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吴克不解问道。

“难道是我脑子出问题了？都怪你，说了不能打我脑袋！”吴克举起拳头，打在刘家明身上跟挠痒痒一样。

“你知道哪三个字最掩耳盗铃吗？”

刘家明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吴克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吴克一脸问号，停下了攻击，“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别管，回答我的问题，哪三个字最掩耳盗铃？”

吴克脑袋转的比较快，想了一下脱口而出，“纯路人。”

刘家明一拍巴掌，说道：“Bingo！就是纯路人，不过北野直虎是真正的纯路人，他天生长了一张路人脸！”

“啊？还真有这种事？你不是在胡说八道吧？听起来违反逻辑。”吴克听他这样信口开河，有点不相信。

“事实不是摆在眼前么？”刘家明指了指屏幕上左边，三个月来的录像画面。

“北野直虎没戴墨镜，在布朗克斯区的三个月以来，他在家乐玛超市里，大摇大摆地逛来逛去，在四海大厦里，还参加了唐朝厨艺培训班，甚至还经常在外面逛街消费买东西，这样子都没有暴露，你不感觉奇怪吗？”

又指了指屏幕右边，四天内的录像画面。

“四天前，北野直虎戴上了墨镜，在家乐玛超市一露面就给人发现了，为什么？就因为墨镜破坏了他这张浑然天成的路人脸！”

“这种天方夜谭，只会出现在地摊文学里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吴克很想反驳，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件事听起来虽然很离奇，但是只能选择接受。

刘家明站起身来，开始整理昨天一整天的事情。

“昨天上午在千达商场，我和原纪香跟踪北野直虎，最后在一楼门口，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前后脚的事情，就把人给跟丢了。现在想想，其实他根本没有走远，他只是取下墨镜，露出了纯路人的脸而已。”

“昨天下午，我让原纪香跟着北野直虎，我走之后，北野直虎就把墨镜给摘了，所以山口组的人去搜查，才会找不到他。原纪香一直待在他身边，注意力没有被转移之前，她都能记得北野直虎的路人脸，后来跑到四海大厦外面了，她注意力被突然转移，北野直虎混进人群里，原纪香又像之前山口组的人一样，完全把他忽略了。”

“还有杰特，他说他一直坐在凯旋街道313号一楼沙发上，根本没有看到北野直虎的人影，我想他其实看到了，只是不记得。”

“所有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我们一开始，看到的是戴着墨镜的北野直虎，我们能记住他的脸，也就是戴着墨镜的那张脸，去掉墨镜后的纯路人脸，我们是下意识的忽略掉的。”

吴克看着电脑屏幕，不戴墨镜的北野直虎和戴着墨镜的北野直虎一对比，完全会下意识的忽略掉不戴墨镜的他。

北野直虎那张脸太普通了，普通到根本不会去记住他。

吴克又问道：“既然北野直虎有这种条件，四天前为什么要主动暴露？”

刘家明双手环抱于胸前，看着布朗克斯区的方向，缓缓说道：“这件事情，很快就有结果了。”

…………

刘家明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吴克坐在办公桌前玩电脑。

“叮铃叮铃”电话铃声响起来，刘家明拿起手机，是杰特打来的。

“喂，家明，情况有点不对劲，山口组放出消息，说不再找北野直虎了，千达商场，四海大厦，凯旋街道，我排查了一遍，他们真的把人全部撤掉了。”杰特说道。

“恩，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就回来吧。”

过了一会儿，“叮铃叮铃”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是原纪香打过来的。

“摩西摩西，刘家明。”

“摩西摩西，说吧。”

“北野直虎今天没有来家乐玛超市，我看了定位，他今天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门。”

“好，你回来吧。”

原纪香记得任务好像是要保证北野直虎的安全，开口问道：“啊？不用守着他吗？”

“不需要了，山口组的人已经不打算抓他了，赏金猎人也没有那个能力抓住他，他的安全不需要担心。”

“行吧，Sayonara。”

“Sayonara。”

山口组的动作，在刘家明的预料之中，昨天发生的事情，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刘家明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到顶楼，拨打了一个电话。

霓虹东京，此刻已经是深夜了，ICSP驻霓虹总部大楼，部长办公室内，志村右卫门没有回家，而是睡在简易的折叠床上。

“叮铃叮铃”电话铃声响起，把刚入睡不久的志村右卫门给吵醒，他看了看手机，发现是刘家明打过来的，选择接听了。

“摩西摩西，糟老头子，还没睡觉啊？”

“摩西摩西，你故意吵醒我，就是来问这个的吗？”

“当然不是，我要问的是北野直虎的事情。”

“怎么了？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能有什么事？他那张天生的完美路人甲脸，根本不需要我来保证他的安全。”

听到他这样说，志村右卫门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花了我一整天的功夫，不算快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志村右卫门明确感受到了刘家明的愤怒，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该说的，不都和你说了么？我花钱，你做事，我们只是普通的交易罢了。”

“普通的交易么？你是想用北野直虎这只鱼饵，钓纽港城山口组这条大鱼吧？”

“大晚上的你开什么玩笑呢？”志村右卫门打了个哈哈。

“你安排北野直虎离开霓虹，送他来到纽港城，蛰伏了三个月，在四天前你通知他暴露身份，在信息发酵了两天后，你才和我说有个任务要给我。如果你真的担心他的安全，为什么不在暴露当天联系我呢？”

刘家明等了一下，没听到志村右卫门开口，继续说道。

“你找我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和纽港城山口组三号人物玛奇玛有矛盾，玛奇玛大动干戈地来找我麻烦，正好给了IKPD针对山口组发难的借口。可惜的是池田秀树还是棋高一着，他早早看出北野直虎的身份有问题，所以安排的人手全是干净的，IKPD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池田秀树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去抓北野直虎。糟老头子，你的这盘棋，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