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莫书看着那叠薄薄的银票,他本没打算让萧长歌还,因为他觉着依照萧长歌这月钱,想在这短短一个月内拿出三千两来是不可能的,他们唐家的银票都有做过特殊的记号,他看着这叠银票不是出自他,而是其他钱庄的。
“萧大小姐,你能放手吗?”
唐莫书手揣着银票,他第一次发下萧长歌的力气这么大,这揣在手不肯放手也叫还他?
“饿,第一次揣这么多钱,难免舍不得。”
被唐莫书这么一说萧长歌才放开了手,唐莫书连数都不数数直接放在钱袋。
三千两银子他不放在眼,可他挺好萧长歌是如何赚到这三千的。
萧长歌坐在唐莫书跟前,见唐莫书看着她她也不躲避,直接让唐莫书看个够。
她自己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独饮了起来。
“我很好你将我那三千两用在哪里了?而这三千两又是从哪来来的?”
“唐公子这么聪明应该一想知道我这三千两用在哪里了才是,怎又来问我呢”
清冽的眸藏着笑意,唐莫书被这双眼看的有些发慌。
她眼含着笑意,有些狡诈。
“莫非那新开张的赌坊?”
唐莫书想到了在青楼对面开的赌坊,这楚国内哪里多了些什么身为商人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特别是跟他们利益挂钩的东西。
赌坊这块他一直有考虑做,可唐家的产业太大又太杂了,而且想在这城内开赌坊,这背后若是没有靠山,也很难将赌坊给开起来。
他只不过是个生意人,不过是个朝商,跟朝廷那些大臣可没什么挂钩。
“以后怕是我们两在生意要当竞争对手了。”
眸弯成月牙儿形,咧嘴而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唐莫书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轻笑了起来,他可是第一次见萧长歌笑得这般灿烂,以前的萧长歌在她身总觉得很冷,有种步入寒窑之感觉,而如今这块冰块也能露出这样的笑容,实在让人猜想不透。
“可惜了我们唐家不做赌坊这一块,你这竞争对手怕是当不成了。”
“哦?赌坊这一块可是暴利行业,唐家竟不涉及?这可不像你作风。”
萧长歌挑眉问,仔细一想唐家是涉及了许多行业,可唯独没有赌坊这块。
“唐家不过是个朝商,你也知道朝商不过是表面好听罢了,身后也没人撑腰,赌坊是暴利,可你觉得其他人不会做吗?特别是那些官员们,你想到的他们也想得到。”
唐莫书说的句句在理,这行暴利那些官员肯定不会放过这块的油水。
“城内西郊那边有一家金银赌坊,你猜背后主人是谁?”
唐莫书买着关子道,那家赌坊生意一直很好,而且有那家赌坊在,这周围的赌坊基本开不起来。
“金银赌坊?”
这名字萧长歌有些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突然间脑海闪过了楚言说的话,金银赌坊!
“那是严家的?”
萧长歌挑眉问,唐莫书拿起茶杯刚饮了一口,听萧长歌说出这个后他差点被水噎到。
“我能知道也是偶然看见严家的金银赌坊才联想到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唐莫书这话已经承认了萧长歌说的是对的,那家赌坊是严家的!
若非他的手下撞见严家家仆去了金银赌坊跟了去后发现赌坊内掌柜对那家仆的态度太过好了,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主子一样般,不然他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可见对方藏的太深了。
一直以来他都怀疑那家赌坊背后有个大靠山,可却不知是谁,可在知道是严家后他才明白为何周遭那些赌坊都没生意。
“猜的。”
萧长歌幽幽道,从她嘴里吐出这词儿来怎让人不相信呢?
唐莫书不多问,他本以为说出是严家后萧长歌会惊讶,可没想到萧长歌早知道是谁了,那他这关子也卖不下去了。
“听说他们决定在城内再开一家分号,也是在思乐楼附近,你可要小心了。”
唐莫书蹙眉担心道,这西郊外虽距离城内的路虽挺远,可据说那金银赌坊要在城内重新开一家,现在已经在装修了,而且他听到消息开在思乐楼附近,也是说他们会撞!
严家家大势大,萧长歌再强不过是一介女流,而且她决不能在众人面前露面,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
“呵,最惨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
萧长歌冷声而笑道,连目光都变得深邃了几分。
对于其他人的赌坊她没兴趣,严立背后是楚言,他开的赌坊那不是楚言的么?
只要井水不犯河水,那她也绝不会去干涉对方的赌坊,可若对方想要惹她,那最惨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了。
唐莫书惊讶地看着萧长歌这冰冷的眼神,才一眨眼,他能够感觉到萧长歌身散发的冷气,连这周遭的气场都变了。
方才还笑的灿烂而一提到跟太子有关的事,她跟变了个人一样。
严家敢这么猖狂,还不是因为背后有太子撑腰么?所以不用想都知道这金银赌场内最大的幕后应该是太子,而严家不过是个挂名的罢了。
严立的势力在朝廷内也很大,这些人有多少个不卖他账的呢?
“堂堂一个大臣竟暗开设赌场,起我一个名声已坏透的萧家嫡女,你说若真被人发现了,到时候谁较受人瞩目呢?”
萧长歌浅笑,这抹笑在唐莫书看来有一丝的诡异。
可萧长歌说的很对,起一个名声坏透的萧家嫡女,他们更关心的应该是严家,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身为一个大臣竟私自开设赌场,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这背后会牵扯出多少人来。
唐莫书不知该说萧长歌不怕死还是该说她胆子大呢?
敢公然跟朝廷的人叫板她还是第一个,连他都不敢涉足这行业内她一个女子却敢。
青楼,赌坊类似这种背后都有很大的靠山,而他跟他们不了,除非他也跟严家那样跟随太子,只是先找到他的是萧长歌,先跟他提出合作的也是萧长歌。
“唐公子还是先关心自己吧,太子多次邀你你却一直拖,我想他该出手了。”
纵然足不出户,萧长歌也能知这楚言会如何做,会怎么打算。
唐莫书再一次被萧长歌给惊讶到,他有种什么都瞒不过萧长歌的错觉。
唐莫书放下手的茶杯,今日前来赴约便是为了这事而来的。
太子多次让人邀请他,话有笼络的意思,可他却次次装糊涂,这样长期装糊涂下去可不是办法。
“你说的出手是?”、
“得不到便毁掉。”
萧长歌浅浅一笑道,她是坐在这里都能猜出楚言会如何做。
唐莫书身后发凉,沉默了。
他是个低微的朝商,如何跟太子斗?
“他不敢做的太明显,最多是在你们运往宫内的东西做点手脚罢了,你还是小心点为妙。”
萧长歌提醒道,现在他们可是站在同一条船的,唐莫书出事她也会损失很多东西。
为了双方利益,唐莫书不能出事!
唐莫书点头,萧长歌想的跟他想的一样,所以运往宫内的东西他都多叫了几个人仔细检查,若是谁出了事,他可担当不起。
“听说温懿死了?”
这件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这温家都挂出白绫了,一传十十传百地,唐莫书会知道也是正常。
萧长歌点头,唐莫书支支吾吾,望着萧长歌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有话便说,何须吞吞吐吐地?反倒像个小姑娘了。”
唐莫书这样一眼便被萧长歌给看穿了,温懿死跟他无关,突然间问起这个来肯定有问题,而且还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一定跟她有关了。
“他们说是被你克死的”
唐莫书小心翼翼道还观察着萧长歌的脸色,可她脸依旧没变,那双清冽的眸依旧波澜不惊。
“你信?”
萧长歌挑眉反问。
她知道那些人为何这么说,应是她次吓跑了温匀,温匀到处说她克夫还以死相逼不肯娶她,如今才短短几个月,这温大善人无缘无故吊了,那些没事找事的自然会说是她克死了温懿。
什么叫流言蜚语?说的人多了信的人多了,哪怕是假的也会被扭曲成真的了。
“不信。”
唐莫书没犹豫直接了当地回答了。
“不,你信了。”
那双眸好似能窥探人心一般,她望着唐莫肯定道,她看得出来唐莫书信了,否则绝不会这般问她。
“人人都说长歌命带克,可长歌何时克过你?这个还望唐公子好好想想吧。”
萧长歌伸了伸懒腰,活动了筋骨,从椅子起来。
“时候不早我先走了,这顿当我请唐公子的。”
在萧长歌厉害后唐莫书还未反应过来,他那样呆呆地坐着,突然间笑了笑。
是啊,他信了所以才会这么问,只是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连回答都毫无犹豫地,却没想到被萧长歌看出来了。
唐莫书失笑,惆怅不已。
下次见面,可要跟萧长歌说句对不起了,只是不知这下次见面得到什么时候了。
萧长歌说的对,她从未克过他,不仅如此还让唐家的生意以前更好了,收入足足以前多了半倍,而萧长歌说过这只是个开始
萧长歌可真是深藏不露,到底是朝商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