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不能绑架你,所有的事情皆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事情就不会发生,父亲、兄弟不会被关进大牢等待处决,母亲、妻妾、子女也不会被送进庵堂从事繁重体力的劳动,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动辄被人打骂,我绑架你?把你关地窖?我都恨不得掐死你。”
“掐死我?哼。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什么样的因就得什么样的果。皇上不是傻子,庆王及其幕僚党羽,勾结他国出卖本国利益,这件事,迟早会被皇帝查出来,你说是因我的提醒才上这件事提前暴露出来,可我刚才已经说了,皇上已经反思了自己的行为,准备改变追查方向,你能确定他不回追查你们皇室中人?庆王府落到这步田地,追根究底是因为庆王做错了事,皇帝仁慈,又曾在先皇临终前发过誓,一定会厚待兄弟。如果他没有做错事,就算要查也差不到他的头上,先帝的儿子那么多,现在活着的也有好几位,为什么他们没有事?你就不反省一下吗,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过错推给我,就因为我初来乍到没有亲人朋友,一个人看着好欺负?”
“你……你……”欧阳瑞用手指着郭曼,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说错话了吗?庆王没有做那些事,皇上冤枉他了吗?”
欧阳瑞闭上眼睛,深深的的呼吸了几下,平复一下愤怒的情绪,说道:“既然如此,为何要帮我求情?”
“我刚才说请国师为你求情,赦免你的罪过,是因为觉得你只是知情而没有参与其中,可是庆王是一定得死,不论什么原因,勾结他国出卖本国利益,就是谋逆、叛国,是汉奸的行为,在我的那个时空也是要枪决的,谁求情都没有用,国师不会开这口,我也没脸去求他。现在天都快亮了,我去休息一下,你趁此机会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你这么一直带着我也不是个事,我希望你放了我,我可以给秦王写一封信,请他说服皇上暂缓处决庆王府众人,你派人交给他。你和我一起去栖霞山求国师,请他出面保下庆王府的女眷,让她们生活的好意些。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你好好想想吧。”
“国师会听你的?你如果做不到,又该如何?”
“是不相瞒,我离开的时候,国师曾送给我一枚香囊,说可以凭它救我一次性命。现在我拿这枚香囊换一个请求,他应该会同意的。至于做不到该如何?能如何,皇上的圣旨已下,谁都更改不了,反正我是不会给你们偿命的,如果你想在临死前拉我垫背,那不好意思,只要我不愿意,你就杀不了我,你爱信不信。”
说完,郭曼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去里面的房间睡一会。对了,我睡觉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希望你们不要偷窥。”说完,也不管欧阳那仿佛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起身,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旁边的房间和客厅一样,只是经过简单的清扫,有床这类家具,上面却没有被褥,郭曼叹了口气,蜷缩在木板上睡了过去,可这一觉睡的并不好,床板太硬,又没有御寒之物,本来就睡的不敢睡的太死,毕竟外面还有两个大男人,再加上关怪陆离的能一个接一个,一觉睡来,竟比不睡还要疲惫的多。
来到外间,欧阳瑞还是坐在椅子上,保持着郭曼离开时的姿势,黑衣人不见踪影。郭曼打了个哈欠,坐到昨天坐过的椅子上,说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们这个交易你做不做?”
还没等欧阳瑞回答,黑衣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把一个小纸卷双手递给你欧阳瑞,欧阳瑞接过,展开,突然脸色大变,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走两步抓住黑衣人的双肩,失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黑衣人答道:“回小主子,这信是刚取回来的,应该是昨天半夜发生的。”
“昨天半夜?”欧阳瑞颓废的松开手,踉跄的后退几步,想坐回到椅子上,却一屁股坐到椅子前的地面上。右手紧紧的攥着那张纸条,左手死死的按着地面,指节泛白,可知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郭曼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并且这件不好的事情对欧阳瑞打击甚重。
郭曼见欧阳瑞双肩抖动,知道他是哭了,为了避免他尴尬,郭曼轻轻的起身,默默的退回了里间。
大概过了两三柱香的时间,门外出来的敲门声,郭曼打开门,是黑衣人站在门外,他见郭曼开门,说到:“小主子有请。”
郭曼点点头,向外间走去,谁知,欧阳瑞却不在外间,向门外看去,见他正站在大门口,仰头望着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郭曼走过去,问道:“你找我?”
欧阳瑞没有回头,保持着原先的姿势,说道:“你不想知道纸条上写的什么内容?”
郭曼踌躇片刻,还是说道:“想知道,但看你那么伤心,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是啊,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死人怎么能算是好的事情呢?我的父亲死了,就在昨天半夜。”
郭曼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干巴巴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节哀?你不问问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知道欧阳瑞刚失去至亲,心情不好,郭曼选择顺着他的意,“庆王是怎么死的?”
“在天牢里,他用一支毛笔,穿透了自己的喉咙。”
郭曼吃了一惊,自杀?“确定是自杀吗,那毛笔是哪里来的?”
“你没有去过天牢,不知道天牢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关押父亲的是天牢一号房,除了不能探视,不能外出,没有自由,其他的生活必需品倒是一应俱全,笔墨纸砚也都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