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阄之后，大壮中奖，他要和李听澜加班。

之后，李听澜又秘密嘱咐云天，让他小加个班，黑进王处的电脑、邮箱，寻找一切和李听澜相关的资料。

这件事情，要尽量做得隐秘些。

“啊？处长你也敢查？”云天瞪着大眼睛问道。

“直觉！想来想去，总感觉处长给钱四虎发的微信……说不出哪里不对！你就查吧！真要出事了，我顶着！再者说，你技术高超，不让处长发现，那就是屁事没有！”

“好吧！假如东窗事发，我被开除了，就去做贼！头儿你可得做我滴伞！”

“嗯！我帮你放风！随叫随到！”

“好嘞！”

他们是如此互相理解，一问一答之间，连后路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就叫……心有灵犀，狼狈为奸。

……

熬夜加班很辛苦。

越看越薄的资料，越查越厚的个人信息，李听澜和大壮点灯熬油，只希望能发现些之前忽略的线索。

没有……

后半夜，他还带着大壮到大河庄园附近仔细展开搜寻，甚至偷了两只警犬来帮忙！

可惜，很抱歉……没有，什么都没有。

还真挺让人绝望的呢！

……

就在李听澜加班熬夜的同时，陆小眉终于悠悠转醒。

她这一觉，睡的时间可够长。

紧紧咬牙，饭也没吃，她直奔大河庄园后方。

毕竟，在她和哥哥小时候的记忆中，在这里附近，可能有几个秘密去处吧！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她总要试一试。

还有啊，李听澜……真的是受人指使，来杀他哥哥的吗？

……

天要亮了，李听澜一宿没睡，他眼中布满血丝，却是毫无睡意。

苍天啊，我重返天庭要业绩的啊！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谜局，不带这么玩儿的啊！

洗手间洗把脸，他来到大街上透透气。

稀疏的灯光，偶尔有大爷在矫健跑步，蹬着三蹦子的普通人开始在街边小巷摆早餐摊，超市门口，24小时营业的霓虹招牌不停闪烁。

李听澜随便找了个摊儿，一碗豆浆一个鸡蛋两根油条现场吃下，又打包了一份面条两个煎饼果子三个鸡蛋四两米饭五个肉夹馍，他这当然是给大壮带的。

大壮已经睡倒在办公桌前，有够辛苦。

刚刚起身要走，李听澜突然捕捉到摊位上两位大妈的对话：

“你吃慢点，也没那么急！吃完就去排队，这么早，肯定能有号！”

“嗯嗯！王姐，你说这王神医干嘛不搞网上挂号啊！非得一天放一天的，还总共就出30个号。”

“饥饿营销呗！人王神医这名字，光挂号费就800！结果你看看，每天五点多就一堆人来排队！”

“王神医这是第二代了吧？”

“第三代了！第一代是御医，据说给慈禧看过病，第二代老爷子都九十多了，哪儿还出诊啊！现在出诊的王神医是第三代……”

……

李听澜默默叹息一声，即便在灵气复苏之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医疗需求，与医疗资源的相对匮乏，仍是主要矛盾之一。

有啥也别有病，没啥也别没……

可他突然脑海如同被闪电击中，等等！！！

王神医？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

传承的是称号！

称号可以传承！

青云上人！

青云上人只是个名号！

五年前的青云上人，和现在的青云上人，未必是同一个人！

怪不得道袍姑娘和青衣少女说，两年前，青云上人才开始在众人面前露面！

我X该死！！！

近在眼前的窗户纸，居然疏忽了！

他拨通大壮的电话：“下楼，找我车，马上！”

然后他奔跑如电，去地库，开车。

大壮下来得刚刚好。

一脚油门，汽车疾驰，直奔三环外，暖心福利院。

……

到了福利院，连个鬼影都没有，已经是人去楼空。

又晚一步？！

“Fuck！”李听澜恶狠狠咒骂一句，“找线索！所有线索！”

“好！”大壮抹抹嘴角的肉夹馍汤汁，正色答道。

这帮家伙走的一定很急，他们在烟气袅袅、尚有余温的灰烬中发现了一张残存的名片，依稀可以看出“集装码头”四个字。

东江市的集装码头有新旧两个，新码头启用大概十年，蓬勃繁忙；

而随着新码头的使用，旧码头的各项功能逐步剥离与转移，现在已经处于半停滞状态。

显然，一个破败、半停滞的码头，是更为合理的藏身之地。

“去旧码头！”

……

当东方泛白，第一缕霞光跃跃欲出，他们到了旧码头。

看看地图，李听澜目光灼灼：“我们从码头后方进！”

大壮犹豫一下：“头儿，要不要通知其他人？”

“王处今天就该到了！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把大家叫来，万一搞错，这里没人，没法收场！这样，我去里面确认，你在外围，收到我的消息，或者我没时间发出消息，你听到里面的打斗，就通知大家往这赶！”

其实，现在不通知其他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假如九头龙真的在，李听澜有十足信心，他一个人把那帮家伙全打趴下！

这样的话，立的功劳要大一些，他重返天庭的筹码便多一些，最不济……也至少算是扳回一分吧！

大壮摇摇头：“头儿，我跟你一起！”

“干什么？”

“我是正儿八经的三组队员啊！什么时候成躲在后面通风报信的了？没有九头龙的话，那就……跑一圈呗！有九头龙的话，我跟头儿两个人，把他们一网打尽！”

“能行？”

“有头儿在，当然能行！”

“……好吧！”

一前一后，他们小心的潜入旧码头维修车间。

这是一个巨大的车间，昏暗，阴森。

“当心些！”

“嗯！”

李听澜刚刚说完，突然脸色大变，啪的擒住大壮胳膊：“躲！”

嗖~~~

两个人冲天而起！

四周猛然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

是铁链骤然加速的声音。

李听澜耳力极好，虽然看不真切，但他却明显感应到，四面八方抽缠过来的铁链，似乎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杀阵，有前有后、有上有下，好重的杀机！

“当心……”

嗖~~~

啊~~~

大壮突然一声惨叫，上下颠倒！

李听澜只觉得手上一股大力传来，大壮噌一声疾速升上天空，头在下，脚在上，如同被吊起来的动物。

鲜血嘀嗒……

铁链的一端，有钩子，大壮的脚踝，刚好被抽来的钩子刺穿！

啊~~~

“大壮！！！”

李听澜纵身跃起，要去解救大壮，可四周的破空之声，猛然间密集如暴雷！

手脚收缩，滑如泥鳅，他在密集的飞刀阵、锁链阵之中逃命穿梭！

咦！锁链之上，满都是乌黑的三棱尖刺？

好阴毒！

心中大感不妙之时，大壮早已没了惨叫。

一蓬血雨碎骨浇下。

粉身碎骨……

“大壮！！！”

绝望大叫中，李听澜双眼通红，阿修罗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