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已经回到自己院子里坐下的叶承欢,一脸狠毒的看着方才被自己收拾了一番的下人。
“小姐……小姐,奴婢错了……饶了奴婢吧……”
那婢女拉着她的裙摆,捂着红肿的脸,凌乱的头发更显狼狈。
世人皆道叶承欢如何温婉善良,却不知这人私底下如何心狠。
叶承欢将她那攥在手里的裙摆一把扯出,面露嗤笑。
“我让你去她酒水里下药,你说你下了,为何那叶惜年丝毫没有反应?!”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可奴婢的确在她酒水里下了媚药,奴婢还亲眼看着她喝完了那一盅……”
叶承欢冷眼看着地上的人,看着自己被修的极好的指甲,神色傲慢。
那是西域来的东西,当初设计叶惜年爬床一事时,用的就是这个。
其药效如何,发作时长,她可再清楚不过,如果她真下了,绝对不可能丝毫不见反应。
“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出去。送去华街,再割了她的舌头,剁碎喂狗去。”
“是。”
“不……不要!小姐,我真的没有骗你,一定是那叶惜年搞的鬼。奴婢冤枉啊!小姐……”
那婢女面露惊恐,全然不顾的上前抱住叶承欢的腿,企图她回心转意,却不知她这一行为,更是让人心升厌恶。
那华街可都是些不见荤腥的乞丐、流浪汉、亡命暴戾之徒,京城里,但凡是被人送去华街的,皆不必想要安生活着。
女人,不是被男人们玩弄致死,便是被活活打死,便是男的进去,也不乏被有些喜好偏颇的要了去。
那是富人们惩罚下人的好地方,却是位低者的噩梦。
“哎呦,姐姐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
推门而入的,是叶熙夏。
叶承欢抬眼看去,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怨毒之色。
“妹妹这么晚了,不去歇着,跑我这院子里做什么?”
说着,冲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地上的人便要被带下去。
叶熙夏见了,伸手一挡,看向叶承欢,后者皱了皱眉,眼中不悦,说出的话也有几分疏离的冷味。
“妹妹这是做什么?专程来我这院子管闲事?”
叶熙夏笑着,看了眼地上的人,随即坐下。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夏儿不过是觉得,一个下人罢了。况且,她可没那个胆子阳奉阴违。
连夏儿都知道的事,姐姐这么聪明,又怎会不知?姐姐要撒气,还是莫要拿这身边的人来才是,免得寒了人的心。”
叶承欢看着面前的人,又看了眼地下那果真因为叶熙夏这话,而有几分不满之色的婢女,知晓她这是故意的。
呵,你的命可在我手上,倒也敢不满?
“妹妹何时变得伶俐了些,以往你可也没少冲下人发火。
说到寒心,这该心寒的是姐姐才是。今日太后寿宴之上,妹妹在场却只字不替姐姐说话,可让姐姐好生难过。”
“妹妹不过是怕说错了什么,乱了姐姐的计划,反倒拖了姐姐后退。
毕竟,娘亲不也常说,姐姐不仅才识属佼佼者,这心机手段……夏儿还是要多学着些才是。”
叶承欢闻言,看了叶熙夏一眼,眸中度上几分思量。
“只希望,日后姐姐莫要忘了,妹妹和五皇子……”
叶熙夏面露娇羞,话虽未完,叶承欢却散去了怀疑之色。
她就说,叶熙夏这么个蠢货,怎么可能会有玲珑心思。
“妹妹放心,这五皇子妃的位置定然是妹妹的。”
“那……姐姐何时才与五皇子解释……夏儿看,五皇子可中意姐姐得很。”
“何须解释,他若不愿,逼也没用,我自会让他不娶你也不行,你且等着便是。”
这陌封驰,即便如今不如曾经那般受宠,但也断然是皇位继承人选之一的。
模样的确也算不错,待叶承欢的模样可谓是羡煞旁人,诸多因素加起来,倒也成了京城中众多贵女所钟意的夫君人选。
但她叶承欢要嫁的,绝对是那惊为天人般的男子,陌封驰她可还看不上。
从叶承欢的院子里出来,便见叶熙夏脚步轻快,仔细听来,还有些许哼曲儿的声音。
叶熙夏步入自己的院子,一番洗漱之后,便熄了灯。
一人在熄灯之后悄悄返回。
“小姐,叶熙夏那个蠢货已经睡下了。”
“可曾有异样?
“未曾,倒仍是副蠢样,这也就她巴望着五皇子妃的位子。”
叶承欢侧卧在榻,原本微闭的眼睛因此而睁开,一抹嗤笑从鼻尖发出。
“嗤,我还当今日是那个蠢货开了窍,跑我这里来耍心思来了,如此,倒是本小姐高看她了。废物一个,不成气候。”
“小姐大可不必管那个蠢货,就她,还不是小姐的对手,翻不了天去。”
“她对本小姐来说还有用。那个蠢货便是脱离掌控,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虽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一时间这般好利用的倒也是难寻罢了。”
说着,躺下身子,那侍女一边替她掖着被角,一边开口。
“小姐当真打算给她五皇子妃的位子?”
“看她表现如何,若她乖些,本小姐心情好了,这位子本小姐自然不屑得要。”
“要奴婢说,这位子给了她也不见得她能坐得稳。”
叶承欢笑了笑,不置可否。
“秋桃那死丫头,算得她今日祖坟冒了烟。
你去告诉她,这次本小姐便饶了她,若日后办事再敢如此,可就不止是华街那么简单了。”
“是。”
见叶承欢闭眼要歇息了,那奴婢便替她放下了帘帐。
这边,叶承欢的屋内,才灭下灯,叶熙夏的院子又是一片光亮。
“如何?”
“回小姐,的确有人跟着小姐回来,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人,见您吹了灯,又折了回去。”
闻言,一抹冷笑自叶熙夏鼻尖发出,只见她狠狠咬了咬牙,眯着眼。
“可看清楚是那个贱婢了?”
“未曾,那婢子离得有些距离,夜深有些瞧不太清,奴婢也不敢太过靠近了去,怕被发现。”
“砰!”
一声清响自地面发出,原本在叶熙夏手边的茶杯已碎得不成样子。
身边的人低眉禁声,不敢言语。
“好你个叶承欢,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原这般防我。”
这人是她在去叶承欢院子前就安排好的,起初不过也是突然想起,没想到,这番试探,居然真应了叶惜年那贱丫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