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里,梁见心尝试着睁眼,却发现眼睛被什么东西蒙着,周围一片漆黑,手脚用绳子捆着,想要放声大喊却发现嘴里塞着东西,根本叫不出声。
挣扎几番,却发现仅凭一己之力根本就无济于事。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要将自己关在这儿?
慢慢的挪了下身体,没发现周围有什么东西可以倚靠,心里开始绝望,将头使劲儿一摔,本想着自杀算了,却没想到重重的撞在了一根柱头上,梁见心放平了身子估摸着这柱子离她的地方得有个两丈远,以她常年长在山间有点小江湖经验来看,这屋子里估计不会再有其他可供她逃亡的东西,但对手很显然是低估了她。
“你可得把里面的人给我看好了,她若是醒了,就好吃好喝待着,但就是不能让她跑,好歹说她也是梁王的女儿,公主让她在这儿过一生也算是给梁王留的一点情面吧。”
梁见心停止了挣扎,外面人的对话,被她听了个正着,果然长公主是想让她消失,知道如果齐宁隋知道,定是拼死相护,所以动作才如此之快。
“嬷嬷且放一百个心吧,来到这儿还能出去的,至今仍无一人。就凭屋子里的那位,我看也好不到哪儿去。”
“有你这句话,我便可安心回去禀报公主了。”
“嬷嬷好走......”
梁见心好似有些明白了,听这架子长公主是想让她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生自灭,往日里的婆媳和谐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门外一阵开锁声,梁见心往后挪了几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梁见心乖乖的蜷缩在角落里,不出一会儿,冰凉的东西向她袭来。
梁见心被泼的全身湿透,随之,那人摘了她口中的抹布:“你早就醒了吧,想必刚才的对话你也听见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别怪我老婆子不客气。”
梁见心蒙着眼都能闻见那婆子身上的中药味:“你是何人?”
只听那婆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跟前,一只手抓起梁见心的下巴,扯下她蒙着眼的黑布,一阵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显得格外刺眼,梁见心下意识的眨了几下眼。
“好好看看我老婆子,别以后认错了,在这儿可是要挨打的。”
梁见心往身前的老妇人身上瞧去,头发花白,皮肤粗糙,脸上却化着浓浓的妆容,一身黑色衣服显得极为严肃,梁见心顿了顿:“长公主为何绑了我?你又为要帮她?还有这里是何处?”
老妇人直视着梁见心,一副得意的样子:“今日我便饶了你,往后你肚子里所有的疑问都给我咽下去。不然连我也保不了你。”
梁见心更是疑惑了:“那起码这三个问题,你得让我明白个彻底吧,不然我哪天若是死在这里了也不知是为何。”
“死?你想死我还不想让你死呢。”妇人道。
“那你这么做又是为何?”
妇人绕着梁见心走了一圈:“看你的表现,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公子........”常胤跟在身后叫着。
齐宁隋是明白自己的母亲有多狠,这一夜好似发了疯似的满世界找梁见心,大到妓院,小到街边的小酒馆。只要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深知自己所做的都是徒劳,却还是不停地做着。
常胤从未见齐宁隋如此模样,这一夜雨也下的尤其的大,常胤为齐宁隋打了几次伞,却都被他扔在了地上,无奈只好跟着一边跑,一边问着。
“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位姑娘?高高的,瘦瘦的.........”
“没有......”
来往的行人穿梭,齐宁隋问的嗓子开始沙哑,渐渐地街上的行人开始变得稀少,最后只剩下齐宁隋常胤两人,望着空无一人的街巷,齐宁隋从来没有这么的想要找到一个人,一阵无力感袭来,跪在雨地里朝天一声大叫。
“叫什么叫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楼上的窗户开了一扇,一男人偏头出来大嚷道。
常胤赶紧走上前去望着楼上的男人道:“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啊。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哐当一下关了窗门,这才罢了休。
“公子,回去吧。”常胤撑伞道。
透着雨雾,一张被雨水覆盖的脸,轮廓却异常的鲜明,抬头眨了眨眼:“见心还没找着呢,回去作甚?”
“公子,您别自己骗自己了,公主若是让你轻易的就找到见心娘子,又何苦这般缜密要先于你知道前便绑了她。”
常胤看着齐宁隋如此模样情绪有些激动,干脆单膝跪在了齐宁隋跟前:“公子,你仔细想想,若是这大街上都有地方藏了见心娘子,又为何找了一回又一回还是找不到呢?”
齐宁隋有些开了窍,转头望着常胤:“你是说……”
“也许见心娘子根本就不在京城。”
齐宁隋这才认真了起来:“没错,我早应该想到以她的做法,是不会将她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的。”
“所以……见心娘子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常胤道。
“你说的没错,只要我一日找不到她,她便是安全的。”
“公子您现在要做的就是振作起来,尽量不要与公主起争执,伺机寻找见心娘子的下落。反之,您永远也别想再见到她了。”
齐宁隋仿佛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当初以为选梁见心是一场预谋,没想到自己才是最先被谋划的那个人,霎时间,一阵后怕,才觉着自己身上已凉透,打了个寒颤起身道:“回府。”
“隋儿可找着了?”容徽道。
“回公主,已经回府了,不过是在街上发泄了下情绪,便回来了。”嬷嬷道。
“年轻人难免气盛,有些脾气也是情有可原。”容徽道。
“公主,隋哥儿来了。”丫鬟来禀。
随后齐宁隋跟着进了屋:“母亲”
“隋儿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全身都湿透了?来人,更衣……”容徽急切道。
“母亲不必担心,隋儿没事儿。”
容徽碎步到齐宁隋跟前,环抱住全身湿透了的齐宁隋:“日后可别再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