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日差勉强按捺住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开口询问着。
接着宁次言简意赅地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这仅限于他们父子知晓,倒是不会传递出去。
而传递给日差也是得到过允许的。
日差就这样听着儿子一脸平静地把今天的事情陈述出来,宛若局外人一般,脸色一变再变。
他没想到雏田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关键还得到了日足的同意。
尽管这是日差一直希望的。
笼中鸟说是为了保护白眼,但其实在漫长岁月发展下来,早就成了维护奴隶制的工具。
分家便是奴隶。
不论承认不承认,事实便是如此,这是一种既定事实。
前段时间日差还想要表示反对意见。
然后日足便通过笼中鸟,让日差认知到了什么叫现实。
最后他们和解了。
因为他们自小便是兄弟,在日足主动伸出和解之手后,日差也就同意了这件事情。
但笼中鸟依旧存在。
他们是亲兄弟。
也并不能够更改他们之间的奴隶关系。
日差固然可以告诉自己,他可以出于自己的本心,来为日足而死。
但这只是选择如何去死的权力而已!
该死还是要死的。
区别不过是一个是主动,死了之后还拿个勋章。
一个是被动,死了还要被骂作别不知好歹。
日差这辈子是任命了。
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走自己的老路。
前段时间,在看到雏田的时候,日差也不得不承认雏田的优秀。
但只要雏田存在,那么宁次不可避免地要带上笼中鸟。
作为分家,也作为努力而存在。
可是现在雏田竟然主动要求取消了笼中鸟,最后还成功了。
这是日差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
他几乎以为自己这是处在幻境之中。
“父亲?”宁次犹豫地开口,惊醒了日差。
他看了看宁次光洁的额头,眸光晦暗不明。
过了一会,日差询问道:“雏田她有什么话语要对你说么?”
“大小姐她...让我多看书。”宁次张了张口,吐露出这样一句话。
“还有呢?”
“没了。”
宁次坚决地说着。
他神色十分诚恳。
随后似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宁次说道:“以后分家或许有机会不再存在了。我要寻找自己生命的意义。”
“这是她告诉你的么?”日差询问着。
“并不是。”宁次轻轻摇头。
他已经反应过来,雏田或许并不需要他帮忙,更甚于他主动帮忙也会被拒绝。
虽然宁次现在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何方。
但他知道向着这个方向努力,或许回事更好的回馈。
日差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
所以他有些听不大懂了。
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讲,他本身是分家,他当然也要劝解自己的儿子执行分家的责任。
可是他心里不愿意了。
宁次难得有这样一个超脱牢笼的机会,他根本就不想阻止。
至少,现在他不用带着这个印记,一直维持到轮回之中。
日差脑海之中挣扎良久。
最后他还是决定,自己以后好好做出自己分家的责任,或者死在某一次任务之中。
但他的儿子不能够走他的老路。
在宁次疑惑的目光下,日差挥了挥手:“你今天也累了很久了,可以去休息了。”
“是,父亲。”
宁次轻轻点头。
他有些不大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但因着忍者特有的内敛,让他没有去询问。
尽管听话就是了。
......
日向一族内部的变化,消息自然控制的很稳。
火影大楼内,三代通过望远镜之术,可以视察木叶内外。
但是涉及到日向一族时也会避开。
包括其他忍族都是如此。
望远镜之术也不是万能的。
当三代观察到那些强者的时候,那些强者同时也能够感受到他的窥视。
实力太弱的人则是例外。
所以木叶隐村内大部分都在三代的可监视地盘里。
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观察九尾人柱力的安慰。
一小部分时间,则是在那些澡堂区域,特别监视其中的安保工作。
有谣言说三代火影跟自来也是一个性子。
但三代表示自己之所以要视察澡堂子,只是为了自来也在回来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发现他。
而今团藏开始走到明面上来。
木叶内部第一豪门和第一血继家族,看起来似乎都有跟团藏最近的趋势,这让三代有些不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九尾人柱力。
若是人柱力这方面除了问题,那么木叶好不容易稳定的局势,就会再一次动荡。
尤其是被反敲诈的云忍,绝对不会放过虚弱的木叶。
其他忍村倒不会趁机进宫。
相比较于现在的木叶而言,别的忍村缓过来的速度没那么快,像雾隐砂忍那些人,没个十几年根本就缓不过来。
这样算下来只要内部不乱,一定程度的和平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三代就放心地继续实行着拖延政策。
今日在日向一族内部尝试着自我改良时,三代的视线就没能够放在那里,而是放在鸣人这里。
从他出门到打猎捕鱼等等,事无巨细。
主要也是因为三代现在比较闲。
最近村子里的内政,需要他签名的任务等,数量一下子减少了很多很多。
闲的他都有些坐不住了。
所幸还有九尾人柱力可以观察。
尤其这还是四代当初的嘱托,这让三代觉得自己这是在干正经事。
透过水晶球,三代看到了鸣人失望的神色。
“看来,鸣人在村子里的羁绊,不知不觉已经建立了一个了。”三代对此老怀欣慰。
不过他心里更是多了一份危机感。
“不过如何让鸣人的心回归村子,以及让这份机版更长久的持续下去,还是需要一份引导才是。”
看着鸣人熟练地捕鱼、烧烤,以及温习作业等,三代轻语着,满是关心的语气。
他决定寻个机会亲自出去跟鸣人见面了。
这些时日雏田跟鸣人关系的进展,都被三代看在眼里,心里也有点着急了。
倒不是他反对这个。
而是因为日向一族最近似乎有偏向团藏的意思。
三代在云忍事件后,越是思虑,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不然没道理团藏会帮助日足。
在这种情况下,雏田再跟鸣人建立了羁绊,无情之中让三代的危机感更加上升了一些。
这两个月以来,鸣人渐渐熟悉了雏田的安排。
在休息日里,他也能够很好地一个人照顾自己,会温习作业,更好地独立。
那张面具被鸣人很好地保存着。
基本上在村子里行走的时候,鸣人都会戴上这个面具,并且自称名字为面麻。
三代为此沉思过一段时间。
最后他只当作这是巧合。
因为鸣人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他只不过当这是一个用来跟人交流的新身份,并且逐渐适应起来。
当周围人的恶意开始减少的时候,他心中开始减少一种欢喜。
甚至不少时间,他戴面具的时间,还要超过正常形象的时间。
戴上面具的感觉真的是超好的。
换了个新身份之后,在村子里行走,不但不会受到什么歧视,而且还有很多友好的目光。
就是那些熊孩子还是有很多不大喜欢他的。
有的孩子骂他矮冬瓜,有的骂他面具怪,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然后鸣人凭借着自己这些时日所学习的朴素的价值观,知道这种是不对的行为。
作为受害者,他有反驳的权力。
于是鸣人通过他朴素的价值观,做出了简单的判断,捍卫自己的名誉权。
那些鼻青脸肿的大孩子们一个个都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这让鸣人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公平。
有点歪。
但是他很喜欢。
拳头的力量也第一次被他认识到。
甚至通过这些拳头,鸣人发现自己可以通过新身份,尝试着交到一些新的朋友。
最后他被强制性减少戴面具时间。
雏田让鸣人没事少在村子里乱逛,可以在外面修行,可以去捕猎什么的,总之就是减少使用新身份的时间。
终有一天,他要用自己原本的身份去跟大家见面。
鸣人若有所思之后没怎么理解,不过还是很听话地接受了。
仿佛成了一种习惯一般。
虽然他偶尔还是会提出自己的意见。
但鸣人很珍惜第一段友谊,对于这个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其实也早已经接受了。
全程观望的三代对此十分了解。
不只是鸣人对于雏田很看重,从雏田按时出来的情况来看,对于鸣人也并非只当作路人。
一开始三代还以为这是日向一族的意见。
不过最后他没发现别的情况。
很明显,这就是雏田自己的决定。
而且在这个过程当中,日向一族也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
这就有了可操作空间了。
虽然三代担心日向一族通过雏田,让鸣人在村子内部的羁绊转移向团藏有利的部分。
但现在这一族似乎跟团藏的关系也没那么近。
当时可能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而已!
虽然团藏在木叶的权限很大,但权限最大的,其实还是他这个木叶隐村三代目火影。
且不说他把持内政几十年,单单说是他背后的袁飞一族,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发展的很庞大了。
比团藏孤家寡人要好得多。
所谓根部,就是一群单身工具人,跟着团藏这个老单身汉一起,散发着黑暗的气息。
权限、名望、实力都不及他。
日向一族只要有眼色,就应知道他们该投靠谁。
重新梳理自身的优势,三代心里逐渐安稳下来,只是原本产生的危机感还是存在着。
因为团藏的心思似乎开始回归年轻时的野心,以及那种冲劲。
他需得早做准备!
甚至于,他可以通过鸣人,来进行反策反。
解除了望远镜之术,三代轻轻敲了敲桌子,开始思考跟鸣人接触的时间。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衣柜上,心里很快有了决定。
依着三代过去几个月的观察,可以知道鸣人的休息日是两天,明天鸣人依旧有时间。
正好合适。
“框框”
门口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进来。”三代沉声开口。
桌面上的水晶球早已经恢复了正常,在三代前方放置着几份处理好的文件,看起来很正经。
一副鞠躬尽瘁的模样。
在三代装模做样地望着桌面时,疾风踏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