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田并不清楚福伯内心的想法。
虽然她拥有一定的读表情能力,但现在并没有必要。
此时的雏田没有多想什么。
她一边品尝着食物,一边怀念母亲的手艺。
约莫吃了有个七八层饱后,雏田停下了碗筷:“母亲到底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呢?”
“任务保密,我也不知道。”福伯回答。
他这话倒是真的。
要只是正常的任务,自然不需要隐瞒,甚至雏田的母亲可以选择拒绝。
这段时间母亲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便是因为不需要出去执行任务。
然而一到需要她执行的任务时,基本就无法拒绝了。
依着她的实力,自然是不需要担心太多,但难免需要消耗太多时间。
“母亲似乎还是有些不大擅长拒绝别人。”雏田轻语着,心情有些低落。
她知道依着母亲的身份,若是真的要拒绝的话,很多规矩都会对她让步。
但她真的是个过于温柔的人呢!
宁愿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承担下来。
尤其是前段时间,日向一族因着云忍的计划,出现了亿点点危机。
身为族长的日足当时下意识就想把同胞弟弟日差推出去顶锅。
虽然这样有点无情,但这就是日向一族的传统。
分家不过是拿来挡刀的工具。
不过后面有了更好的办法,日足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做,顺带跟日差修复一下兄弟关系。
也是因着日足低头,邀请到了其他家族,这才使得日向一族度过了危机。
相对应的日向一族也承了其他家族的情。
日足本身对此并没有多管。
但雏田的母亲却想要为此多承担一些。
本来女忍者成亲后就比较清闲。
雏田的母亲身份地位更是高贵。
但她终究是过于温柔,以至于不大擅长拒绝。
响起前些时日她尝试挽留时,母亲那温柔的面庞,伤天心下一叹。
母亲从来不擅长拒绝别人,怎么拒绝自己的女儿就那么擅长呢?
拒绝任务有那么难么!
雏田第三餐有些食不知味,甚至于没有加餐。
等到盘子清空后,她盯着空碗发呆了一会,轻声道:“福伯,难道日向一族内部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母亲处理的么?”
“最近日向一族内部还是比较安稳的,家主的能力很强。”福伯一本正经地回答着。
“不,一个人总是容易忙不过来的。”雏田否定了这个答案。
福伯不回话了。
他感觉大小姐这不是问话的态度。
雏田起身,没有继续今日的修行,只是来院子里开始处理那些花花草草什么的。
作为忍者家族,真正能够证明一个人是不是天才的,其实还是个人的实力。
不过雏田在修行上花的时间并不多。
有宁次做对比,她只需要在实力上,时刻处于可以压制宁次的程度就可以了。
日足曾经有过极端的想法,认为分家都是废物,拿来当作炮灰就比较好了。
这并不是个例。
宗家之人或多或少都有过这种想法。
但传统观念归传统观念,宁次就这样在眼皮子底下成长,当然不能够忽视他的实力。
能够在当初的竞争当中上位,不管后面发展成什么样了,现在的日足依旧算得上一个大高手。
这双白眼还没退化成白内障。
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宁次的天资和实力。
若是同代人没有人可以压制住宁次的话,其实打上笼中鸟咒印还是比较稳健的选择。
公不公平不重要,他只在乎实质化的利益。
甚至于正常情况下,就算发现现在的宗家内部的问题,日足也不会有换血的心思。
因循守旧总是最稳妥的。
真正让他动摇的是雏田所展现出来的天资。
完全压制住了宁次,甚至于超越了日足过去所见过的天资。
这才是让日足动摇的原因。
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冒险。
雏田自然也清楚这些,所以她平日里的行为还是比较放松的。
某方面来说,她只要在天赋上不跌落,那么平日里究竟是在玩那些杂技还是在修行,区别其实不大。
日足并不关心她平日里在干什么,他只关心她修行上有没有落后。
若是修行上落后了就不好说了。
这方面倒是不必担心。
......
布满了花香和青草的院落当中,思虑清楚了自身情况的宁次,向雏田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彼时雏田正在修剪花草。
宁次走过来后,诚恳地开口说着:“大小姐,我想好了,不论以后能不能成功,我都会努力的。请为我指明前进的方向吧!”
那双眼睛带着炽盛的光辉。
“你有点吵。”雏田有些不大高兴。
宁次愣了愣,随即低下了头:“抱歉。”
“会照顾花草么?”雏田转身看过来,忽而询问道。
“额...我可以学。”宁次正色道。
“那还是不必了。”
雏田轻轻摇头。
不过她也没有处理完整个院子,只是最后专门处理了几个花盆,上面种着各种颜色的鲜花,香味都很淡。
整个院落的花香实际上并不浓郁。
“若是花开过百日,或许可以送一盆给母亲。”雏田轻语着。
母亲并不喜欢闲下来。
若是能够给她多找点事情,她或许就不会那么经常出门了。
当然雏田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办法。
若是母亲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为家族多担待一些事情,那么她或许不会将心思留在家里。
所以还是得真正找一些正经事。
与日向一族有关的正经事......
这是雏田早些日子就有过想法的。
来自于几十年后才形成的业务,在这一时期让日向一族经营,是一种强力的敛财手段。
除了任务以外,忍者并不长于赚钱。
但忍者本身还是很需要钱的。
在木叶的家族之中,日向一族因为天赋异禀的缘故,算是有名的豪门了。
即便是在现在宇智波一族建在的日子,日向一族也当得起第一的称号。
仅仅从财富上来说。
来自未来的雏田,有一个很合适的方法,可以让家族更好地发挥出财富的力量。
遗憾的是这个家族现在基础不够,还用不上。
从基础技术到高端理论,她需得一个人慢慢复制出来,而这需要时间。
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后,雏田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跟宁次道:“可以开始陪练了。”
很明显,短期内没办法让母亲留在家族里了。
依着母亲的性情,只要觉得可以为日向一族多分担一些责任,她是决计不会拒绝的。
尤其她执行的任务也并不是真的没有危险。
即便强如上忍,终日在河边行走,难免也会湿鞋,甚至溺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惜现在雏田暂时阻止不了母亲。
在这时候母亲拒绝人的能力就比较强了。
要合情合理地拿出来相关的技术,总是需要一些时间。
那样还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口舌。
但在这之前,她心情就是有些不大舒服。
宁次本来在一旁等着,忽然发现雏田起了对练的性质,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他心里有点疑惑。
“如何彻底更改日向一族内部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如果你以后不能成长的足够强,笼中鸟终究会重新戴上。”雏田轻语,算是给了宁次一个动力。
这样宁次陪练的动力也会强一点。
沙包打起来更舒服一些。
嗯,后面那个理由只占很小的一部分。
她确信。
宁次神色一肃:“我会努力的。”
......
傍晚,宁次回家的时候脸有点肿。
屋里日差坐了一天。
这一整天日差的情绪其实都不是很好。
他自然知道笼中鸟是干什么的。
虽然日差劝诫宁次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仿佛我是分家我光荣的样子。
但他心里并不愿意宁次跟自己一样戴上笼中鸟。
笼中鸟咒印一但刻印上,自此生死不由己,成了一个真正的工具人。
过去宗家之所以统治分家统治得那么容易,不是因为制度合情合理,只是因为笼中鸟让分家失去了下克上的可能。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保护白眼,大可以留个自毁机制就可以了。
偏偏还给宗家也来个开关。
这就是要彻底压制分家。
日差在明面上不敢反抗,心里却是已经积累了很多年的怨恨。
而今他却亲手将儿子送上了自己的老路。
看到宁次额头上的印记,日差沉默良久,才沉声开口:“回来了?你现在什么情况?”
“陪练的时候受了点伤。”
宁次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大小姐没有让我刻印下笼中鸟。”
“什么?”
在日差惊讶的神色下,宁次轻轻一抹,除去了上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