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哲听到闻然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你错了,然然,要怪只能怪安灏短命,或者说,他和谁做对不好,却偏要和我作对,现在好了,命都没了。”
“所以,特训营被炸一事,也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闻然一瞬不瞬的盯着柳哲,愤怒的问道。
“没错。”
“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做真心对待的朋友——”
“住口。”
闻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哲给打断了。
“朋友?你怎么好意思说?闻然,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你就没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你所谓的朋友,你以为我在乎吗?我想要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柳哲气愤之极,直接从沙发站了起来。
“你想的要的是什么?我吗,抱歉,我真的配不你。”
“闻然。”柳哲咬着牙,眼里满是恨意。
“你知道吗,我早就爱你了,但是怕你和你父亲不接受我,所以这些年我努力让自己变强,变得优秀,能够和你并肩站在一起。”
“但是你知道吗,当我和你父亲提出要和你交往的时候,你知道他是在怎么回答的吗?所以,你现在和我说是朋友,你知道这两个字是多么讽刺吗?”
柳哲的恨意已经很明显了,闻然看着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一样。“所以,你就炸毁训练营,让那么多人死在岛,你的心不会痛吗,你还是人吗?闻然声音不由提高。厉声质问,冷眼看着柳哲。
殊不知这些话,让柳哲更加的病态,“那又怎样,那些不都是你父亲培养的高层接班人吗?那毁了岂不是更好,闻然当年,你对我不屑,现在的我却是你高攀不起的,只要我动动手指,无数个女子会前仆后继的爬向我,而你,又算什么?”
柳哲看着闻然,快意的扬起了嘴角,仿佛想要从她的脸看出慌张和痛苦。
然而,看了半天,闻然的脸色依旧平静无波,安静的好像刚才的话没有听到一样。
“你怎么不说话?”
闻然的反应出乎柳哲的意料,他蹙着眉头质问。
“你想听什么?是想听我痛苦的求饶,还是不甘心的死缠烂打?”
“你——”
闻然从自己的座位缓缓起身,走向窗边,看向无边的夜色,倏然叹息一声,“柳哲饿,如果我们曾经不是朋友该多好。”
“你什么意思?”
柳哲看着闻然,有那么一瞬,他觉得眼前的闻然十分的陌生。
而他更不解,她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闻然站在窗前,回眸看向柳哲,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厉,红唇微微一笑,“因为,如果我们曾经不是朋友,这样我对你下手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了。不过,我也要感谢你今晚说的这些,让我同样没有任何的顾虑了。”
闻言,柳哲的脸漠然一笑,“动手,闻然你凭什么,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还是第一千金吧,就凭你家里的情况,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
“我有什么资格?即便我不是第一千金,对你动手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你和冷云海这些年所做的事,当真以为没人知道?”
听到冷云海的名字,柳哲的脸色变了变,一时紧张的站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当年我去特训营就是为了锻炼自己吧?”
“你——”
特训营,他调查过,那里只是一个强者的训练营,能够从这里走出来的,无非都是想傅景深那样的。
但是,即便他有些忌惮傅景深,也不影响大局。
“柳哲,冷云海在部队做的那些事情,想必你都知道吧,还有当年你和安家勾结,暗害安灏的事情,你以为真的没人知道?”
“闻然,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柳哲的脸色已经非常的阴鸷,这些事他也不怕被别人知道,但若是能阻止,岂不是更好。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当年我就是为了搜集证据,才忍痛和他分离,去了特训营。”
“所以,你当时去特训营就是为了对付我?”
柳哲的嘴角有些发白,眼底闪过一抹暗芒,缓步走向闻然。
“是啊,所以你是不是很佩服我,为了对付你,将事情坐到极致。”
柳哲没想到原本想给闻然一个沉重的打击,没想到事情往反方向发展了。
“柳哲,你还想说什么?”
“哼,我能说什么,你以为凭我现在的身份说去出有人会信吗?”
“如果,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以为我会跟你说这些吗?”
话音落定,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柳哲像是被吓到一样,猛的转身。
从门外进来的人是冷晏殊。
柳哲面露冷色的看着闻然“你以为这样就能判我?”
“能不能,你就去军事法庭看看就知道了,你这样的身份,想给你定罪的话,其实更简单。”
冷晏殊一把抓住柳哲的衣领,“想说什么,咱们留着一起说。”
办公室外,林子睿,封行,楚西泽等,能来的人都来了。
楚锦靠在一边的车子,打量着柳哲,“果然是智商不够,今天楼下的车子这么多都没有发现,我们可是布置了天罗地网来抓你,不过你也是挺厉害的,能够让首长大人亲自下文件抓人。”
“你说什么?”
首长?亲自下文件?
这说明——
柳哲看着面前的这些人,闭了眼睛,跟着冷晏殊离开。
他输了,彻底的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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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闻然已经站了半个小时。
一切都结束了,所以她想来看看他。
虽然墓碑前一片空白,但是在她的记忆力,安灏的样子却是那么深刻。
“你还好吗?”闻然蹲下,缓缓地伸手抚摸墓碑。
“这几天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闻然一个人对着墓碑说着,脸带着微笑,好像面前的就是安灏一样。
天阴沉沉的,偶有几滴雨水落下。
“你在这里是不是很寂寞?没关系,你再等我些日子,虽然我很想去找你,但是我舍不得我爸那么大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诺达的陵园,此时只有闻然一个人,滴落在墓碑的雨点渐渐变大。
闻然吸了一下鼻子,她今天穿的有点少。
“下雨了,你在这里冷不冷?可是我好冷,你不在,更冷了。”
闻然蹲在墓碑前,脸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头顶方一片阴影落下,遮住了雨水。
她缓缓地抬头,入目的是一把黑伞,还有那一张做梦都想看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