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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妄想得到的人,一个冷血无情、道貌岸然的人!

尽管傅瓷心中有气,但面依旧没有太大变化。这半年,她已经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天色已晚,臣女就不叨扰王爷了。”傅瓷说道。

跟在傅瓷身后的小婢女桂雨看的真真的,自己主子这是吃味了?

“我送你回去。”苍玺回复道。

送傅瓷回去这桩事情,苍玺并没有面这么情愿。只是,傅府的人知道傅三小姐是与玺王爷一同出来的。倘若傅瓷出了什么闪失,自己自然难逃其咎!

傅瓷没反驳苍玺,任由这人与自己隔了两尺的距离在身后默默跟着自己,桂雨在苍玺身后跟着。就这样,三个人之间隔了不小的一段距离。

走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傅瓷斜眼看了一眼苍玺,说道:“臣女长得很怕人吗?玺王爷为何隔着臣女这么远?”

孰料,傅瓷这句话刚说完。苍玺一把就把她搂进了怀里,捂着了她的嘴:“别出声,有人。”

桂雨被眼前的这一幕吓懵了,赶紧跟了去。

苍玺揽着傅瓷的肩膀走了一段路,觉得身后的人渐渐退去后才玩笑说道:“本王这出来一趟还要保护着三小姐,三小姐得给我开出侍卫拿的那份例银才行。”

想着自己还在苍玺的怀里,傅瓷挣脱了一下,奈何没有苍玺这样的大力气,只好白了苍玺一眼:“登徒子。”

苍玺没再说什么,两人并肩而行又陷入一阵沉默。

来到了玺王府门前,苍玺看了一眼自己的宅院:说道:“我送你回去后再折回来。”

傅瓷没拒绝。虽然不知道刚才苍玺口中的那些人是真是假,但是刚发生了傅绰约那件事,苍玺肯送自己回去总是好的。

还没出玺王府的地界,苍玺就立刻警觉到身后的人蠢蠢欲动。遂而将傅瓷搂得更紧,耳语说道:“一会若是打斗,你与桂雨只管走,切莫管我。”

傅瓷一愣,脚步也僵了一下。苍玺琢磨着是把怀里这个小女子吓着了,遂而说到:“我有孤身战群狼的本事,你莫担心。”

说着,还扯出了戴在颈间的狼牙给傅瓷敲了敲。虽说天色已晚,但狼王的大虎牙在月光下仍旧显得皎洁无暇。

傅瓷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刚过了玺王府的院子,就如苍玺所料。三人遇见了伏兵。

苍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白玉棋子,嗖嗖嗖的冲着黑衣人扔了过去。

这些人有近二十个,蒙面、着黑衣。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大砍刀,刀刀冲着苍玺砍过来,对傅瓷与桂雨却意外的友好放过。

桂雨看到这情景吓坏了,一个劲儿的掉眼泪问傅瓷该怎么办。

傅瓷深知苍玺有孤身战群狼的本事,可奈何这些人刀刀砍要害,下手实在是阴险。

“去玺王府门前喊苍洱。”苍玺冲着傅瓷喊道。

傅瓷听到这一声喊,仿若大梦初醒一般,慌忙冲着玺王府跑去。

为首的人看见傅瓷去玺王府搬救兵,冲着手下打了个眼神示意,手下就从这场恶战中抽身去收拾傅瓷与桂雨。

桂雨看见黑衣人冲着她家小姐飞了过来,急忙把傅瓷护在身后。

苍玺看到傅瓷有难,急忙冲到傅瓷面前又拽了一把桂雨才保住了这两人。

黑衣人岂肯善罢甘休,冲着苍玺就是一刀。

敌众我寡,苍玺有些分身乏术,最终还是没能躲过那一刀,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

血顺着苍玺的指尖滴答在地。

在月光的映衬下,沾了血的淡蓝色外袍格外眨眼。苍玺没管那只受了伤的胳膊,反倒将傅瓷与桂雨紧紧的护在身后。

想必伏兵也是累了。此时此刻,双方都僵持不动。

傅瓷很想去玺王府搬救兵,可就眼下的局势看,伏兵至少还剩下十多个,这些人个个都是死士,绝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暗杀苍玺的机会。

“一会儿,我与他们再战一番。你先走。”苍玺冲着傅瓷小声说道。

傅瓷瞪了他一眼,“他们要的是你的命,你走。”

“少废话,拿着玺王府的牌子让苍洱来救我。”苍玺将傅瓷向后一推,自个儿从地拾了把大砍刀,冲着那十几个伏兵就冲了去。

傅瓷看着单打独斗的苍玺,心中一阵惊慌。这人真的为了自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还是,保护自己本就是他的良心所在?

不管是哪一种,苍玺这个人情自己算是欠下了。

苍玺在与人交战时,偷偷瞥了傅瓷两眼,看她傻还楞在原地,吼道:“快走!”接着,一个人又进了虎狼窝里。

若是平常的人武夫,苍玺以一打十绝不是问题。但这群人是死士,训练了十几年亦或者是几十年的死士。死士的刀剑,出鞘即要人性命。若是要不了敌人的性命,那么久只能拿自己的项人头来生祭刀剑。

这是身为一名死士最基本的规矩,这规矩的言外之意也十分明显——完不成任务就去死。这些道的规矩,傅瓷不知道,苍玺却是晓得的。

苍玺看着傅瓷安全的跑向了玺王府的大门口,终于没了后顾之忧。于是开始刀刀要害、招招致命的与那些伏兵打斗了起来。

傅瓷边跑边后头看着苍玺不要命的架势,眸子似乎有些氤氲。

来到玺王府门前,傅瓷一个劲儿的叩门喊叫,却没有人开门。说来也巧,今儿个是花灯节,苍洱给府里大部分奴仆放了一天的假。

傅瓷这一喊叫不要紧,苍洱没喊出来,又招来了一路黑衣人。虽说这黑衣人只有三个,但个个儿都是魁梧壮汉。单凭傅瓷与桂雨这两个姑娘家,恐怕是凶多吉少。

黑衣人冲着傅瓷一步步逼近,傅瓷自知在劫难逃,嘱咐道:“我引开他们,你使劲敲门让苍洱出来救我与王爷。”

傅瓷深知,这波人与刚才那拨人不同。刚才那拨人是死士,虽不知奉了谁的令,但只要苍玺一个人的命。但这波人,明显与刚才不同。这些人,要的是自己的命。

眼下,保命最重要,傅瓷还来不及想到底是谁想害她。

傅瓷将周围观察了一遍,朝相反方向跑自己终究逃不过一个死自。但若是朝苍玺的方向跑,她实在怕两拨人相遇,苍玺分身乏术。

也罢,成败在此一举!

苍玺若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自己与他受些苦也是值得的。倘若苍玺见死不救,让她认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也算一桩好事。

这样想着,傅瓷朝着苍玺在的那条街跑了过去。三个黑衣人本就对桂雨没兴趣,一并去追傅瓷了。桂雨在玺王府门前继续叩门,哭喊的声音也逐渐变大。

无论是体力还是速度,傅瓷都是赶不这些黑衣人的。没跑几步就被这三个人团团围住。

眼看着就要送命,傅瓷壮着胆子对黑衣人说:“天子脚下杀人,不怕大理寺追查下来?”

“三小姐莫与我等废话,阴曹地府记得不是我等要你性命就好!”说着,为首的那个人挥着到就冲傅瓷砍了过来。

傅瓷不会武功,又被三个人团团围住。眼下的情况当真是插翅难飞。本想着,能跑到苍玺身边,两人也算是共患难了,却没想到,她连苍玺的最后一眼都没看到。

傅瓷试图躲闪,但她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刚躲了两三下就觉得体力不支。为首的人大约也觉得没能一招毙命,面子有些挂不住,于是开始冲着傅瓷下狠手。

“属下护驾来迟,还望三小姐恕罪!”千钧一发之际,苍洱为傅瓷挡了一刀,震得为首那人手臂发麻,手中的刀也落到了地。

“快,去救玺王爷!”傅瓷冲着苍洱喊道。

剩余的两个黑衣人看见自己的头儿吃了亏,立刻握紧了家伙想要好好的与苍洱斗一番。招式还没出手,为首的那人就冲着这两人喊了一声:“撤——”

见三个人消失在了黑夜中,苍洱无心去追,急忙寻着打斗声向前走。眼下,他家王爷生死未卜,实在不是追查背后真凶的时候。

苍洱跑远的时候没向傅瓷说明,傅瓷也只好在后面尽力追苍洱的脚步。到底是练过武的人,苍洱的速度绝不是她傅瓷能追的。

苍洱跑了三四百米,才看见苍玺与十几个人打斗在一起。这些人,招招下死手,绝不是一般的侍卫。

苍玺看见苍洱有些发愣,喊道:“还不来帮忙?”

苍洱听见自己主子这一声唤,才一个健步冲到人群中。

没一会儿,傅瓷追了过来。苍玺自恃武功高强,那把远近闻名的承影剑,甚少在人前展露,更是甚少出鞘。眼下,用的这把大刀不大手。

索性,影响不是很大,保命大抵是绰绰有余。

一名黑衣人看见傅瓷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注视着苍玺,顿时起了邪念。一个飞步冲到傅瓷面前,苍玺回眸一瞬正瞧见这一幕。同样一个飞步随黑衣人一同冲到傅瓷面前。

黑衣人没想着伤害傅瓷,只想挟持了她逼玺王放下兵器。

令他没料到是,苍玺竟然追了过来。

黑衣人的刀眼看架到了傅瓷的脖子,苍玺从怀里摸出一枚棋子弹了过去。到底是死士,苍玺这样大的力道也仅仅是弹开了刀刃。

黑衣人重新握紧了刀,向傅瓷挥去。他本没想着伤及无辜,但看到苍玺这样在意这位女子,顿时狠下了心肠。

苍玺看见黑衣人的举动,一个健步将傅瓷护在身后,两人双双倒地。苍玺将傅瓷压在身下,黑衣人的刀正中苍玺的背部。

傅瓷看见苍玺替自己挡了一刀,急忙翻身扶着苍玺。

苍玺连伤口都没看一眼,搂着傅瓷的半个臂膀问道:“你还好吗?”

不等傅瓷回答,黑衣人的刀再次挥过来,苍玺狠狠的推开了傅瓷。一个人拎着刀又与黑衣人打了两个回合。发起狠来的苍玺在黑衣人看来已经是不要命的架势了。这位玺王爷的刀,每一处都划在他的筋骨处,没几下黑衣人就败下阵来。

不过五个回合,苍玺就手刃了黑衣人。

不知道是这条街血腥味太重,还是打斗声太大。苍玺还没喘息几口,一路人马赶了过来。

苍玺握了握手中的刀,仔细看了看为首的人,才软下了身子。

好在,这人是程钺。

为首的军官下了马,跪在苍玺脚边,说道:“臣程钺护驾来迟,还请玺王爷恕罪。”

苍玺摆了摆手,说道:“前面,去救苍洱。”

程钺得了命令,留下一队人马来保护苍玺与傅瓷,自己带着另一队人马去了前面支援苍洱。

方才苍玺为了救傅瓷就这么撇下了苍洱一个人孤军奋战,委实不厚道了些。但想着苍洱武功高强,苍玺也就稍稍舒了口气。

“扶我回去”,苍玺说道。

领头的小士兵得了命令,赶紧过来搀扶苍玺。苍玺摆了摆手,说道:“傅三小姐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傅瓷许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看着苍玺后背的血沾湿了大半的衣服,实在是触目惊心。

苍玺看见傅瓷有些呆滞的神情,勉强扯出了个微笑,说道:“你放心,我命大。”

傅瓷这才回了神,跑到苍玺身边,架起苍玺朝着玺王府的方向走。

“你这是何苦?”傅瓷问道。

“你分明能跑,折回来又是何苦?”苍玺反问道。

傅瓷没再说话,默默地扶着苍玺朝玺王府的方向走着。苍玺很自然的将身体大半的重量压在了傅瓷身。

尽管负担重了不是一点半点,但傅瓷仍旧加快了脚步。

到了玺王府门口,士兵赶紧敲门。平日里,玺王府的家奴就不多。赶了花灯节,苍洱又都给大家放了个小假,府里更是鲜有人在。

见士兵敲了五六下门还没开,傅瓷说道:“把门砸了。”

苍玺没吱声,背的伤口本就不浅。胳膊、肩膀又都留下了杀戮的印记。苍玺本就十分怕疼,所以小时候才跟着师父好好学功夫,为的就是少受伤、少挨疼。眼下,他不仅得忍着疼,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着实是有些难为他了。

一会儿,玺王府的大门被士兵们砸了下来。在苍玺的引导下,傅瓷架着苍玺进了卧房,由两个士兵帮忙将他安置在床。

“你忍着,我去请大夫。”傅瓷说道。

苍玺怕傅瓷一个人出去发生什么意外,遂而故作轻松的说道:“小伤而已,养几天就好了。用不着请什么大夫。”

看着苍玺淡蓝色的衣裳如今已经被血浸染的差不多了,傅瓷就觉得这一点儿也不像是小伤。

“等着!”说完,傅瓷就出了卧房的门。

见傅瓷出去后,苍玺才呲牙咧嘴的对着士兵喊道:“喊不赶紧跟着三小姐?”

士兵头儿得了命令,留下两个人照顾苍玺,其余人都出去追赶傅瓷。

说来也巧,傅瓷还没来得及出玺王府的大门,就与带着大夫进门的桂雨碰了个对面。

桂雨一见傅瓷就扑了去,“小姐可曾受伤?”

傅瓷摇了摇头,说道:“玺王爷为了保护我身负重伤,眼下我得去找大夫。”

桂雨看傅瓷着急的样子急忙拉着身后那位老先生说道:“这是孙大夫,以前在府里还给小姐看过病!”

方才傅瓷没太注意,听桂雨一说才仔仔细细看了一眼桂雨身后的这位老者。这人傅瓷记得,前世里多亏了这人,她才能活那么长时间,否则早就死在了傅青满送来的汤药之下了

认出了这为故人之后,傅瓷赶紧说道:“孙大夫快随我来!”

傅瓷拽着孙大夫跑进了苍玺的卧房。傅瓷虽说是个弱女子,到底年轻,跑两步还不至于气喘吁吁。孙大夫就不同了,年近古稀的一把老骨头还得让人这样拽着跑,自然有些喘不气来。

好不容易等孙大夫喘匀了气,傅瓷一个劲儿的催促着他赶紧给苍玺诊治。

苍玺看着傅瓷把这位老先生折腾的不轻,说道:“三小姐先出去,让老先生好好给本王看看。”

傅瓷还想留下听听孙大夫说苍玺的伤究竟如何,索性对苍玺的这句话充耳不闻。

苍玺见傅瓷不走,只好给桂雨使了个眼色。桂雨连哄带劝,才将傅瓷带出了卧房。

出了卧房的傅瓷,眼圈红了一圈。桂雨在一旁劝着,傅瓷才稍稍冷静下来。

“你从哪儿带孙大夫来的?”恢复理智的傅瓷问道。

“我走了小路想回府里搬救兵,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老夫人身边的香罗姑姑送孙大夫出来。我怕小姐受伤就跟香罗姑姑说了事情的经过就带着孙大夫来了玺王府。”桂雨回答道。

傅瓷暗叹了一声,这丫头够机灵。接着问道:“国公在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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