚了。”绮香近乎是跑着进来的,不出她所料的是,娘娘早就将殿内的人打发得一干二净。所以进来时,她便顺手将门带上了。

纯妃正绣着衣物,见她进来便赶忙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言道,“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她的神情,颇为紧张。

绮香缓了缓后,方答道,“奴婢照您说的,先拿着令牌出了宫便直奔府邸后,又去了趟城中村。进了府,奴婢仔细询问了府中的小厮。他们皆称,今日无论是老爷还是二位公子,都同往常一般,在府中温习品茶听戏,甚少出门。对了,大公子最近似乎对习武颇为上心,他在此事上花的时间,比往常多很多。出了府,奴婢便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城中村打听,村中人员繁杂,本来奴婢没那么快得回。可谁想到那么碰巧,就这样碰上了一位叫舒娘的人家。据她说,她附近有一户人家,是一家四口,家庭美满。可是不知为何,昨日忽然举家搬迁,今日起便连人都未见到,整个屋子都空了。更奇怪的是,搞得像没人住过一样。”

“娘娘,您让奴婢查这些,是为什么呀?!”绮香言明所查内容后,也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和盘托出。

纯妃瞧了她一眼,眸中神色难辨,叹息道,“我是想确认,到底是谁有意对付霜儿。”

“那....是谁?!”绮香问道。

“是陛下。”纯妃小声肯定道。

“陛.....”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绮香的声音也小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言,“娘娘,您是不是猜错了,陛下对公主殿下这么好,怎么会派人对付她呢?!”纯妃给出的答案,实在让她无法理解,而原先的疑惑,也更深了。

“如果是贤贵妃的话,那么,霜儿不可能全身而退;如果是安府的话,那霜儿此次,定然活不下来。”自家府邸的话,那么为了筹办此事,就定然会动用到她那堂弟,但从绮香查到的情形来看他们是不打算沾此事了;贤贵妃的话,就更简单了,她一动手,风家那位公子自然坐不住。那位可不是好对付的主儿,一出手,哪还有霜儿活着的道理。

“娘娘,奴婢不明白。”绮香思来想去,还是不懂。纯妃看着她懵懵懂懂的样子,言道,“你不必懂,你只要明白,这一次,我们只管配合便好。”她思虑了会儿,方看着那宫门道,“绮香,这阵子,你只管对外报称本宫病了,若有人来探,只管闭门谢客。”

“娘娘,奴婢听说,明日大皇子便要被接回宫中了,您......不去看看吗?!”绮香犹豫言道。

大皇子这三个字,使纯妃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只是她知道,现下不是出门的时候。既然安府决议避开此事,那便应该躲得更远些。这个时候,谁上蹿下跳得最厉害,陛下便会对谁下手。枪打出头鸟这句话,她还是明白的。

“本宫替陛下保住了他的孩儿,且,夜儿本就得他重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叫夜儿丢了那条命的。你.....近段时间派人盯着些崇政殿,本宫要尽可能地知道,关于夜儿的所有消息。”

“诺。”

延雪山脉内部

龙衡钰牵着龙如霜,缓步跟着司徒城彦。这山脉中,崎岖之路倒是不多,但奇特的是,从那洞穴进去后,也不知是这洞穴太长还是这脉中根本就无出路。现下,已往内部走了许久,除却那光越来越微弱,呼吸愈来愈困难外,他感受不到任何生机。延雪山脉,本就是生于雪山,此处的寒冷,较外头,不知多了多少。因此,走久了,他便觉得自己的手脚都被冻得酥麻。

怪异的是,走在前头的司徒城彦,倒是健步如飞。而他们为了跟上他的脚步,也只能尽力加快速度。只是,自己感觉从内到外,已全是寒气了。这种情况下,莫说再快些,怕是再走下去,连命都要丢在这。

“慢着!”龙衡钰回头,发觉身后挽着他手的龙如霜,眉间已全是冰雪,她的脸已被冻成青紫,那弱小的整副身子,正剧烈颤抖着。当他怒吼停下来的那一刻,她便似再也支撑不住一般,沿着他的手滑下,蜷起了身躯。这时,龙衡钰才发现,龙如霜的整只脚,都已被冰雪覆盖。

明明是不停地走着的,为什么,霜儿脚上的雪会那样多?!他来不及思考,即刻蹲下来,慌张地叫唤着,“霜儿!霜儿!”他的叫唤声一声高过一声,但龙如霜好似听不到一般,只是颤抖着呼吸,一直不回应。他心下焦急,便开始抬手,运用术法。右手间,那蔓延着血腥味的红色,冉冉升起。

“住手!”司徒城彦不知何时站在了龙衡钰的身后,他怒吼道,“你若是用了冥殊的血术,会被这山脉中的寒霜冻成冰雕的!”话音刚落,这洞穴中的寒气张狂地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而它们的落脚点,正是龙衡钰的双手。眨眼间,那血腥气,便被冻成了白红的冰球。与此同时,那寒意,也开始不断侵袭龙衡钰的双手。

这下,司徒城彦不得不出手了。他双眼间染起不屑,右手一挥,那冰球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手中。一落手,他便不断地用手摸索着那冰球,很快,在他不知何时变得如白玉般晶莹剔透的右手的摸索下,这冰球全数化掉并消散于空中。没了这冰球,龙衡钰右手间的寒气,便落荒而逃。

“呵,我还以为你这术法修炼得如何了不得,却没想到,也是个半吊子。”言罢,他便将手作成爪样,放到龙如霜的头顶上方,一转。一寸光,自手心缓缓落下,如一个罩子一般罩住龙如霜。在那光芒的照耀下,龙如霜身上所有的冰雪都退了去,眉间的更是散得毫无痕迹。很快,她恢复了生气。

司徒城彦的这一手,直让龙衡钰看呆了。他回头,瞧着司徒城彦,这才发觉,这脉中所有的冰雪似乎都不敢侵近他,离得远远地。所以,他全身上下依然如进来时一般,干干净净。

“你既有法子对付这冰雪,先前为何不拿出来?!白白,让霜儿同我受了这许多痛处。”前阵子在皇宫受的,让他无论何时做事说话,都把龙如霜看得比他自己还重。因为自始至终他都觉得,自己之所以能有今日,都是因为龙如霜而已。

虽然事实,也正是这样。

“陛下将你们送到我这儿,就是为了磨练你们。若我什么事情都为你们做了,不让你们自身经历。那这磨炼,还有何意义?!”言罢,司徒一拂袖,便不再理会他们,大步朝外而去,边走边言道,“从这儿一直走,便能到楼门。前方,于你们来说,还有很多难。若你们过不去,怕是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去了。”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司徒城彦的背影,也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中。

云楼

纤云阁

殿中,那女孩把玩着桌上的流云灯,撑着手,很是悠闲的样子。她的眼,与那灯芯一般亮,灯光照应着,隐约透出里头似是流淌着与墨同深的海洋般,深邃迷人的神采。把玩了一会儿,她转眼看向身着粉橙衣裙,在殿中转个不停的女孩。那女孩用一涟蝶钗简单地束着发,这钗应着那身鹅黄衣裙,便透出些清丽可爱来。而那瘦弱纤细的腰肢摇摆间,渐渐地,露出些媚。

她转了许久,忽的停了下来,转过身,朝那把玩灯芯的女孩儿道,“七姐,我急得很,你却很是悠闲,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言罢,她便做出一副很是不满的样子,直径走到那放着流云灯的石桌旁坐下了。

把玩灯芯的女孩儿一听她这样说,便无奈地笑着言道,“明明是你们一听说有人来了,就急成这个样子。怎么现下从你嘴里说出来,却反倒是另一番模样了呢?!”

“七姐!”那原先转着的女孩儿听她这样说,便撇了撇嘴,很不满地言道,“那人来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咱们在云楼这么多年,付出多少血汗才打拼到这个地位,总不能一照没看着便被人夺了去啊!”把玩灯芯的女孩儿看着说话的她那张恰似红苹果一般红润细腻,又吹弹可破的鹅蛋脸,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那女孩儿看着说话的女孩儿恰露珠般清澈透明的眼底,那抹焦虑,便止住笑,安抚道,“放心吧,便是义父再信任重视她,也不至于会拿整个云楼去赌。你呀,与其操心这些,倒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提升自己的功力才是要紧。再过两日,地狱门的试炼又到了,若你届时再做不到义父的要求,怕是日后,可进不了我这纤云阁的门了。”纤云阁一向是楼之重地,它虽坐落在云楼最偏远的地方,但其背靠延雪山、西临林木山,更绝的是,两山之间的暗道,可直接穿过延雪河山,往域外而去。因此,这纤云阁坐落之下那番盘旋山,一直被视作云楼的重中之重。而能进这纤云阁,亦因此,被楼中人视作实力的象征。

“那怕什么呀!我能进纤云阁,也是我自己打下来的。虽说,我的实力不如七姐你这样高,能一举占据整个阁楼。但在咱们七朵花里,我怎么也算得上号儿了。再说了,只要有七姐你在,岳叔便不会将我轰走的。怎么说,他也得看着七姐的面子嘛。”说到这里,这女孩儿仿佛很有光彩是的,那眼里,都透着亮。

“哎!这次我可不会帮你。”被称作七姐的女孩儿摇了摇手,“这次大姐可吩咐了,不准我帮你。经过这次试炼后,咱们便要远赴西梁,做个特别的任务。她说,若是七朵花人人都学你这般荒废时光,不学无术,咱们这称号,迟早保不住。”

“听她的作甚啊!”大姐这两个字,好似一下点了这女孩儿的命门,她愤怒道,“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占着七朵花的位置,不过是仗着自己年长一些,便整天充老大!二姐还好些,虽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总归有实力在。她,不过是个假把式!”

“闭嘴!何人教你说的这番话!”被称作七姐的女孩儿斥责道,“我说过,若想拜姐妹,咱们就得同心同德!如今,既拜了姐妹,又何有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道理!小六,你难道忘了,大姐曾经救过咱们的命。虽说她如今实力不同往昔,但咱们对她的尊重,却不得少。否则,又如何报答她的恩情?!”

“七姐!她那算什么救命之恩呀,不过是替我们挡了几次剑锋罢了,也好意思......”小六看着七姐眼神中的愤怒和警告,便停下了嘴,言道,“哎呀,好了好了。我去练功了。七姐,你可不要掉以轻心,这次楼主花这么大力气,布了那虹林楼,瞧着是用心的。我想,这次来的人,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虹林楼荒废多年,离咱们不过几步的距离,若是咱们不当心,怕哪日要搬走的,就是咱们了。”言罢,小六便向外跑走了。

是吗?!小六的话,其实自己也想过,只是一直觉得,来的不过是两个孩童,不可能对她造成威胁。毕竟,不是谁都同她一般,生下来便会法术的。但....小六的话也有道理....

思至此,她便从柜中拿出一面镜子。那镜子外层用银制镜框勾勒出双面云朵的模样,层层包裹着,样式很是奇特。镜面,却很普通。她将镜子放在这石桌之上,挥手一弗,龙如霜和龙衡钰目前的情况,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

“既是不同一般的人,那无论如何都得盯着。”那女孩喃喃道。寻找真相之路漫漫,谁知道会出什么岔子,为了以防万一,任何有可能对她产生威胁的人她都得盯着。更何况,这人手上,似乎还带着九转环。她听义父说过,天下间唯一的九转环,藏在楼中。因此,若不是义父相赠,这环,不可能到她手里。

这个念头,令她大为不安。心绪繁琐间,她抬手摸了摸束发的那只钗,钗环间隐隐约约地透出个‘云’字。

“娘....我应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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