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你知道什么，这个皇位，本来是属于父亲的，是皇帝，他用了卑鄙的手段让先皇对父亲失望，父亲才错失了皇位。”

“可这也不能成为他勾结他国祸乱朝纲的理由。”

“这件事父亲虽然已经做了二十余年，但却一直小心谨慎不去动摇国本，如果不是你的提醒，他们也不会发觉，更不会查到父亲头上。父亲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等父亲仙逝，这件事就会成为一个秘密。是你，让这种可能化为为虚无，让整个庆王府毁于一旦。”

“谁告诉你的，秦王跟我说过，这件事皇上已经查了二十余年，一直没有结果，已经在反思是不是方向错了，只是还没有最终确定往哪儿查。再者说了，他不服弟弟做了皇帝，而自己这个大哥却只能当个王爷，心里不痛快，想放设法的找皇帝弟弟的麻烦，这纯粹就是嫉妒的心理，我们那里有一句话：只要你过的比我好，我就受不了。可我不明白的是，这既然是你们皇室内部的矛盾，为何要勾结他国，还假借前朝遗孤之名？”

欧阳瑞恶狠狠的瞪着郭曼，眼睛一片通红，如果没有外人在场，他可能就会哭出来了。

郭曼有点不忍心，强撑着站了起来，“走吧，我就这一条命，虽然我们刚认识，但也愿舍命陪你走一夜。”说着向前走了两步。

欧阳瑞看了郭曼一会，转身默默的向前走去。林中寂静无声，又大又圆的月亮散发着它清冷明亮的光辉，虽有三人，却有各自的孤寂。

好在，没有走多久，就回到了原来的那座林中荒宅，这次没有把郭曼关在地窖了，而是带郭曼来到了昨天刚出地窖时看到的那座大房子里，屋里却没有想象中的荒凉，应该是简单的收拾过了。

欧阳瑞和郭曼分别在两张还能做的椅子上坐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黑衣人没有跟进来。过了一会，黑衣人进来了，手里提着三只野兔，原来是去打猎了。

熟练的收拾干净，串在树枝上，就在屋里堆起柴堆，打开点火石，点燃柴堆，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一会儿就香味四溢。一人分了一只，郭曼这会是饿狠了，接过来直接就朝兔子的后腿上咬了一口，差点把嘴给烫了。

老实说，这不加盐巴调料的兔肉真的不怎么好吃，但敌不过饥饿，还是吃了大半个。欧阳瑞又递过来一个水袋，朝他道谢后，接过来，喝了几口水。

欧阳瑞看郭曼毫无戒备的样子，问道：“你不怕我在水里下药？”

“你想杀我根本不用这么费劲，开开口让这位黑衣仁兄来上那么一箭就行了，还用的着下药？”

“谁跟你说药只会毒死人，有一种药无色无味，却不会要人性命，而是让人生不如死，当然如果有解药的话，却又能让人欲仙欲死。”

郭曼听了心里一惊，他奶奶的，不会是传说中的，在影视剧中常常出现的毁人不倦的……

“你不会那么没品，在水里加了春药吧？”

“品？什么是品，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罢了。”

“你别那么妄自菲薄，怎么会走投无路呢，当上天给你关上大门的时候，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欧阳瑞嗤笑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事情没有发生你的身份，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天无绝人之路？那你告诉我，我的路哪里？”

吃饱喝足，体力恢复了不少，郭曼担心刚才喝的水里被加了佐料，急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看现在欧阳瑞的姿势半坐半躺在椅子上，望着外面被乌云遮挡的黑沉沉的天空，沉声说道：“我确实是站法切身体会你一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痛心情，因为这些，我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沉默了一会，郭曼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欧阳瑞哼了一声，说道：“打算？这两个字现在对我就是一种奢望，说不定明天欧阳冥就会带人找过来，一箭把我射死。”

“你别这么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关于欧阳冥的？”

郭曼摇摇头，说道：“不是，是关于国师的。他在天裕国的地位高吗？”

“国师？你不是见过国师吗？你不知道？”

“我只见过一面，还是我刚到京都的时候，在那里住了一晚，聊的也都是关于我为什么会来，以及我能不能回去的时，没说别的。”

“你是怎么想的，关于国师？”

“我刚知道有国师这号人存在的时候，就猜测过，觉得应该是天裕国的精神领袖，民众的信仰。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很对，国师的地位很崇高，说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也不为过，除了天地不用跪拜任何人，包括皇帝，有时候，在重大事件面前，皇上拿不定主意，也会征求国师的意见，只要是国师的意思，皇上都不会反驳。”

“这么厉害！如果国师请皇帝免了你的罪过，让你做一个普通人，过普通百姓的生活，你可愿意？”

欧阳瑞听郭曼如此说，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的看着郭曼，不屑的笑道：“你傻了吧，国师是谁，神仙一般的存在，会管这等小事？只要不是关乎国家生死存亡，他老人家是不屑于开口的。”

“国师他老人家会不会开口这你不用管，我只问你愿不愿意，抛弃身份，抛弃仇恨，做一个全新的人。”

欧阳瑞静静的看着郭曼，思考着郭曼的话，过了良久，轻轻的摇摇头，说道：“我做不到，整个庆王府上上下下上百口，那些幕僚还有他的的家眷、亲族，你知道有多少人吗，他们全都死了，只有我一人独活，我宁愿去死。”

听欧阳瑞如此说，郭曼真的是苦哭笑不得，“你都准备死了，为何要绑架我，还把我关在地窖里，要不是我胆子大，早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