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我家贵妃不可能这么可爱(1)(1 / 1)苏箬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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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光躺在床上,一双眸子半开半阖,似是倦极了。

她已经很老很老了。牙齿一颗颗松动,青丝渐渐变成了白发。

这辈子经历过的事情如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次第回放,回首这一生,她觉得自己委实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她和季行知结婚那天,巴厘岛的天蓝的像是艾薇儿·拉维尼的眼。

阮父亲自扶着她走上了红毯,将自己珍视了半辈子的女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手中。

阮氏集团的股市曾因为她和爱人的结合有过短暂的动荡,很快却也平息了下去。

或许她和季行知并不是人人看好祝福的一对,一同走过的这许多年里,却有着太多不足对旁人说道的温暖甜蜜。

她和爱人结婚后并没有选择搬出老宅。阮父表面上仿佛嫌弃极了,暗地里却还要偷偷向老友们炫耀小辈的贴心。

这一辈子,拥有名分的季大总裁和上辈子的老情人之间的战争从未停止。

结果往往是两败俱伤,被各自的亲亲老婆拎回去跪搓衣板。

顾流光想着想着,眼睛里竟隐约浮现出一丝笑意。

唔,虽然自己从不会让爱人跪足十秒钟就是了。

她不能生育,季行知便主动将责任担下来。他们收养了一个三岁的女孩,粉雕玉琢,玉雪可爱。

那个女孩和自己的爱人在同样的年岁来到这个家里,这样奇妙的缘分,就像是生命的延续。

他们一同面对着外界的质疑,一同送走了阮父阮母,送走了许多的至亲好友,把对方的悲欢看作自己的悲欢。

在携手走过的一甲子的年月里,他们从不曾违背自己当年在神父面前许下的承诺。

“我愿意她(他)成为我的妻子(丈夫),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就在三年前,季行知的身体突然衰弱了下去。

他多年来为公司费心经营,终于积劳成疾,病来如山倒。

在男人不舍疼惜的目光中,顾流光泣不成声。

她再也不能握他的手。

阮洺如她向顾流光承诺的一般,一辈子再也没有回来。

沈靳后来还在四处打听阮洺的下落。

他被罢了职,反倒更觉出情人的好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干出了许多荒唐事。

他不再是人们交口称赞的青年才俊,成了圈子里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哥。

喜欢一个人的代价太大。他为阮洺付出了那么多,如果连阮洺都失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没能见到阮洺,却彻底惹了沈老爷子厌弃。沈父迅速从旁系中挑选了一个真正有才识的青年用心培养,那个青年很快就成长为了沈父的左膀右臂。

终其一生,沈靳都只能吃着公司的分红,再也没能触碰到沈氏的权利核心。

……

那些故人故事一点一点如流星散去,最终都凝成了爱人那张深情如许的脸。

刻骨鲜明。

顾流光的视线已经模糊到什么都看不清了,眼睛里却隐约有光。

她这几年,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至亲至爱的人相继离去,如今,用于轮到她自己。

顾流光用尽最后的气力,对着床边强忍着泪水的养女眨眨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去找你的父亲啦。”

“这么多年,他一定很寂寞……”

再不走,她怕他找不到她了。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神情却是安详的。

在一众小辈的哭泣声中,顾流光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当顾流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听到一道清亮的女音:“於戏!位亚长秋,坐论妇道,听天下之内治,序人伦之大端,御于邦家,式是风化。

惟尔赠礼部尚书萧鼎长女,祥会鼎族,行高邦媛,体仁则厚,履礼维纯。有冲敏之识,不资姆训;有淑慎之行,自成嫔则。蕴此贞懿,灼其芳华,选躬之初,奉承先命。肃恭之仪,克称尊旨,銮舆比幸,侍从勤诚。祗事寿宫,备申哀敬,能尽其节,实同我心。

久奉椒涂,载扬蕙问,勤於道艺,每鉴图书。动有箴规,必脱簪珥,进贤才以辅佐,知臣下之勤劳。谦让益勤,记功惟最,声流彤管,道洽紫庭。克副宫教,敬修壶职,眷求贤淑,用峻等威。百辟抗辞,六宫归美,宜崇礼册,俾举彝章。是用册曰贵妃。

往钦哉,无或居上而骄,无或处贵而逸,降情以逮下,诚事以防微。洁其粢盛,服其汗濯,敬循礼节,以率嫔御。

膺兹嘉命,可不慎欤!”

顾流光跪于拜位北面。她目光低垂,极恭谨地接过册文、宝文,行六肃三跪三拜礼。

礼毕,内监捧节出宫,顾流光在引礼女官的导引下行至宫门内道右。

内监在景运门将节杖授予正使。正使持节,副使紧随其后,往后左门复命还节去了。

宫人次第退出宫门。一名宫女引着顾流光往昭阳宫去了。

顾流光跪坐在昭阳宫的软榻上,一个子字都不想说了。

她挥退了宫人,动作极快极优雅地拈起案上的如意糕送入口中。

这具身子仿佛多日没有进食,身上的贵妃朝服又极是繁琐沉重,不过简单的几个动作,便再难以支撑,竟似马上要昏过去似的。

几块糕点下肚,顾流光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她拿起一旁的娟帕轻轻拭了拭唇,这才有空梳理这方小世界崩坏的剧情。

《错嫁:暴君榻上欢》是一本古早的狗血虐文。

大燕朝肃王府世子苏绪,温润如玉,有美姿容,才情家世皆是拔俗,是大燕无数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坊间皆知,苏世子善琴棋,晓书画,一支玉箫锵锵咽咽,可倾天下。

却鲜有人知道,苏绪奏箫,独奏《长相思》。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这样惊艳的男子,又有着这般难得的深情,该是所有女子都梦寐以求的。

可偏偏苏绪倾心爱慕的那位女子,注定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存在。

大燕朝最受圣宠的贵妃,礼部尚书萧鼎的嫡长女,萧羲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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