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那颗相思树,依然傲立于村头,睥睨着时光。去年秋天种下去的那些花苗已经陆续发出了新叶、新芽。站在相思树的位置,可以看到山下那若隐若现的花带布局。
郁呈在他的花圃里尝试着种了很多种月季,如粉色的兰月亮、红色的嫦娥奔月、橙色的甜梦等,还有他去年买来播种下的那些新品种小花卉也该移栽到花盆里了。
一个周末,郁呈带上小冬,还叫了几个村民,帮他搬了好些小盆景到相思树那里,还挖了几颗长是比较好的月季花过去,带了锄头、水桶等到相思树那里。村民们都不解地问,“郁总,你这是要干什么?”
郁呈说,“我要好好地把这颗相思树装饰一下,让这里成为冬水村的一个景观点。”
村民们对郁呈这种行为表示不可理解,还说,“你把花栽在这里,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小孩子们破坏掉的。”
郁呈说,“不用担心。”说着,他让小冬去村里把他耍得好的同学和小伙伴们一起叫过来帮忙。
村民们把月季、盆景等搬到相思树那里后,郁呈就对他们说,“你们把种花的锄头、水桶这些留下,剩下的我自己来,你们回去休息就是。”
几个村民互相望了望,眼神中充满了各种疑问,然后拖慢语速地说,“那我们就走了?”
郁呈说,“好,你们回去吧。”
村民们走后,郁呈就开始东刨西挖地行动了起来。没过多久,小冬带了七八小伙伴过来,年龄和小冬相差无几,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也有八、九岁了。郁呈在村上待了一年多,这些孩子和他都面熟,他也就不拘束,放下手里的东西后对着孩子们说,“孩子们,今天让小冬把你们召集过来,是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
其中一个孩子问到,“什么重要的任务?”
郁呈答到,“这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担心你们会完成不好,但是又必须你们才能完成。”
小冬说,“哥,还有这种任务?”
郁呈嗯了一声说,“对!”接着他用手指着相思树说,“我要给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这颗相思树。”
有个小孩说到,“这颗相思树在这里都几百年了,还需要我们保护吗?”
郁呈说,“对的,它需要你们保护。现在我即将在相思树下种下这些花卉来装饰它,这期间我担心有人回来破坏我种的这些花卉,所以我请你们来保护它,做护树使者。”
郁呈停顿了一下,观察孩子的反映,然后接着说,“我不会白让你们帮忙的,如果你们喜欢小盆景的,可以在我的花卉基地里去任意挑选两盆最好的;如果不喜欢花卉的,我可以送另外一样你们喜欢的礼物。”
一个小孩说,“真的吗?”
郁呈说,“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我们拉钩为证。”说着郁呈伸出手指和在场的每一个小孩都拉了钩。
然后,郁呈接着说,“现在你们帮着我一起把这些花种下去吧。”
对于喜欢玩耍的孩子们来说,种花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有趣的。于是,他们在郁呈的指挥下就开始行动起来。
郁呈在紧挨着相思树根的地方,种下了两颗藤本月季,然后围绕着树根周围满满地摆了一圈小盆景,有鸢尾、羽衣甘蓝、金盏菊等等,一盆盆都是半埋在土里。然后又在离树根两三米远的空地上,零星地种下了几株兰月亮、甜梦月季。
装饰完相思树,郁呈问孩子们,“你们知道这颗相思树的故事吗?”有的说知道,有的说不知道。
郁呈说,“既然你们都是这颗相思树的护树使者了,那当然要知道它的故事。我就给你们讲一遍吧。”
孩子们高兴地说,“好,好,好。”
郁呈随即就把之前心雨给他将的关于相思树的故事,又给孩子们了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郁呈告诉孩子们,关于这颗相思树,还有一首动人的相思谣,你们不仅要知道相思树的故事,还要传唱它的故事。
小冬说,“哥,那你就赶快教我们唱吧。作为相思树的护树使者,这也算是我们的宣言。”
郁呈说,“好,我这就教你们唱。听好了,跟着我一句一句的学啊!”
说完,郁呈动情的声调唱到:
北来南往,东西漂泊,此中真情谁寄。
古树山中沉睡,诉说相思。
几家烟火袅袅,别似个、多情游子!
弃繁尘,归田园,欲展春风之志。
花下辛劳藉藉,悦容颜,只期佳人盼归?
冬水村头,翻天变化渐起!
山下群芳争艳,看人间、痴情自在。
此行来,定不负了相思意!
.......
郁呈深情地唱着,孩子们也深情地跟着。这样反复了四、五遍之后,孩子们基本学会了这首相思谣。
郁呈又让孩子们单独唱了一遍,感觉很不错。他告诉孩子们,“以后在冬水村,你们不仅自己要会唱,也要教会你们其他的小伙伴唱哦。如果你们唱得好,年度举办村晚的时候,就从你们当中挑选唱得好的上台为大家表演。”
孩子们纷纷表示想要年底到村晚舞台上去演唱这首歌谣。郁呈说,“那你们下来就要多加练习,也记得教会你们的小伙伴哦。”
之后,郁呈带着这几个孩子离开了那颗相思树。路过花卉基地的时候,郁呈说,“鉴于你们今天表现都很好,每个人都可以到基地里去选两盆你们最喜欢的小盆景带走。另外我再给你们每人准备一份礼物,过几天准备好了,我让小冬通知你们来拿。”
一群护树使者拿着精心选得小盆景高兴地回家了。
回到农家乐,郁呈找了一篇信纸,工整地写了刚才教孩子们唱的那首相思谣。然后用信封装上,上面写着“第三份礼物”。然后他拿着这第三份礼物来找心雨,对她说,“这是我正式送给你的第三份礼物。”
心雨接过信封,轻轻地拆开,取出里面的纸张,她轻声地读了一遍那首相思谣,然后微笑着对郁呈说,“这是你写的情诗吗?”
郁呈说,“不是情诗,是我写的关于我们的故事!可以在冬水村传唱下去的歌谣。”
心雨问到,“歌谣?”
郁呈略带神秘的表情说,“对,歌谣!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它为什么要叫歌谣了。”
然后,郁呈一溜烟地走了。心雨用心地信纸折起,重新放回信封,拿去藏在了她的枕头下。
没过几天,心雨在村上走访的时候,听到几个孩子在唱歌,歌词有点熟悉,她仔细一听,才发现就是郁呈送给她的那首相思谣。她走过去问他们,“孩子们,你们这首歌谣在哪里学会的啊?”
孩子们说,“是护树使者教我们唱的。还说如果唱的好,过年的时候,可以在村晚的舞台上表演。”
心雨这才明白,原来郁呈已经把这首词,编成了歌谣,教会村里的孩子唱。一时间,她的脸颊泛起了一些红晕。
村里人都只当郁呈只是教孩子们唱了一首歌,根本没有领会其中的真意。只有柳晨曦听到之后,明白了那是郁呈以歌谣的形式,在述说他和心雨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