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容子衍坐下。
“过来。”
“嗯?”
顾惜年不解的看向他。
“不是头痛吗?靠我身上,我帮你揉揉。”
许是痛得厉害,顾惜年嘟了嘟嘴,靠在他腿上。
“身子可痛了?”
“有点……”
“你睡了三天头晕也正常,一会儿你先把这药先喝了,粥我在厨房煮了,待会儿你吃些。”
“之前的那种粥?”
“嗯,好在当初那个算命的给你的药方是古方,这里找得全药材,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药。”
“不过我怎么会睡那么久的?以往都是一晚上的事。”
“应该是你现在的身体太弱了,才没醒来。
况且前天夜里你又发了烧,京城里的大夫都被苏辰请完了,各种方法用尽,却也不见效果。
好在昨日有一游医上门,替你开了副方子,才见烧退。前后加起来,也就三天了。”
“这么说我烧了将近两天?”
“嗯。”
“这我居然都没变傻子。”
闻言,容子衍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敲。
“说什么呢?”
“嗷,痛……你打我……”
看她捂着头故作疼痛,容子衍哭笑不得,他可收着力道的,怎么会痛。
一边放着的药已凉的差不多,容子衍伸手便拿过碗。
“好了,先起来把药吃了。”
闻言,顾惜年起身,又倒下,用被子捂住脸。
“我不听我不听。”
“乖,吃药。”
“药难喝,我不吃。”
容子衍扯了扯被子,却被里面的人死死拽住,不禁叹了口气,无奈的唤:
“阿年……”
“容子衍,我不想吃药……”
顾惜年从被子里探出头,撅着嘴。
“乖,不吃药不行,你还没完全好,如果不吃,又烧起来怎么办?”
末了,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这药不苦的。”
“真的?”
“真的。”
顾惜年将信将疑的将被子丢至一边,借过碗。
容子衍见状,伸手将她乱了的头发理顺。
见她光拿着,却不喝,一副愁样,容子衍只觉得好笑。
“怎么了?”
“真的不苦?”
“真的不苦。”
顾惜年沉默一瞬,开口:
“子衍,你说,我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道理说,我穿越过来后,这不是我的身体,原来的叶惜年,也从来没有过这种病,那个病不也应该没了才是吗?
而且我穿越来这里三年之久,如果要发作的话,不是应该早就发作了吗?
为什么三年都没动静的事,现在又来了。难不成,它还得适应适应?”
这病便是她短命的最大原因,原身绝对没有这种病,可先下又发作,是不是代表着她又没有多少年可活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这次死去,还会那么幸运的再穿越一次?
想来是肯定不会了,这次穿越怕是幸运之事,她才得以多活些日子,于她而言,已是气运,怎么又可能会有第二次。
“别想多了,我在,你不会有事。”
容子衍揉了揉她的头,看向她手里的药。
“快把药喝了。”
顾惜年:……
带着一股子小怨气,视死如归般的打算一口喝完。
“唔哇,你骗我……好苦……”
顾惜年紧紧皱着眉,一副要哭的模样。
见此,容子衍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这要是告诉你苦,你哪肯喝。
“喝完。”
顾惜年哼哼唧唧,想丢下不喝,但见容子衍些许严肃,又不敢。
只见顾惜年磨磨唧唧,一副要死的模样喝完之后,容子衍接过碗,便见顾惜年躲到了被子里去。
“你骗我,我不要理你了。”
闻言,容子衍叹了口气,扯了扯她的被子。
“好了,我错了,不该骗你。可这药不喝不行。”
顾惜年轻哼一声,表示不想理他。
却没多久便忍不住又开了口:
“苏辰呢?”
见此容子衍笑:“不是不要理我吗?”
顾惜年:……
“好了,我真错了,以后不会骗你了。苏辰这会儿些许还睡着呢,这几天他帮着跑上跑下的,也怪累的。”
怪不得,按照她对苏辰的了解,那人应该是围着她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才正常,但今日耳根子却如此的清净。
“阿年,搬去容府吧。”
“啊?”
许是话题跳跃有些大,顾惜年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若你身子一直无恙到也罢,你喜欢在哪儿便住着,可我担心你身子。
苏府与容府不算近,你在苏府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也不能及时赶到,如果在容府,我还能多看着你些。”
顾惜年这病,怪就怪在无迹可寻,如果哪天她在苏府发作了,偏偏他又抽不开身,定是会出事的。
到也不是信不过苏辰,只是有些东西,苏辰并不能代之,他必须在她身边。
况且,关于她的事他自己做,更加放心些。
顾惜年想了想,坐起身,挠了挠头。
“我去容府的话,那你父母……啊不对,是容子衍的父母……嗯也不对……”
容子衍自然是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眸中星光点点,温柔至极。
“放心,容家的人很好。”
容家的人并不是什么极度刻板迂腐的类型,相反,在这种时代,思想反而显得较为开放随和。
容家父母历来宠爱独子容子衍,不过是接去府上住些时日,想说服过去也不算什么难事。
“那这样的话,等小辰子起来,我去和他说,不过,估计他得炸毛。”
按照苏辰的性子,她如果去说她不住苏府了,要搬去容府,铁定得炸毛,一万个不同意。
想着,苏辰那跳脚时候都模样在脑海中浮现,顾惜年不禁笑起来。
容子衍见了,捏了捏她的脸。
“笑什么呢?”
顾惜年憨笑一声,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阿年。”
“嗯?怎么了?”
顾惜年一脸好奇的看向那叫自己的人,与其对视一番后,便见他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
“怎么可能,快说。”
见她不信,索性容子衍也不再隐瞒,只见他伸手,将人抱住。
这些天,他从来没有那么怕过,他怕她一睡不醒,怕好不容易才相认的两人,又要就此分离。
穿越后和她离别三年之久,不知她是生是死,担忧与思念之情与日俱增。
念而不得见,那种感觉他不想再体验一次。
“唔……子衍,你好暖和。”
顾惜年蹭了蹭,舒服的笑着眯起眼。
容子衍看她一眼,轻笑,将她抱紧。
“跟个孩子一样。”
闻言,顾惜年轻哼一声,随即想起什么一般,从他怀里起来。
“子衍,我干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