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过神来,伸手指着郭曼的鼻子愤怒的咆哮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山妖精怪,给我父皇施了什么邪术,让他如此的偏爱于你。”
郭曼朝旁边移开一步,躲过明珠公主的手指,不客气的说道:“公主请自重。我是什么来历皇上清楚明白的很,用不着你担忧。公主有这精力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不让北雪王子选中你这唯一的嫡公主为王妃,听过北雪苦寒,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雪,和天裕又隔着茫茫草原、巍巍高山,想回来省亲怕是不容易了。既然公主没是吩咐,臣就先告退了。”说这转身就要离开。
陪在旁边的小萝对守在门口的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那两名宫门立马轻移莲步挡在门口,其中一个宫女小声道:“请县主留步。”而小萝呢,则向明珠公主的方向迈了一步,伸手拉拉她的衣袖,用嘴努努郭曼的方向,而后靠近她的耳边悄声说道:“难道公主想嫁去北雪,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明珠公主艰难的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一方面不想嫁去北雪和亲,另一个方面骄傲了十多年,不想向一个比自己身份低下的人服软。小萝看出了她的挣扎,快步跑到郭曼的面前,屈膝行礼道:“请县主留步,帮帮我家公主,即使不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也请看在秦王的份上,县主与秦王交好,怎么忍心看着秦王唯一的亲妹妹去那么远的地方,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呢?”
郭曼叹了口气,奇怪的问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连北雪王子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看上你家公主呢?”
“我家公主是嫡公主啊,在所有适龄的皇室女子中身份是最尊贵的。”小萝理所当然的回答。
“即便这样,也只是可能大一点。”郭曼真的无奈了,这跟杞人忧天有什么区别?不,仔细想想还是有区别的,杞人忧的‘天’永远不会塌下来,而明珠公主却有可能被选中。不过为何来向自己讨主意,可以去向皇上、皇后娘娘请求,即使皇上心怀天下,不在意众多女儿中的一个,可皇后娘娘总应该是不舍的吧,因为这一和亲,虽算不上是生死离别,可也差不远了。最不济还有秦王和晋王,为何向自己这个只有两面之缘且还算不上是朋友的外人讨主意、寻求帮助呢?难道其中有什么郭曼不知道的隐情?
可,看现在的这种情形,不说出点什么是不行了,于是转回身,回到明珠公主的面前,笼统的说道:“臣没有见过北雪王子,不了解他的兴趣爱好,所以也给不出什么具体的建议。”看着明珠公主渐渐变黑的脸,郭曼继续说道:“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只要公主不穿这身鲜艳亮丽的衣服,头上的珠钗少一些,装扮与其他公主、郡主无异,宴会的时候,循规踏距,不冒尖,泯然众人,被选中得可能性就会小很多。臣能提供的建议只有这么多,其他的就看公主的造化了。”
听了郭曼的话,明珠公主若有所思的坐下,低着头,想这个办法是否可行。郭曼则看向旁边的小萝,用眼神询问自己是否可以离开了。小萝看看她家公主,对郭曼点点头,示意郭曼现在可以离开了。郭曼收到回复,向明珠公主行礼离开。
来到殿门口,接上被挡在外面的春梅和红梅,向举办宴会的兴庆殿走去。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百花已经凋落殆尽,只有菊花在寒风中绽放美丽。问过春梅得知宴会差不多还有大半个时辰才开始,于是郭曼决定在这里逗留一会,赏花打发时间,等宴会开始前到就可以了。
找了一座偏僻的凉亭,静静地坐着,欣赏着满园秋色,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下来,但几步一个的宫灯早已点了起来,所以一点也没有觉的暗,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情趣淡淡的萦绕在周围。闭上眼睛轻轻的嗅着寒风中夹杂的淡淡轻香。
这安静的时刻真的很好。不过,郭曼的惬意并没有持续多久,一行人从不远处的小径上走过,因天暗再加上花木的遮挡郭曼没有看清对方,同样的对方也不知道郭曼的存在,可即便如此,来人也十分谨慎,压低了声音在交谈,但在情绪激动之处,还是有一两句传到了郭曼的耳朵里,本来郭曼是不打算去听墙角的,可偏偏传进耳里的那个名字让她不得不在意,不得不集中全部精力去听,因为那个名字是——襄县主郭曼。可努力了半天,也只听清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这些人说了一会也就离开了。郭曼心里像猫爪一样难受加好奇。于是想了一个最直接也是最笨的办法。伸手招来春梅,小声的吩咐道:“你去悄悄的跟着她们,看她们是谁,要对本县主做什么,注意安全,别让她们发现了。待会宴会厅见。”
“是,奴婢遵命。”春梅小声答应一声,向人影离开的方向悄悄尾随而去。
本来郭曼是不准备这样做的,毕竟‘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可那两个声音却是郭曼没有听过的。既然没有听过,那就是陌生人,可既然是陌生人,为何提起自己的名字时会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呢?想想自己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即使外出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让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恶事啊。为什么这些人那么的恨自己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惬意的心情被破坏了,郭曼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情,可春梅跟踪而去的方向也是兴庆殿的方向,怕打草惊蛇,只能耐着性子又等待了片刻,估摸着她们走远了,才起身拍拍身上的褶皱,自己也向兴庆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