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刘家明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掌声。

志村右卫门开口说道：“真是太精彩了，你分析的很好，一环扣一环，的确像你说的那样，这很可能是我做的局。我如果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你能相信吗？”

“我不是一个相信巧合的人，我只相信事实。”刘家明回道。

“在发现北野直虎的秘密之前，你会相信世界上有他这种人吗？”

志村右卫门问了一个刘家明很难回答的问题。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不管多么离谱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比如说杰特，他那变态的身体素质，简直是现实版的阿美利加队长，刘家明都怀疑他是不是也打了一针超级士兵血清。

还有吴克，她在暗网里人称“The Matrix（黑客帝国的矩阵）”，名头极其响亮，全球的黑客都把她当神。

谁会知道她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呢？

以及刘家明，他身上带着来源于其他文明的系统，他自己都没搞明白，说出去只怕会被抓进青龙山精神病院。

他们团队就三个人，可以说没有一个是正常人，北野直虎在他们面前还真不够看的。

志村右卫门以为自己的话把刘家明问住了。

“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没什么问题，只是你算错了一点，就是把北野直虎当成了我的工具人。他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可能早早就退出山口组，变回一个普通人。”

“三个月前，北野直虎找到我，说他不想再干了。对于他，我是有所亏欠的，所以我给了他全新的身份，还有一笔钱，安排他离开霓虹，来到纽港城，希望他能好好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就在几天前，我得知他暴露了，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暴露的，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好动用自己的职权，毕竟ICSP里面有没有山口组的人谁也不知道。”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吧。”

志村右卫门的语气很诚恳。

“恩。”刘家明承认了，对他来说这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你知道我选择你的原因是什么吗？因为我相信除了你之外，没有哪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破北野直虎的秘密。”

“让我们回到最开始的任务委托吧，第一个要求，我要你在暗中保护他的安全，第二个要求，你把他带到纽港城ICSP总部。”

志村右卫门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他的秘密，那么第一点就不用再说了，第二点，按照你的打算，肯定是今天下午去找北野直虎，把他带到纽港城ICSP总部。”

“不错。”刘家明回答。

“我直接告诉你吧，我请了韩国ICSP最好的整容医生，他们现在就在纽港城ICSP总部，我打算给北野直虎整容，让他彻底丢掉路人脸，只有这样子，他才会真正的安全。”

志村右卫门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刘家明有点意外，这不是他行事风格，问道：“你确定吗？北野直虎这样的人才，可能不会再有了。”

志村右卫门坦然说道，“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可能不是什么好人，我承认，为了达到某些目的，我会不择手段地做些事情。可是对于北野直虎，难道你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刘家明又沉默了，是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北野直虎如果被人发现了他的秘密，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再见。”

“Sayonara。”

志村右卫门站起身来，按下办公室的照明开关。

他坐在电脑前面，打开了ICSP关于纽港城山口组的文件，他找到池田秀树的档案，开始细细研究起来。

在他身后，是一副巨大的字画，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正義。

知道了一切，刘家明对这场谈话的结果，总体还是比较满意的，至于志村右卫门有没有利用自己，他已经无所谓了。

刘家明回到二楼，让吴克查了一下北野直虎的新电话号码，拿到号码后，他直接拨了出去。

“摩西摩西。”

“摩西摩西，北野直虎先生。”

北野直虎问道：“你是昨天商场的那个男人吗？”

“是的，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刘家明。”

“……”

刘家明直接进入正题，把志村右卫门的想法给说了一遍，北野直虎选考虑再三，最终择了接受。

两人约好了下午三点，刘家明去凯旋大道313号接他。

挂断电话后，北野直虎看着客厅墙壁，那里挂着一张国分美知子的写真照片。

他想起三个月前与她相遇的那天。

…………

霓虹东京地铁内，北野直虎拉着拉杆箱，里面装着几套贴身衣物，以及一些生活必用品。

由于不是高峰期，地铁里不算拥挤，他看着周围的人们，有的是学生，有的是上班族，各种各样的人，只是他们都和自己无关，因为没有多少人记得自己。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叹气，可是他不会。

北野直虎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不管是小学还是中学，哪怕是福利院里面，他都没有朋友，没有人比他更懂孤独这两个字了。

突然，北野直虎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头微微一侧，发现一个女人正看着自己。

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无意识撞上了，对视上的一瞬间，两个人明显愣住了。

这一刻，北野直虎感觉很奇妙，阳光照射下，空气中漂浮的灰尘被固定住了，地铁那吵闹的声音也消失不见，车厢内的每个人也停住了动作，时间好像被定格。

北野直虎看着这个注视自己的女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看着自己，他还是第一此被人这样关注。

国分美知子没想到那个男人会转头，她只是看这个男人很悲伤，好像和这个世界是分隔开来的。

她对着北野直虎笑了一下。

北野直虎有点不知所措，她是在对自己笑吗？为什么？

只是她笑起来真好看，他在想，如果这地铁不会到站就好了，就这么一直开下去，这样的话，她也许不会转身就把自己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