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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纪元时期,女性修真者们尚且能保有一定的清高和矜持,有不小的余地来根据自己的眼光,去选择所依附的伴侣而沉沦在如今的终南天域,她们更多的,是被看作一个经由仙气滋润而美丽典雅的象征品,成为世家子弟攀比用的珍稀玩物惨遭亵玩厌弃之后,还有花坊在等待着她们,无数想要践踏古典修真体系尊严、获得扭曲变态快感的世俗富贾商客之流,仍然愿意一掷千金。aisuren
修炼助益、凌虐快感,两方面的因素叠加,让东蓬莱天域的“女仙”成为了其他天域最昂贵的奢侈品之一。
通常而言,女仙的境界越高,可供谋夺的真元也就越多,价值自然也就越重但此外还有体质的影响,决定了真元汲取的转化率高低,也是影响售价的关键因素最末的一项才到美貌,因着仙气本就有的洗精伐髓功效,加上古典修真功法更重温养,这一项反倒少有令人失望的时候,细想更觉悲凉……
面前那两名被关押在囚笼货柜里的女仙,背上各被贴了张品阶不高的“定身符”,仿佛名贵的瓷器那般,充满柔弱感、且一动不动。
照理而言,“定身符”连仙境初阶的修士都束缚不了多久,只是但凡被掳劫的女仙,通常都会遭到特别的处理,以防止她们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最早期的时候,她们一般会被毁掉丹田气海,虽然购买者并不指望让她们继续修炼提升境界,成为更耐用的养料,但这种做法还有着大大折损寿命的副作用,往往残存不足十年就会香消玉殒故而后来,比较常见的做法,是毁掉她们的脉门,而不影响仙气法力继续运转滋润躯体,只杜绝了她们外放法力的可能性。
即便用的是后一种做法,她们纵然还留有修真者的体质,却只不过相当于被拔了爪牙的母兽,就连麻草编织的绳索也难以挣脱了。
……
“你们这是打算怎么个买卖法?是一口价,还是要作竞价拍卖?”
围观之中,终于有识货之人按捺不住,故作沉稳地出声问道。
这问题顿时牵扯了众人的心神注意,场中一时寂静,只等那负责叫卖的汉子怎么说。
“这个嘛,倒不一定……”
那汉子似乎另有打算,故弄玄虚了下,答非所问道,“我等兄弟几人,在金刚天域惹上了一些麻烦,又碰上此次猎捕之行损坏了螺舟、不得不在终南天域歇脚,想来或许是老天爷指了条新路……我们哥几个商量了下,打算看看在你们这地方能不能把买卖做开。听闻这处碧磷城往来豪客不少,而且自成规矩,不知道是也不是?”
“哼!一通废话……”
“干脆点,你究竟想要如何?”
有人烦怒催促道。
“嘿嘿,其实很简单!”
那汉子毫不怯场,回应道,“我想看看你们这地方的人,究竟有多少做买卖的气魄和家底。若是能镇得住我们兄弟几人,那往后……就还有更多的生意,好放在这地方。”
说着那汉子招了招手,他的同伙会意地捧出一堆玉牒,向着人群分发开来。
“对咱这些货有兴趣的,就请拿一块玉牒在手。”
那汉子同时解释道,“这玉牒算是临时凭证,能短暂记录诸位的法印。诸位只需在上面写明自己心仪的货品、以及打算给出的价码,交还给我这几名兄弟即可。还望诸位注意,这玉牒只分发一次,也就是说,每个人只有一次出价机会,交还之后,便不可收回、不可更改,也不可反悔。”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买卖方式,但也有一些人渐渐琢磨出味来,拿捏着分发到手中的玉牒,沉吟算计着。
“稍后,我们收回玉牒,当场比对各项货品最高的开价。”
汉子眼神中带着挑衅的意味,扫过在场众人,“不论到时的价码是多少,哪怕最高的只有二两碎银也好,货照样归他,决不食言!”
“哼!你倒挺会用激将法。”有人当即戳破道。
“不错!某便是在用激将法。”
谁料那汉子坦然承认,而后又道,“然而,这竞价方式叫做盲拍,乃是一种兼具胆魄和智谋的较量,你们占得便宜的机会也不小。是赚是赔,我兄弟几人并不太在意,权当往井里扔石头听个深浅。若有赚头,那往后我们与诸位还有很多的交易机会反之若赔了,就当是我们途经贵宝地,和诸位混个脸熟,一起热闹热闹。”
“总而言之,结果如何,全凭诸位考量。终究不过一轮出价而已,简单直接。”
最后这句说完,汉子回身往那妖兽霸下身上一靠,确实流露出几分豪横洒脱气概,把在场无数看客压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
“好!有点意思。”有人强撑气场道,拿
起了手中的玉牒。
“哼哼,我也陪你玩玩。”
“还有我!倒要看看这花样还有什么变化。”
“也给我来一份。”
陆续又有更多人跟进,将分发的玉牒拿起,开始斟酌着写入内容。
许多人呈现出既防备、又渴望和别人交流叫价高低的矛盾心理,最终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古怪的、令人尴尬的互相试探打哈哈。
玉牒分发到方亦和郑云秀附近时,两人对望一眼,心有灵犀地拒绝了,而后行径相当扎眼地退出了人群。
“呼!那么多人挤在一堆,可太闷了些。”
到了圈外宽敞处,方亦有些浮夸地狠咬几口手里的各色小吃,“出来外面之后,空气清新,就连胃口都恢复了不少。”
“嗯,被你说得我又有点饿了。”
郑云秀拉过方亦的手,挑挑拣拣地选出一串麻糖果子,尝了一口、又不太满意地塞进方亦嘴里,“好像还是困乏多些……”
“那……找间客栈,我去给你买想吃的?”
方亦贴心地提议道,“不然,挑一家清静的食肆,我让你靠在肩膀上小憩一阵?”
“好啊,挑间食肆吧,要有四宝凉果汤的。”
郑云秀露出赞赏满意地笑容,“至于客栈就不必找了,持有请帖的受邀者,可以带亲眷入住内城的绿水园林,我虽是第一次来,但听闻里头温泉别馆堪称一绝。我们夜里可以去试试……”
方亦正待答应,“知机”却觉察到有人正不偏不倚地冲他俩靠近。
扭头看去,只见来者是一名穿着考究的家仆从人。
来人身着服饰的布料质地上乘,在侧肩上绘制有古风浓郁的纹饰红嘴鎏金翎毛的三足锦鸡。
给家中仆佣配给专门绣有家徽的衣物,是古纪元门阀常见的做派。本意是用以证明家门府邸之中治理严谨,哪怕是一名下人,其在外的一言一行也代表着主家的脸面,绝不容有所疏漏、遭人耻笑可惜能够严守这份本心的太少,大多成了彰显威风的虎皮……
时至今日,古纪元虽然已经翻篇,但还是有不少传承久远的百年世家,丢不开这一套门面功夫,甚至比起旧时所行,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是否回归最初的本心?怎么会有人存在这么蠢的疑问?
眼前这名家仆所纹的家徽,方亦并不认识,但身边的郑云秀显然与之有渊源
“春林黄氏……”
郑云秀在方亦耳边给出了答案,“冶铁、培药、驯兽,都有独到秘术的老牌势力。以行事作风刻板守旧闻名,最像宗门的世家说的就是这春林黄氏。”
“哦!那不就是好事之徒口中,所谓……”
方亦恍然大悟,小声嘀咕,“井宿四大家里的第五家?”
“噗嗤”
郑云秀听到这说法,不禁咬唇笑出了声,嗔怪地拧了方亦腰肉一把,随即端正神色提醒道,“该是冲着我来的,郑家和黄氏有些姻亲旧情,我与黄氏的不少同辈自幼相熟。只不过,多是女儿家针锋相对的那种相熟……”
“明白了,也就是说”
方亦会意点了点头,换上同样的端正神色,“来者不善啊。我们认怂躲开?”
郑云秀想了想,看起来像是赌气一样摇头道:“我才不躲。况且,我也想借机打听一些……家里的情况。”
“这样啊,那我陪你一起。”
方亦干脆果决地做了表态,随即又询问道,“女儿家针锋相对的那种关系,不就是攀比炫耀……云秀姐,需要我一会如何表现么?”
“你……”
郑云秀闻言有些意外,眨了眨眼,而后做出刻意打量方亦的姿态,“表现得像个称职的小白脸,会么?”
“小白脸?我不用刻意表现就很称职啊。”
方亦恬不知耻地打了个秋波,继而建言道,“加个吃软饭怎么样?扮猪吃老虎那种戏码,我特意花费功夫研究过的!”
不知道是无言以对,还是因为那名过来的黄氏家仆已到近前,没有余暇让他们继续窃窃私语……郑云秀并未给出回应。
“是云秀小姐吧?”
那家仆恭谨地问候道,随即伸手示意了下就在邻近街边的一间小酒楼,“我家春盈小姐,命我来请你和你这位同伴,去那处酒楼上的雅间一叙。我家小姐说……许久未见,对云秀小姐甚是想念,还望您不要太过冷落了多年密友。”
“呵,黄春盈……”
郑云秀闻言轻笑一声,伸手搭上方亦的臂弯,意态散漫地向那家仆道,“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