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赛后,朱老师对楚甜的态度变得更加好了,大概也是从来没想到过这个私立学校来的转学生居然是个文武双全的。
而楚甜本身就长得招人爱,除了刚来的时候几次意外,也从来不仗着自己相貌出众、学习好就在课堂上无法无天,在其它老师的心目中也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成为大家常在其它班提起的“别的班的学生”。
周三的突击测验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朱老师在她的边上来回走了好几次。楚甜忍不住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朱老师倒是神色如常,只是一脸慈祥的笑容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考试一结束,教室里一片哀嚎。江乐文也愁眉苦脸地趴在桌上。
“最后那道大题你做出来没?”她趴在桌上转过头来。
楚甜反应过来,估计大家都在嚎这道题:“做是做出来了,不知道对不对。”
“哎。”江乐文的脑袋又往下埋了些,“我也做了,只写了个‘解’。”
因为只是小测验,第二天卷子就发下来了。
朱老师一边发试卷一边一脸笑咪咪地说:“这次是我临时出的题,是咱们班的专属测试卷。”
“有点难,所以有些题大家没做出来也很正常。我主要是想看看大家的上限在哪里。”
原本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点,还以为这就是高考的难度呢。
朱老师说完又神秘地扫视了整个教室一圈,每个被他扫到的同学都心感不妙。
“说不定以后还会再出点更难的。”
哎呀……
也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听到讲台下的一片惨叫,朱老师笑得更开心了。
人们常说长兄如父。其实对朱老师这样的老师来说,每一个学生确实也被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当他把自己当作父亲的角色,偶尔皮一五,逗一下自己的学生,有时也会让人觉得开心和年轻。
这也是他愿意当老师的原因之一。
跟学生在一起,斗也好,学也罢,永远都是其乐无穷。
说起来这次数学测试是真难,全班没有一个拿满分的。对朱老师来讲是意料之中,但对大家说来也算是真切的体会到了这张试卷的难度。听说里面有不少奥数题呢。
朱老师花了两节课终于把所有题都讲完了,大家都觉得自己的智商似乎也提高了一些。
“最后一道附加题的确特别难,咱们班只有三个人做对。一个是汪书伟、一个是楚甜、还有一个是林鹤。但是大家也别觉得他们做出来了就是他们太厉害,你们没做出来就是自己不行。”
朱老师刚说完,所有眼光都朝这三人身上扫了个遍。
不愧是经常在一起的人啊,爱好智商都是完美匹配。
“这道题我就不讲了,你们高考不会遇到这么难的题。想再做比这难的得等你们上大学选了数学类的专业。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做出来了的三位同学那儿看看。林鹤和汪书伟也可以跟楚甜交流一下。虽然你们俩也做出来了,但楚甜的解法更加简单一些。”
说起来,四班作为“春笋班”,的确是集结了一批爱学习爱思考的学生,一下课,不少人就纷纷蜂拥到这三人的周围向他们请教附加题的解法。当然,女生去林鹤那儿的多,男生去楚甜那儿的多,汪书伟落了个清静,干脆也来楚甜这儿学习一下她的解法。
“原来是这样。”
看了她的试卷,汪书伟恍然大悟地摸了摸鼻尖。
“这种方法也不多见,你怎么想到的。”
“就……灵光一闪。”楚甜狡黠地笑道。
那年林鹤第一次参加市里的建筑设计大赛,为了设计出最好的作品,硬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半个多月。
楚甜刚刚毕业,还没有正式开始工作,刚好也趁着这段时间在家里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晚上为了不打扰他,便常在他的一旁看书,间或抬头看一看他的进度。
而这次测试的附加题就是林鹤在计算一个角度的时候用过相同的计算方式,那天,她陪着他一起算到凌晨。
课间的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当身边的人都散去,林鹤终于有空朝楚甜那儿望了一眼。
中午楚甜吃完饭回到教室,林鹤在座位上练习画线条。楚甜没有回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几步跨到他的旁边。
“汪书伟都来看我怎么解的了,你怎么不来。”
林鹤微抬着下颌,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已经会做了,不必再了解那么多。”
“切。”
楚甜有些失落,又觉得自己可笑。怎么可以寄希望让他看到这道题就想起另一个空间的事呢,他是林鹤,可他又不是那个林鹤。
“楚甜,我和三班约了打球,走,咱们砍他们去!”刘政不知道是不是刚从三班过来,站在窗外对楚甜喊道。
自从这次篮球赛之后,刘政和楚甜的交情慢慢深了起来。好几次还没跟林鹤、汪书伟他们出去就被刘政叫去打球了。
这让潘小雨和武威都心生不满,这哪里还有好朋友的样子。
楚甜倒是不在意,反正跟谁打不是打,更何况现在潘小雨的注意力都在汪书伟身上,而自己又可以借此避一避武威,简直是两全其美。
“等等,我扎下头发就来。”
听刘政一喊,楚甜匆匆忙忙就往自己的位置上跑。
林鹤手上的笔一沉,笔尖“啪”的一下断在了纸上。
“等等。”
“什么?”楚甜一边扎头发一边回过头来。
“那道附加题,你给我讲讲你怎么做的。”
林鹤一字一顿。
“喏,你自己看吧。”
楚甜把试卷往他面前一扔就准备走了。
“我自己都做出来了,知道答案。现在是需要你给我讲讲你的思路。”
林鹤急了,一下站起来,声音略带咆哮。
“你一看就能明白啊。”
楚甜狐疑地又朝他走过来。
林鹤语气中带着无赖:“你不是都跟汪书伟讲了吗?我又没比他聪明。”
“楚甜,还去不去啊。”
刘政在窗户外挥着手催促。
“算了算了,你去吧。我给他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