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大喜一觉醒来,伸了伸懒腰,见了供台上摆了不少点心,大喜,这一定是自己的粉丝给摆的。
于是它又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等它吃好喝好,它便趴到庙外的草坪上想要晒晒太阳。
可惜此时已快日落西山了,这太阳也没能晒多久,没一会它就觉得无聊了。
至于花花草草,藤藤树树啊什么的,好家伙,一个个正睡得香呢。
“哼,一帮懒货,本山神都已经醒了你们还在睡觉,就没点做妖精的觉悟。”
见自己没人伺候,也没个妖精出来给它解解闷,这让它感到郁闷。
没办法,做人的时候懒惯了,现在做猪了,它就更懒了。
它现在才知道,猪是怎么胖死的,吃饱喝足了,啥也不想干,啥也不愿想。
滚了滚这一身的肥肉,也不知道运动运动。
哎,懒癌晚期了。
就这么一想,顿时它就觉得自己被这世界给抛弃了。
朱大喜瘪了瘪嘴,又不愿意接受这事实。
于是只得无奈得替自己找点事做。
做点什么事好呢?*
从长远来看,自然是要摆脱猪身啊!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想摆脱猪身,那就得修炼,就得运动。
可修炼得有方法啊,像它这样子对修炼一无所知的猪妖想要化形,可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哎,好难啊,它还是不想动。
一,二,三,给自己定个小目标!
站起来!
‘喝!’
‘噗通!’
朱大喜哭丧着脸,意识到自己脑子很清醒,可身体它不诚实!
这猪身仿佛在抗议着跟它说道:“额还想再趴会!”
哎,猪就是猪,没辙了,那它只好放大招了。
放屁你想不想?
想,放屁当然想啊!
放屁这种既快活又舒坦的事,试问哪头猪的身体不想干?
‘噗~!’
果然,这个诱惑对猪身是够够的了,想到立马就干。
朱大喜打定主意不给猪身反悔的机会,噗的一声就像扎破的气球一样飞了出去。
梆梆梆!
轰!
连撞了几颗参天大树,在它们枝桠的使劲撩拨下,朱大喜终于平安落地了。
但它马上一咕噜便翻转起身,让自己的猪身条件反射般的动了起来。
它一点也不想给自己偷懒的机会。
因为它知道只要自己一趴下,那它准不愿再动弹了。
这么一想,朱大喜对自己也是了解得透透的。
它踩起细碎的步伐在黑山坡巡逻起自己的地盘来。
时不时就拿背脊往那树皮擦一擦,没多久便逛到了百丈岩下。
这可是个有趣的地方,当初那黄皮怪就是在这百丈岩下的洞窟中守那惊魂夺魄草。
可惜最后却便宜了它朱大喜,真是快事一件。
百丈高的巨岩像是从天而降把自己狠狠的插入山腹之中一样,也不知山腹之下的岩石还有多长。
但周围怪石林立,仿佛被这巨岩切碎一般,然后散做一地。
好家伙,这插得肯定不浅。
朱大喜往那洞窟里探究一番,见有一小径竟可以越过百丈岩,于是它继续踏过怪石林立的石堆,又转过一个喇叭状的口径,便见得前边不远处,一方坑谷之中有了一块平整的土地。
这块土地不大不小,看起来也就一亩三分地的样子。
上面植被虽然稀少,泥土看起来乌漆嘛黑的,却是出奇的肥沃,朱大喜踩着猪蹄挞伐其中,就像踩在香软的肌肤上面一样,还可以闻到不少泥土的气息,这股气息有些迷人,让它忍不住甩了甩猪头。
好吧,它承认了,它是想拱了!
想拱就拱,这里又没人笑话你,有什么好矫情的。
这般一想,朱大喜就像农夫一样把猪嘴往泥土里钻,然后一个劲的往前拱。
拱完一圈回头看,那效果就像老牛犁地一样,耙了一亩好田地。
“这倒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有点意识!”
试验了一番老猪耙田的喜悦,朱大喜赞叹一声,继续把猪头往泥土里钻,撒了欢似的东拱西撞,把它的天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心里则计算着要把这一亩三分地,拱成农夫的山田。
这也算是一种修炼吧?毕竟老猪供地也是要流汗的。
它心里暗戳戳的想。
它这般怪异的修炼虽然没有什么好看的咀头,但却让它发自心底的喜欢。
因为他曾经做人的时候刚好就是农民的儿子,对这一套犁地耙田的姿势很是熟悉。
无非就是这里拱拱,哪里撞撞,累了就把猪鼻子抽出来透透气,不累了就继续干。
啊不,它是猪,继续拱。
然后它就能拱出一身猪汗,累得腰酸背痛,四蹄发软。
最后只得趴服在地扯开猪口发出呼呼不断的喘气声。
哎呀,这么一来,那它的修炼功夫就有着落了。
俗话说得好,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现在它那么喜欢拱地,只要持之以恒,就不怕没有出头之日。
“朱大喜,你要加油,你要争气,即便再苦再累再难熬,你也要把这一亩三分地给额拱完了,别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看不起你。”
“虽然你现在是一头猪,可你高贵的灵魂是个人,只要不偷懒不耍赖,勤学苦练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
“加油,加油,加油啊!朱大喜!拱它!”
“好日子在等着你呢,哼嗬~哼嗬~哼嗬~!这土地香喷喷软绵绵,干它,拱它!”
“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大汗淋漓腰受罪,为的就是折腾的快感,爽!”
就在朱大喜在岩谷内勤苦用功,日头逐渐落入西山,不知不觉天也跟着就黑了。
等辛辛苦苦看着自己拱完这一亩三分地的时候,它也就吧嗒着脑袋趴在地上不愿动弹了。
看来它是累得差不多了,估计今晚得在这里躺一宿。
也就是这一晚的功夫,山下的黑山村估计是没得山神大人坐镇保佑着他们,于是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两日前祭山神的时候,黑麻子从村长家分赃拿回了一张血淋淋的皮毛。
原来正是那被朱大喜抓回来的伪山神黄皮子精,它被大伙抽筋扒骨,吃血喝肉到最后只剩下的一副诺大皮毛。
黑麻子梁大黑把它拿回来,经过炮制,又经过两天的日晒风吹,现在终于成了一张漂漂亮亮的皮毛了,它摸起来舒舒服服的,黑麻子家的祖母梁老太婆把它掂在手里,打算拿它缝制一件毛衣正好合适。
“到时候估计能卖出不少钱哩。”
她笑嘻嘻对家里人说完,就拿着皮毛进了自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