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这帮兵油子几乎在密林中憋得发霉了,他们在死啦死啦的强令下站在水龙头下洗白白。
当死啦死啦从指挥官的屋中喷完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渣们全都沉默了,唯有“哗哗”的流水声。
眼前的死啦面若冠玉,眼若流星,蜂腰猿臂,鹤势螂形,风流倜傥的让所有人嫉妒。
烦啦把手中的毛巾冲着死啦当头摔去,怒骂道:“大爷的,你他娘的长这么帅,不累得慌吗?”
蛇屁股默默地伸出了中指,“顶你个肺,你除了晒,一无是处。”
满身肥皂的迷龙最为愤怒,“扯犊子,他那叫帅吗?让我看小黑脸天生就长着一双搞破鞋的脸。”
死啦恬不知耻的前挨个给众人搓起背来,“嗳,嗳,嗳,我是全球唯一视颜值如粪土的男人。你们不用自卑,我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帅不帅,反正都没有我帅。”
躲在柱子后擦洗身体的兽医探出头来,满眼狡黠,“是咧,是咧,我看他就是个大耳贼,收买人心咧。”
死啦拿着手巾去追兽医,学着兽医的口音道:“是咧,是咧,学医救不了天朝人咧。怕甚捏,尕妹妹要给哥哥搓搓背咧。”
兽医吓得连鞋都顾不得穿,提着裤子就跑,看着后边那恶心的货,恨不得爹妈给自己生四只脚。
这帮兵油子们笑得都露出了嗓子眼儿,齐整整的喊道:“跟着死啦混,三天饿九顿!跟着死啦混,三天饿九顿!跟着死啦混……”
死啦追了几圈,趁其不备把烦啦按在水池边就是一通猛搓,贱笑道:”“嗳,英国人不愿意美国和天朝势力进入缅甸,我从他们电报亲眼所见。”
鬼哭狼嚎的烦啦感觉的自己的后背跟火烧一样痛,他张口就给死啦送了最亲切的问候,“大爷的,你什么意思?”
烦啦一本正经道:“英国人把缅甸丢给了日本人,我们从日本人手里抢过来,就跟英国人毛的关系也没有了。
缅甸战略位置很重要,不单是缓冲带,不纳入咱们的势力范围可惜了了,至少也得是介入,免得到时候被人掐脖子。”
烦啦仿佛听到了的天大的笑话,发出了鹅叫声,“哈哈哈哈,大阴帝国再不济也有百年的工业底蕴撑着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工业规模是不如美国,可远强于天朝。
你怎么不在船建国,名字小太爷都替你想好了——七大洋流动联邦。”
死啦翻了白眼,“夏虫不可以语冰,你懂个泡泡茶壶。”
说完他走到迷龙身边,冲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败家玩意儿,一梭子子弹就给老子打死一个日本兵。快他么洗,趁着英国人的子弹不要钱,洗完去练机枪,长短点射给我整明白了。”
迷龙满头的肥皂泡,闭着眼睛咆哮道:“瘪犊子,我整死你!”
阿译正在哪里监督挖掘战壕,满眼羡慕的看着机场打闹的众人。
死啦冲着山坡走去,他扯着嗓子唱了起来,“早知道黄河的水干了,修特么的铁桥干什么!
早知道尕妹妹的心变了,谈特么的恋爱干什么!
…………
…………”
窗边,欲哭无泪的英军指挥官明白了一个道理,死啦和他手下那帮乞丐兵可怜不得,你要是态度稍有松懈,他们敢连你的家都搬光,临了还拔走你的靴子,就这临了他还恬不知耻还说不够。
三天后,天刚蒙蒙亮,英军指挥官陷入狂怒之中。
因为他原本设想天朝人顶在前面英军偷偷跑路,可死啦却领着吃饱喝足的兵油子们却撇下他们率先跑路了,如今成了他们替远征军阻挡外围的日军了。
指挥官暴跳如雷,“给联合指挥部发报,我要军法处置虞啸卿这个该死的人渣。”
传令兵脚步匆匆的走进屋中又慌乱的跑了出来,“指挥官,咱们的电台……失踪了。”
指挥官像一头愤怒的公牛,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该死的天朝佬,该死的虞啸卿!我发誓,这这事情没有完!”
传令兵扫视一眼机场,嗫喏道:“还有,您的吉普车好像也消失了。”
指挥官简直气炸了,“哦,哦,哦,我的帝啊……”
机场的飞机是用来把大人物运送到印度的,眼看约定日期的将至,可用来联络的电台却丢了。
很快,更头痛的问题摆在了指挥官的面前,看守仓库的守卫报告,昨夜物资和粮仓被哗变的远征军洗劫走大半。
还不容他开口叫骂,传令兵便气喘吁吁的送来了紧急军情——日本人包围了机场。
指挥官犹豫再三,黑着脸道:“炸毁飞机,再次接受《日内瓦公约》的保护。”
尘土飞扬的滇缅公路,一辆驾着机枪的威利斯吉普车正缓缓的向北前行着。
康丫笔挺的坐在驾驶座,牛逼哄哄的冲着人渣们按着喇叭,“瞎啊,没看见汽车啊,压死你们狗日滴。”
给烦啦都看傻了,“大哥……这车我怎么越看越眼熟呢?这不是那英国老头的车吗?”
死啦双手抱着头坐在副驾驶,用文明棍把挡风玻璃敲得啪啪响,“哎哎哎,瞎激动些什么。”
烦啦这才发现后排车厢的罐头堆积如山,“不是,这……盟军……好吗?”
不辣一溜小跑凑前来,跟烦啦显摆着满身的手雷,“王八盖子滴,看看看,要不是看你的烂腿,我们两天前就走了。”
烦啦心中万马奔腾,像不辣这样满身手雷的突击手还有十好几个,不用想,这也绝对是从英军仓库顺手牵羊来的。
迷龙扛着布伦机枪骂骂咧咧的走前来,“你们这帮鳖犊子,光腚拉磨——转圈丢人,小偷,窃贼,强盗!”
蛇屁股把粮食袋甩到了迷龙的身,“死扑街,有本事别吃。”
死啦发出一声奸笑,蛇屁股领着炊事班的人几乎把英军的粮仓给搬空,为了提高行军速度,正在把粮食分发给众人。
几批驮着粮食和重机枪的战马从后面赶了来,要麻从马屁股后漏出一双贼眼,贱笑道:“迷龙圣人,你站在道德的高地不冷吗?你给大家讲讲,一把快报废的破机枪是怎么变成全新的机枪了?还有你这成包的枪管是哪里来的?”
迷龙恼羞成怒,“我整死你个偷马贼!”
烦啦看着车尾整个人都玄幻了,“担架是谁的?”
满身医药包兽医满脸通红的举起了手,“是额,是额偷……拿的,英国娃娃要跑,他们守不住咧。”
烦啦别过了头,“兽医,你变了。”
豆饼背着比他还要高的子弹箱,冲着烦啦咧嘴一笑,“烦啦哥,看你愁甚,反正都有虞啸卿背锅呢。”
死啦翻了个白眼,“光《南京条约》就赔了它大阴帝国2100万两白银,前一阵英国还跟日本签订了《英日关于封闭滇缅公路的协定》,这连利息都算不,早晚老子让他连本带利给吐出来。
传令官,三米之内。”
烦啦瘸着腿了威利斯吉普车,“小太爷算是明白了,这是大孬完胜小孬啊!得,你这是从英军身实在榨不出油水了,拍屁股就领着这帮兵油子跑路了,真叫一个绝。
小太爷奉劝你,千万别回国,否则虞啸卿能活剥了你!”
死啦痛苦的揉着太阳穴,看着越聚越多的溃兵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眼下腊戌极有可能已经失守了,撤去印度或者北腾冲的活命机会更大,可这些丢了魂的兵一心想越过怒江,哪里肯听他聒噪。
尤其是那些从野人山出来的士兵是最不稳定的印度,一听印度直吓得双股乱颤。
死啦心中百爪挠心,无论是北回国还是的西进去印度,身份问题都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简直要火烧眉毛了。
他极目北眺,心中长叹:哎,老子要不是为了给你们弄个编制再去印度培训营地镀金,老子才不回去呢。说一千道一万,谁让美国人的装备太香呢。
死啦飞身下了车,在队首和队尾来回逡巡,扯着嗓子喊道:“急行军,急行军,急行军!
不要停,带你们路途遇见弟兄,他们是你们的同袍!
队形不能散,保持住队形,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