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知道金牌之事的人也寥寥无几,郭曼本身就是一个低调的人,不想引人注目,于是老老实实的排在车队的后面,等待着入宫检查。
可谁知事与愿违,一个脸熟的小宫女直接走到郭曼的马车前,行礼道:“奴婢是明珠公主身边的宫女小萝,敢问襄县主是否在马车内?”
郭曼掀开车帘,寻声望去,果然是曾经打过交道的小萝,于是笑问道:“小萝姑娘亲自前来,可是明珠公主有什么吩咐?”
“回县主,吩咐谈不上,只是公主有事想同县主商量,请县主随奴婢来。”
说着不等郭曼有所反映,转身向宫门内走去,郭曼无奈,让小路跟上。到了宫门口,只见小萝从衣袖里掏出一枚金牌递给了负责检查的卫兵,卫兵接过金牌瞄了一眼赶紧还了回去。小萝接过金牌收回到衣袖里,又对卫兵说了几句话,卫兵点头,随即看向郭曼的方向,小路急忙把马车赶过去,跳下马车,打开车门,让卫兵检查,卫兵往车厢里看了一眼,拱拱手退后几步让郭曼一行人进去了。
刚下马车,小萝就催促道:“麻烦县主快点。”说完转头快步离去。
郭曼简单的嘱咐了小路几路,带着春梅和红梅也快步跟了过去。
来到明珠公主居住的宫殿,还是那样的富丽堂皇,但郭曼没敢多看,在小萝的带领下直接进了明珠公主的寝房,但春梅和红梅却被阻止在了殿门外。
“臣参见公主。”
“起来吧。”
“谢公主。”
明珠公主依旧如初见那般的娇蛮,但眼角眉梢间却有深深的忧愁,好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失去了水分,没有了光彩。
见明珠公主如此,郭曼的心里暗暗一惊,思忖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嫡公主给愁成了这样。
还没等郭曼想出来,她先开口了,问到:“北雪国要结亲的事你知道了吗?”
郭曼点点头,说道:“回公主,听说了,他们已经进了城,这场晚宴就是为他们接风洗尘的。”
明珠公主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脸上的忧愁又增加了一份,抱怨道:“这北雪皇帝也真是的,好好的,结什么亲?”
看明珠公主这般反应,郭曼心道:“难道和亲的公主已经选好了,就是面前这位面脸愁容的明珠公主?”
见郭曼没有出声,明珠公主继续道:“你知道谁去和亲吗?”
郭曼摇头,说道:“回公主,臣不知道。难道皇上已经定了人选?”
“就是因为没定才烦人。”见郭曼不解,明珠公主继续道:“北雪国的国书上说,和亲公主要北雪王子自己挑,挑中了谁就是谁,说这样有了感情,以后相处也能和睦,两国的关系才会更融洽。”
郭曼一想,这考虑的很对啊,男女双方都是天之骄子、骄女,养尊处优的,脾气又大,万一感情不合闹起来,那可不是平常夫妻吵架能比的,搞不好是会引起两国纷争的。可这话不能说出来啊,因为明珠公主对这一点很明显的错满意啊。见郭曼愣愣的不说话,明珠公主的怒气又增加了一分,冲郭曼怒气冲冲的喊到:“你是不是傻啊,本公主让你来是让你给本宫想办法、出主意,让那个什么北雪王子看不上本公主,不是让你来发愣的。”
既然你说我傻,我就傻一会得了,喃喃的说道:“可是公主,臣能有什么主意呢,臣又没见过北雪王子,又不了解他的喜好,怎么能投之所恶,不让他选中公主呢。”
明珠公主冷笑一声,嘲笑道:“你是不是以为你不是公主,不是皇室中人,结亲之事就跟你毫无关系了是吗?那本公主告诉你,国书中还说了,只要是王子看中的,即使是平民之女,也照样可以封为公主,和亲北雪。”
郭曼听了一怔,心道:“还有这种操作,两国和亲实质上就是互相交换人质,只有这个人质身份越高、越重,对彼此之间的制约也就越重、牵制也就越大,使双方不敢轻易毁约,如果一方敢毁约,那么它未动之前就已经失去了人心,同时也给了对方起兵的借口。如果真的派一位平民之女去和亲,这种制约、牵制的作用还会存在吗?即使存在也将大打折扣,那是不是就失去了‘结亲以续百年之好’的初衷?”所以郭曼对明珠公主的这种说法是怀疑的,甚至是不以为然的。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生怕火上浇油,让明珠公主怒气冲天。
明珠公主见郭曼依旧愣愣的,以为郭曼是怕了,笑了一下,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万一选中了你,本公主会设法替你周旋的,再不济也会说服父皇、母后让他们给你多多准备嫁妆,多派一些宫女、侍卫照顾、保护你的。”那语气,仿佛那个北雪王子已经选中了自己似的。
郭曼暗暗的送给她一个白眼,说道:“谢公主关怀,不过臣不担心。”
“不担心?”
“是,臣不担心,皇室中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公主、郡主,北雪王子眼睛又没瞎,怎么会看上我这人老珠黄的大龄剩女?再说了,皇上曾恩准臣婚姻自主,所以,即使北雪王子看上了臣,只有臣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强娶。”
“你说什么?父皇居然恩准你婚姻自主?”明珠公主豁然起身,朝郭曼咆哮道。宽大的衣袖在强烈的愤怒之下,扫落了矮几上的茶盏,‘哗啦’一声,全都掉落下来,撞击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有一个茶盖还‘轱辘、轱辘’的滚了好远。
幸好郭曼躲的快,滚烫的茶水才没有洒落到身上,不过绣鞋还是被溅湿了一片。
“父皇为何要如此偏心,连我这个亲生的嫡公主都没有婚嫁自由,居然把这天大的殊荣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明珠公主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