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闻然刚到办公室就收到了一份调令,不禁感慨傅景深的雷厉风行。
很快闻然就交接好工作,下周一去新的岗位报到。
周五晚,闻然再次来找贺菲菲。
一进门就看见贺菲菲表情严肃的坐在客厅里,见到她就拉着直接往卧室走。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闻然倒是从没有见过贺菲菲这么严肃的时候。
贺菲菲边走边回头看着她,最后默默地叹息了一声:“进去说。”
卧室,关门,贺菲菲就立马劈头盖脸的数落着闻然,“然然,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傻子。”
“什么情况,一来就人身攻击。”
闻然玩笑似的看着贺菲菲。
贺菲菲往身后的沙发一坐,语气很是不好,“我说你傻子都是轻的,你知道不知道,柳哲背着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家老爷子的身,那可是活生生地的中了一颗子弹啊。”
闻然的脑子顿时宕机,冷晏殊不是说只受了点轻伤吗。
“你说什么?”
闻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来跟你讲讲,你做好准备。”
闻然脸色苍白,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站队”这里两个字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
“那冷云海你认识吗?”
冷云海?
闻然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认识,我小时候经常听到,但是没有见过。”
见此,贺菲菲点了点头,“看来你还不傻,他可是你爸当年的战友,关系一直不错,但是据我了解,你爸这次的伤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怎么会?”闻然倒吸一口冷气,她就算再不谙世事,但是战友这两个字的重量,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说,人心不可测,你要知道世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人家冷云海现在就是你爸的死对头,你仔细想想,这次换届你爸应该还是有很大的希望连任,但是如果他出事的话,谁会是最大的获利者?”
贺菲菲精准的分析,矛头直指那些黑暗的一面。
闻然已然呆住,她现在终于明白,自己曾经所遇到的危险,其实都不算什么。
贺菲菲的话犹如以及重拳,打在她的心。
“怎么?吓傻了?”
闻然回神,望着贺菲菲颇带戏虐的眼神,抿唇不说话。
“你呀,总是这么单纯,不愿意将事情往坏处想,我告诉你,冷云海现在跟你爸已经是彻底撕破脸了,而柳哲就是站在冷云海一边的,这样你明白了吗?”
“明白。”
闻然扯了扯嘴角,事情一僵如此明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只是柳哲的选择伤害了她身边的人,还利用了她的信任。
“菲菲,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废话不是。”贺菲菲坐在她身边,“我说了,我们家别的不多,就是私家侦探多,你以为他们平时就是调查些家长里短的啊?”
“原来是这样。”
贺菲菲无奈的看着闻然,“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点活力都没有,你这样岂不是让柳哲他们看笑话?”
“没有,我只是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眼下,菲菲调查出来的结果,她已经对柳哲彻底失望了。
她在想,要不是这次老爷子命大,是不是她现在已经失去他了。
难怪老爷子和冷晏殊不让她回去,可想而知现在家里是什么情况。
“小然然,别想这么多了,不是还有我吗,再说了,我觉得柳哲的手段再坏再多,他也是比不过安首长的,对吧。”
安灏这两个字就像是一道阳光照进闻然的内心。
是啊,她还有他。
----
闻然回去的时候接到了安灏的电话,说是过来接她。
十分钟后,闻然了那辆路虎。
一路,闻然都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安灏她的决定。
而安灏将她的一切看在眼里,明知在心。
“怎么了,有心事?”
闻然心下一紧,下意识的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看你心不在焉的,要是有什么事,记得说出来。”
“知道了。”
闻然感叹于安灏的洞察力,在他身边还真是做不了贼。
一路无话,车子稳稳的停在红绿灯口。
闻然想想,小心的问道,“你说,要是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会怎么办?”
“找不到你?你要去哪儿?”
安灏扶着方向盘,转眸看向身边的人。
“我这就是打个比方。”
闻然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找了个借口。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他给出的答案让闻然心里已经,有些甜蜜又有些酸涩。
“那如果找不到了呢?”
绿灯,安灏缓缓启动车子,眸子微眯,声音带这些冷厉,“那就等,等到你出现为止,终其一生。”
等到你出现为止,终其一生!
闻然攥紧双手,强忍住落泪的**,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说起情话竟然真没动听。
很快车子到了部队门口。
两人都没有出声,半晌,闻然推门下车之前再次回眸看向安灏,却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身。
闻然嫣然一笑,“再见。”
安灏什么话都没有说,双眸深情的看着她。
下车,关门。
闻然瞬间泪如雨下。
安灏的车子停留片刻才离开。
不久,闻然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这一次她手里拿着一个包。
路边一辆劳斯莱斯正闪着暗光,车窗降下几分,露出傅景深精致的脸。
“真想清楚了?这一别,你若是不能全身而退,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我相信自己。”
“好,开车。”
傅景深的态度十分明确,既然选择了就必须坚持。
车子停在码头,闻然下车之际看向傅景深,“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别怕死,别怕痛。”
“就这样?”
“嗯。”
好吧,就没指望他能跟自己说些好听的,就算他是第一个用时最短从那里出来的人。
“你的时间不多,最多半年的时间,如果超过半年,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傅景深的话算是给闻然打了预防针,不管怎样她都要完成。
闻然了游轮之后,刚驶出港口,手机响了。
是安灏,只有一条信息,但却也是未来半年支撑闻然的信念。
“你的选择,我尊重,我等你回来。”
闻然站在船板看着渐渐模糊的港头,眼泪终是决堤。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