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阮母依旧是明智的阮母呢。
至少阮父在听到这个主意时,觉得阮母那双明亮的眸子晃得他眼睛都花了。
充满智慧的女人最好看。
古人诚不欺我。
阮父沉浸在不知道那个古人跨越时间也要亲自认证的盛世美颜里,美滋滋地看着阮母张罗。
“李家那个孩子倒是挺不错的。年纪轻轻事业有成……不行不行,他鼻梁太高了,不适合咱家诗诗……”
沈家那小子也是高鼻梁呢。
“方家那个孩子也不错,就是年纪有点大了。比咱家诗诗大三岁呢……不成不成……”
沈家那小子也比诗诗大三岁呢。
“谢家那个孩子……巴拉巴拉巴拉……不合适不合适……”
沈家那小子也……
阮母突然停住了话头,直勾勾地看向沈父,说道:“老阮啊,你就没有什么建议吗?”
阮父顿感不妙。他凭借着多年跪搓衣板的经验,连忙补救道:“晗晗,这我不是不懂嘛。”
“你那么英明神武杀伐决断,都没有人家的用武之地啦。”
阮父把一张五十多岁的老脸皱成菊花,试图散发出三十年前校园王子的魅力。
他对着阮母撒娇道:“人家可是你的小甜甜呀。”
阮母眉心一跳,不与傻子论短长。
阮父长舒一口气。
逃过一劫。
突然,阮父一拍大腿,说道:“晗晗,王家那孩子前几天不是回国了嘛。”
那小模样清清秀秀的,和姓沈的那个混蛋一点都不一样呢。
和他家诗诗多般配呀。
阮母眼睛一亮,头一次发现阮父还是有点用处的。
听说王夫人最近也为宝贝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呢。
说不定让两个小辈私下里见上几面,两家的头等大事就一并给解决了呢。
阮母的行动力相当惊人。
等到顾流光得知,自己居然还有个相亲对象叫王谦行的时候,阮母和王夫人已经连两个人以后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这样的行动力若是放在快穿总部,做什么都没有不成的。
顾流光笑眯眯地听着阮母夸赞王家那孩子是多么多么优秀,在阮母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她有些忧愁地想着,到底要不要让阮父阮母知道她对自家哥哥的非分之想呢。
噫。
顾流光听着阮母的碎碎念念,并不知道沈父已经双管齐下,向自家哥哥大人强烈安利了王家大少。
阮父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腩,笑呵呵地对电话那头的季行知说道:“要我说呀,王家那孩子是真不错。那长相,那能力,那人品,和咱家诗诗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嘛……巴拉巴拉巴拉……”
季行知握紧了手机,一句话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我觉得不合适。”
阮父:“……”
季行知:“……”
季行知抹了一把脸,试图解释道:“还是要再看看。王谦行这么些年一直住在国外,到底算不上知根知底。”
阮父一下子就沉默了。
要说知根知底,谁能比得上沈靳?
可那小子还不是辜负了自家诗诗!
他想了想,还是说道:“,行知啊,这件事情,我回去后再和你妈好好商量商量。你帮我查查王家那孩子这些年在国外有没有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听出阮父话里的松动,季行知紧绷的的心弦一松。
转而又忍不住默默唾弃自己。
多荒唐啊。
他明明知道那个女人抢占了自己妹妹的身份。
霸占了属于阮诗所有的爱和人生。
却还是忍不住陷了进去。
季行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终于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他爱上了自己名义上的妹妹。
哪怕这个妹妹是假的。
阮父将季行知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阮母后,顾流光很是得了几天清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了沈靳的前车之鉴,阮母在女婿的选择上少不得要慎重些了。
她这样天天夸赞王谦行,万一宝贝诗诗对他产生了感情就不好了。
几天后,当季行知亲自将他查到的王家大少的感情史摆在阮父阮母面前时,阮母就觉得自己可真是及时止损的典范。
要不是季行知心细查了一下,他们怎么能想到,王谦行在国外早就有了一个交往四年的女朋友了呢。
阮父险些没跳起来。
“王家真是好险恶的用心!”
前脚和交往四年的女朋友分了手,后脚就想和自家诗诗相亲,真的好不要脸!
“这不是明摆着让诗诗替他疗伤呢!”
自家诗诗有个渣竹马怎么了,能比的上王家小子四年的恋爱史嘛。
“他们这是骗婚!骗婚!”
中国驰名双标的阮父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想让宝贝女儿相亲的初衷呢。
季行知静静地看着显然对王谦行不满的老两口,深藏功与名。
人一旦有了私心,就难免失了偏颇。
王谦行的确在国外有一个交往了四年的女朋友。
那不过是他找来应对王夫人催婚的一名演员罢了。
钱货两讫的买卖,谈不上感情。
可那又怎么样呢。
连长辈催婚都不敢直面的,没担当的男人,配不上他的女孩。
相亲是不可能相亲的。
阮父阮母骂完不厚道的王家,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忧愁。
王谦行各方面的条件放在同龄人里算是难得的优秀了。
却依旧不适合自家诗诗。
阮父突然惊恐地想到:万一自家诗诗和洺洺一样是不婚主义者呢。
妙龄女子被渣男伤透了心,从此不再相信爱情,坚决远离婚姻坟墓什么的。
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呀。
阮父就很纠结地看着阮母,欲言又止。
阮母显然无心搭理阮父那幽微的小情绪。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家那孩子不合适就不合适吧。”
索性两个小辈还没有真正见面不是。
“诗诗那么可爱,总能找到更好的。”
阮父深以为然。
“行知啊,”阮母突然掉转话头,点名cue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季行知。
“圈子里那些小辈的情况你比我们熟悉……”
季行知微微勾唇,接过话头道:“所以诗诗的终身大事就托付给我好了。”
迎着阮父阮母欣慰感激的目光,季行知毫不脸红地一语双关道:“诗诗的事情,我一定上十分的心。”
拱白菜计划,正式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