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不好走,又是运着重物,三天后程泽武和樊纾才拉回了四百斤的雪花梨,说刘辉回家后舅母在筐里看到那串钱直说不该拿钱的,这次的梨钱还是程泽武说若是不收钱就不把梨拉走才收下的,就这也只收了六百文钱。
听说还要马上在返程去拉梨时程泽武不敢相信的看着程泽裕,郭氏告诉他柳家订了一千瓶梨膏还给了四十两定金时,程泽武高兴的直咧嘴笑。
宋氏拿了一百二十文钱过来说是给程泽武和樊纾三天的拉货工钱。
程泽武接过了六十文钱立马递给了郭氏,“这以后我都可以给大嫂和媳妇打短工了。”
郭氏接过钱又递给了刘氏,“这梨膏作坊也有我们二房一股嘞,你可不是给我和大嫂打工的。”
程泽武嘿嘿的笑着把剩下的六十文钱揣在怀里给樊纾送去了,又约好后天还去山里运梨子,樊家人本想跑一趟山里是给程家帮忙的,没想到给了这么丰厚的工钱,也更坚定了以后跟在程家身后过日子的想法。
程家进入了紧张的熬梨膏工作,这次马老太太、冯老太太、马二媳妇再来帮忙时一人一天给十文工钱。元真本想着今年也就只能卖一千瓶梨膏了,谁知道第一千瓶交了货,柳家又立马要了一千瓶,程家人忙又赶了工,直到把云里村附近三个村子的雪花梨都给买了个精光,连明年的采购都谈好了才停歇。
都还没忙好第二批梨膏,秋收开始了,这期间柳家的伙计领了位合庆府的邱大夫来给魏氏看病,号了半天的脉又把陈大夫以前开的药方拿过去细细的看了,又问了病人每日作息饮食,刘氏都一一的作答了,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摇了摇头说陈大夫的诊断非常正确,这位娘子怕是时日不多了。
即使程老爹和刘氏都有心理准备也难过的很,留了大夫和伙计吃了饭又拿了诊金酬谢,送走了老大夫家里难免一片愁云惨淡,但还是硬撑着在魏氏面前欢声笑语的。
为了让魏氏高兴,宋氏和郭氏商量梨膏作坊每一个月结一次账,除了留下周转资金,四个房头每家先分了十两银子。
伶俐的程玉自然知道两位嫂嫂的心思,拿了银子就刻意的到娘亲面前显摆了。魏氏看着程玉满脸笑容的拉着刘氏的胳膊撒娇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心中默默的盘算起来。
到了秋收时,郭家庄来了二十多青壮,郭里长不好意思的对程老爹解释,“说只找十来个人的,可是好多家里地少的想赚点钱,我也不好拦着就都带了来。”
程老爹看郭里长不忙自己家的活先给村里帮忙已经很感激了,又觉得多些人早点干完也都安心了。
郭家庄的青壮里有个叫郭福的小领头,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嘴甜心眼也灵活,听了于老爹的安排就领着人忙活了,还真的像郭里长说的那样,活干的又快又仔细,是群省心的。
短工们每日早早的来上工,他们割了黄豆后放在麦场上摊晒的间隙又去收拾高粱穗子。转回头再把晒干的黄豆秧子用碾盘分离,再用棒槌敲打几遍直至豆夹里没有黄豆为止。
刚忙活完第二批梨膏的宋氏带着孩子们在地里把高粱秆子的上半部分剪下来拿回家了,这是给家里串锅盖子用的,还可以把外面的硬皮去掉用里面的软瓤刷牙用,虽然经常刷的一嘴高粱杆瓤子可总比没的刷强,元真跟着姐姐默默的给高粱杆去硬皮,在截成一般长短收好。
帮工们把地里的杂草都给清理了,用大牲口配合着手工把地给耕了一遍,又把各家的肥料上到了地里撒均匀,又耕了第二遍地,撒上提前泡好的麦种才算完。程老爹和于老爹一算账才花了四两多银子,每家按照地多地少的比例分摊了。
郭福高高兴兴的接了钱问还有什么活需要干的,于老爹说腐皮作坊烧的柴火大概不够一个冬天用的,到时候请了他们来给割些芦苇,青壮们听又会有活干高兴的不得了,都连声跟老爹们道谢。
元真站在程泽裕身边看着这群打着补丁被晒的黑黝黝的汉子,这个时代工种少,工作岗位也就少,只能靠有限的帮工来挣取钱财补贴家用,尤其是家里地少甚至无地的人,日子过得更是凄惨。
傍晚时元真在数要运给柳家的梨膏,这是宋氏安排的,也是为了锻炼孩子们的算数能力。数完了数的元真坐在旁边发呆,记帐的程泽裕不知道谁又得罪侄女了。
元真双手捧脸盯着地上的梨膏瓶,“三叔,这世上什么时候能有真正的少有所养、老有所依呢?”
程泽裕放下笔翻着眼皮想了想,“只要愿意做,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元真听了摇摇头觉得自己疯了,前世那么个高度文明的社会还有好多人饱受战乱、饥饿、疾病的痛苦呢。这个时代就更不要想了,能让自己和这世的家人过得好,顺带着改善一下亲戚乡邻的生活就不错了。
程泽武和程泽裕一起去合庆府送第二批梨膏,今年就做到这了,雪花梨此地只有云山里面几个村子有,因为往年只能鲜卖又运输不便,各家也没在梨树上多费心,现在听了程家熬梨膏需要大量用梨,都说明年好好侍候梨树及早运出来给程家,这也算是给山里的百姓找了条补贴家用的路子。
许梿年到底是惦记着村里的大葱,拉着程家兄弟俩说了半天,程泽裕半推半就的答应全卖给他们柳家。许梿年居然给到了一斤五文钱的价格,把程泽武吓得往弟弟身后站了站,这个调味的东西往常最多卖二文一斤的,这一下就翻一倍半。
程泽裕对这个价格还是能接受的,两方商定了时间许梿年说他们会自己去包装的,只要村里把葱挖出来就成了。这更和程泽裕的意了,本来村里人就少,有人白给干活高兴还来不及呢,双方满意的签订了契约文书。
宋氏在向刘氏念叨早知道第二批梨膏每天能出二十斤就不要找人来秋收了,请短工花了九百多文呢,一副心疼的样子。
刘氏看着儿媳妇肉疼的样子哭笑不得,“我和你爹想你们不挨累还不好?知道你心疼钱,可是你也要心疼自己。”
宋氏自然知道公公婆婆是心疼自己,“我这不是忙了一段时间,陡然不熬梨膏了,没事干难受嘛。”
刘氏恨铁不成钢的伸了个手指戳在宋氏额头上,“你哟,我说你什么好呢?家里的炭也快烧好了,没活给你干。我看你还是等泽裕回来把梨膏的利钱分了,你弟媳妇又快休假了,你们妯娌俩带了孩子去县城逛逛,买点东西也好的。”
宋氏笑着去拿了账本看怎么分账,程玉和元双听说又要分钱了,忙跟着学看账本,魏氏看着姑侄俩财迷的样子直冲刘氏摇头。程老爹和刘氏反倒笑眯眯的说闺女就要这样养,以后到了婆家不吃亏,魏氏连说会被惯坏的。
第二天程泽武和程泽裕回来了,还带回了第二批梨膏的八十两银子。程泽武伸出了五个指头兴高采烈的跟程老爹说,许大掌柜给村里的大葱出这么多文一斤,乐的程老爹忙去告诉于老爹他们了。
元真看着叔叔们谨慎的把银子往外掏时,真想大喊为什么不去换成金子,那样目标小比较好收藏。
程家这段时间熬了四百六十斤梨膏,每斤的成本是一百文,分装成二两的一瓶,再加上十文的瓶子钱,算上乱七八糟的工钱这类的,也就是成本四十文一瓶,总共分装了二千三百瓶,减去送人和自家留的四十瓶,其它的均以八十文一瓶卖掉了,总共得了一百八十两八钱银子,各家入股钱是二两银子,置办了各种物品后还剩下三钱银子正好开了马二媳妇三人的工钱,在程玉的提议下把零头银子孝敬了程老爹和刘氏,剩下的一百八十两每房得了四十五两,除去上一次各房分的十两,这次每房又分了三十五两。
刘氏拿了那八钱银子,手指着兄弟姐妹几个和程老爹开玩笑,“人都说女孩子贴心,这话一点没错啊!就程玉还记得我们给这几个没良心的添了钱呢。”
说的大家都哈哈的笑起来,宋氏和郭氏忙把刚拿到手的银子往婆婆面前送。
刘氏把钱退了回去,“都拿回去,明年在熬梨膏时带上我吧,这钱赚的我都眼红了。”
程泽武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憨笑,“我把五婶背来看着银子高兴高兴,小妹的私房钱都能买三头牛了呢。”
等魏氏来了看着程玉用衣襟兜着的银子也笑,“这下可了不得了,你个小丫头比我有钱多了。”
程玉不好意思的捡起一个最大的银锭子塞给魏氏,“快拿着吧,别得了红眼病还要叫大夫开药。”
刘氏说话算话,到底是没收各房上交的银钱。大方的让宋氏和郭氏带着程玉和孩子们去县城买点平时喜欢又舍不得买的,程老爹也说家里闷了好久了,让孩子们去散散心,大家都欢喜的答应了。元月抱着郭氏的腿喊着糖、糖的,程睿逗着她说就不买糖、就不买糖,把小姑娘急的直叫唤。
第二天郭氏休假和宋氏带了孩子们坐了马二的骡车,程泽武和程泽裕兄弟俩赶着牛车在身后跟着。元真头靠在姐姐肩膀上看着后面的两个叔叔想笑,这是充当护花使者的吗?
都说购物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还是有着巨款的女人。宋氏和郭氏商量着今年给全家都做棉絮的冬衣,那个保暖又轻巧,棉絮买了十斤,走到店门口又觉得不够,干脆在买些把家里贴身的被子也换成棉絮的,转身又狠心买了二十斤,一下子花了二两五银子,那掌柜的也会来事,送了半斤棉絮又亲自送到了店门口,嘴像喝了蜜一样的说好听话。
妯娌俩又觉得公公婆婆辛苦了这么多年,家里好吃的好穿的都是紧着孩子们,自己一年到头也没件好衣服,更别提什么首饰了,去银楼给刘氏买了根银簪子又给程老爹买了个银佩腰,上面都刻了莲年有鱼的图案。程玉给刘氏买了个银耳环,给自己的娘买了个细银镯子,得了两个嫂子一致好评。
外面等候的程泽裕看妹妹也掏钱给爹娘买东西了,自己不能不表示忙看向二哥。
谁知程泽武两手一摊,“你别看我,我没有钱,都在你二嫂和咱娘那呢。”
看着二哥那习以为常一身轻松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以后有了媳妇把钱都给媳妇收着是件很幸福的事,至少不用发愁给爹娘买什么礼物。还是已经把银楼里里外外看了二遍不止的元真提醒他买毛皮,才解救了他。程泽裕不光给爹娘买了毛袄子,还给家里买了好几张北地来的珍珠羊皮,说是给侄子侄女们做冬天穿的靴子用,也得了两位嫂嫂的夸奖。
最后宋氏和郭氏凑份子给魏氏也买了根银簪子,又给程玉和元双买了对上面有二颗米粒大小的珍珠镶嵌的珠花,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银楼。
粮油铺子里买了十斤豆油、三十斤白面、三十斤精米,程玉忙抢着付了钱,两位嫂子只好由着她了。
肉铺上买了五斤羊肉,五斤白花花的猪大油还买了好几根大棒骨回去熬汤喝。元真想着难道古人也知道骨头补钙时,郭氏摸着程睿的头解释吃什么补什么,吃骨头肯定补骨头。元真差点笑出了声,心里偷偷嘀咕道难道买条猪尾巴回去吃还能补出条尾巴不成?不过,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强。
魏氏看着女儿给自己买的银镯子和侄媳妇们给自己买的银簪子沉思了很久,到底是狠下了心让程睿去把马老太太请进了自己的屋里说了半天的话。
“她要把程玉过继给我们?”刘氏皱着眉不相信的看着老嫂子,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叹了口气拍着腿,“她这是为什么啊?”
马老太太没好气的指着南边的方向,“为什么?她这是怕她走了玉丫头被人欺负,交给你们俩口子她放心。不说你们老俩口,就是你们家孩子们对程玉也好,不会缺了程玉吃穿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刘氏又摇头又摆手的,“这不成,宝娃没了,程玉是五兄弟唯一的孩子了,要是过继给了我们,五兄弟可就什么都没了。”
“可不是嘛,我也这么劝她的,可是她说程五这么多年音信全无,她心里明白是回不来了。万一她也走了,以后程玉就算能在你家长大也言不正名不顺的,可若是过继了给你们,就不一样了。”马老太太叹了口气留着眼泪把魏氏的话一五一十的复原。
看刘氏还想推辞,马老太太直接给点明了,“五弟妹这是怕她走了以后玉丫头被人说三道四,大了也找不到好婆家。”
刘氏闷头想了下也是,先是程五下落不明,后是宝娃遇害,若是魏氏年轻轻的病逝,留下程玉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娃,有良心的会说孩子可怜,没良心的只会咒骂孩子是个命硬的,说亲的时候都掉身价。
“你们俩口子商量一下这事,跟孩子们也都说说。按着我想的,就算你们不过继玉丫头以后她也是要在你家过日子,以后说了婆家你们也要给准备嫁妆的。”马老太太看刘氏为难的样子说了自己的想法。
刘氏抚了下额角的碎发,“嫂子放心,过日子,备嫁妆那都是小事,儿子有的,侄女也会有。我就是觉得过继了五兄弟唯一的孩子,这心里过意不去。”
二位老太太心里都不是滋味,沉默了一会马老太太出了个主意,“这事我给你家和五弟妹做见证人,玉丫头就过继给你们当小闺女,先安了五弟妹的心。若以后五兄弟回来了,或者得了他别的消息就让玉丫头担两房,多几个人疼她总不是坏事。”
刘氏想了想说这事跟老头子商量一下,自己不能应下。不出刘氏的所料,程老爹不愿意过继程玉,他觉得宝娃死了,怎么都要留着程玉,最好程玉长大了能招个上门女婿,也好给程五那房不断了香火。
程五失踪五年了,再有五年没有音信就要注销他的户籍了,如果不过继程玉到时就要给程玉立女户,大康对女户是非常优待的,只要立了女户,夫家和宗族不得侵占女户的财产,这些都是律法里明文规定的,若是有人侵占只要证据确凿,一张状纸告上去官府还会看在苦主是孤儿寡母的份上及早处理的。
可问题也就出在这了,还有五年才能给程五注销户籍,这个时间里程玉只能是个空有父亲名号的孤女,现在虽说出族了,可若是魏氏真的死了,说不好南村的那些人又可能生出什么事端,满口仁义道德的把程玉给逼回去折腾,魏氏最担心的也是这个。
没办法又请了于老爹、杨老爹和马老太太来商量这事,也把三位给难住了,最后还是知道了这事的程泽裕觉得把族妹过继来最好,先掐了那些人的后路再说。以后若是五叔回来了两家商量着怎么办都成,至于招不招婿的还早着呢,以后再说吧!
程家老俩口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就决定过继程玉,怕魏氏娘俩心里难过刘氏觉得悄悄的办了就成了,不用兴师动众的。
“依我看,这事不能悄悄的办了,明面上还要知会里长兄弟,再去县衙把玉丫头的户转到你家来,也免得以后节外生枝在被人坑一下。”马老太太用嘴努了努南村的方向提醒。
程家老俩口拿定了主意就不纠结的爽快人,当即表示赞同,说半路得了个乖巧懂事的半大闺女,到时候摆两桌酒席请村里人都来庆贺一下。全部都说定了,由老妯娌俩去西厢房告诉了魏氏事情安排。
到了晚饭时程玉被魏氏刻意叫去陪她吃饭,刘氏和程老爹在饭桌上说了这事。一家人都很喜欢魏氏娘俩听了这话哪有不同意的,程睿还高兴的说以后自己就有亲姑姑了而不是族姑了。
程老爹放下筷子难得的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训话,“玉丫头要过继到我们家了,牙和舌头时间久了还打架呢,更别说人了。你们要好好的待她,要比之前还疼她才行。”
宋氏和程泽武、郭氏、程泽裕都忙站了起来答应,程老爹又看向了几个孙辈,程睿和元真忙在元双的眼色下站起来答知道了,程老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大家坐下继续吃饭。
刘氏缓和了下气氛,“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今天也跟你们几位叔伯婶娘应下了,以后儿子有的,闺女也会有,到时候你们不许小心眼才行,娘这可是先跟你们打了招呼的。”
宋氏和郭氏忙说应该的,也赞同摆酒席把程玉过继的消息散出去比较好,毕竟程玉今年十一了,过两年就能说亲了,刘氏和程老爹听了直点头,却把元真吓了一跳,猛想起来这儿不是前世,十五六岁结婚是常态,她立马为自己的未来担心了。
程玉抱着魏氏哭了一场,可是心里明白这是为了她好,听了长辈们的安排。程老爹去和村里几位长辈商量后决定两天后摆酒席行过继礼,请郭大海和刘庆丰来做主宾。
第二天程泽武带着樊纾去山里请自己舅舅,刘氏担心弟弟来不及备给外甥女的礼物,又亲自去县城替弟弟备下了舅甥的见面礼。
到了正式过继的那天,梳洗打扮后的程玉穿着新衣服先是给生母娘磕头。虽然女儿以后还是跟自己生活,可是从律法上已经没有关系了。
魏氏含着泪嘱咐,“你以后要听爹娘的话,敬重兄嫂,疼爱侄辈,不可以贪玩任性,”停顿了几下擦了擦眼泪,“不要总是惦记我和你爹,过好自己的日子。”
程玉强忍着泪水,低着头听生母娘说一句就点头好几下,最后在杨桃的搀扶下才站起来算是完成了辞礼。
又到程老爹和刘氏面前磕了头改口叫爹娘,程老爹把闺女拉起来,打开一个红绸布拿出个刻着平安二字的细银项圈,刘氏拿了对同款的银镯子给程玉带上,又跟她说以前是一家人,以后更是一家人,不用拘礼,只管跟以前一样就行,以后哥哥嫂子们有的,程玉也都会有的,这就是完成了主礼。
下面就轮到亲戚了,刘庆丰是娘舅从他先开始,除了按礼给了全套的新衣鞋袜还给了一副银鎏金的耳环。郭大海代表的是嫂子们的娘家也是给了全套衣鞋又给了一副银丁香。杨老爹和程老爹是把兄弟,亲戚少这也算重要的,他家也给了一套新衣鞋袜。杨桃帮着程玉把这些东西都抱回屋里去收起来了。
魏氏在马二媳妇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到了程老爹和刘氏面前就要行大礼被拦了,又要给郭里长和郭大海刘庆丰行礼,也都被拦了。
刘庆丰叉着腰大咧咧的安慰她,“五弟妹放宽了心,别说姐姐姐夫心疼玉丫头,就是我这个做舅舅的以后也是外甥们有什么外甥女就有什么,绝对不会偏心的。”
魏氏含着眼泪点了头,到底是给大伙都行了个礼才回房歇息。程家摆了三桌酒席,亲戚们和村邻们都来吃了席。下午郭里长和程老爹拿上两家的户籍文书去了县衙给程玉办了转户。
郭氏还在休息日带了程玉去了镇上给自己的娘行了礼,不用说又得了匹好颜色的细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