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我是在京口校军场里学的。三寸人间”
太湖离着京口不远,这也说得过去。
一场球终了,七娘似乎意犹未尽,擦着汗对罗子骞说:“孙小郎,你在郓州多住些日子吧,咱们俩好好切磋切磋球技,你踢得真好,跑起来英俊潇洒,简直象是天的骏马。”
“谢谢七娘夸奖,罗孙某愧不敢当。”
离开了“球场”以后,萧柔却是不乐意了。
“罗子骞,你走桃花运了,人家看你了。你大概也看人家了吧。”
“别瞎说,踢一场球而已。”
“你是天的骏马,她是地的鲜花,正好宝马配红妆啊。”
萧柔虽然是个豪放洒脱的姑娘,但是因爱生妒,吃起醋来,却是古今同酽。
罗子骞只好苦笑,“你啊你啊,好好,下回,我再也不去踢球了。”
吃过晚饭,一个侍女来到罗子骞的房里,“孙小郎,七娘请你过去聊聊,叙叙闲话。”
这可尴尬了。
罗子骞望望萧柔,脸色有些怪模怪样,“这个”
萧柔把脸扭过来,“瞅我做什么,人家叫你去,你去呗。”
罗子骞平时巧舌如簧,可是当着侍女,又不好说什么,他尴尬地笑了笑,“请回复七娘,我有事,等改天再拜访。”
李栖楚赶紧走过来打圆场,他朝罗子骞使了个眼色,对侍女说:“不不,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说孙小郎马到。”
“好的。”侍女转身回去了。
李栖楚对萧柔笑道:“萧姑娘,罗兄弟不是那样的人,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和七娘在球场眉来眼去,我只当是没看见好了。”
李栖楚哈哈一笑,“萧姑娘说笑了,罗兄弟球技精湛,人所共赞,又岂止是一个七娘?是这样,咱们来到这个梁山盛会,需要摸摸各路人的脉,以定章程,七娘来请罗兄弟,其实是个极好的机会”
“去吧去吧,”萧柔不好意思地笑道。
罗子骞来到七娘的房间里。
他发现,这座房子是全场最豪华的,全用石头垒成,屋里以木板装饰,还挂着黄绫缦帐,室内设有案几胡床,床铺桌椅,都颇为精致。
七娘一定不是个寻常客人。
罗子骞彬彬有礼,施礼坐,七娘笑吟吟地下打量他,把罗子骞瞅得直发毛,心里一个劲地打鼓。
“坏了坏了,这个女人真的不太对劲,怪不得萧柔如此吃醋,可能女人的直觉是准确的。”
七娘的目光里,明显让罗子骞感觉到一种烁烁的灼热光芒。
“孙小郎,你一直在太湖里做勾当么?”
“是的”罗子骞并不想提太湖里的事,说多了,露馅了。他尽量往“球赛”方面引,笑道:“七娘的球技,我们回去一个劲的称赞呢。”
“嗯,我从小喜欢踢球,孙霸,你别回太湖了,留下来吧,跟我去郓州,以后咱们能一起踢球了。”
“这个好的,我考虑考虑。”
罗子骞心道:“我要在郓州,能活过三个月,算烧了高香了。”
七娘听了,却是兴高采烈,“孙霸,郓州挺好玩的,我带你去逛鱼山不,鱼山太小了,咱们东行去蓬莱,走马观海你见过大海么?”
罗子骞此时已经没有疑问,这个女人,可能真的有些不对劲,她对自己这么热情,若不是圈套,那是
坏了。
你也不怕萧柔一剑杀了你啊。
他赶紧岔开话题,笑道:“七娘好雅兴,这回,来到梁山下的英雄好汉,各有本事,令孙某好生敬佩,象王承元王兄,豪爽义气”
“王承元么,他哥哥差远了,”七娘收起笑容,淡淡地说:“男人不刚烈,算得什么男人,象王承宗那样,以天下为志,才算是英雄。”
罗子骞心里反驳:“你这才是放屁,每个人都想着n,才算英雄么?你这个女人,看起来也是脑后长了反骨。”
但是罗子骞的脸始终带着谦和的微笑,“是,七娘说得是,不知道这一回,王承元来到盛会,会有哪些信息告诉大家。”
七娘说:“还能有什么信息,大家还不都是一样?都想自立为王罢了,不过我有更大的计划。”
“什么计划?”
七娘却不说了,皱了皱眉头,“孙小郎,这些军情大事,我现在不想议论。说些轻松的话题吧。”
罗子骞心里说:“我现在只想谈军情大事,你想做什么?谈情说爱么?我还不愿意呢。你也得有三十多岁了吧?”
但是不能掰了七娘的面子,罗子骞只好笑着附和她,“是,大家都是千里有缘,聚于梁山,五湖四海皆朋友”
两个人说了些“山水风景”之类的闲话,七娘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用丝线拴着的小东西来。
那是一块玉佩,淡绿色,晶莹剔透,面刻着一只飞凤,看去非常漂亮。
“孙郎,这块玉佩,送给你。”
七娘伸手把玉佩递到罗子骞面前。
罗子骞有些不知所措了,面前这块玉佩,晶莹温润,看得出是块真正的好玉。
那时候,没有化学工业,不会生产塑料、合成树脂之类的东西,大概也没有假玉。
可是,她送我玉佩,这是要表达情意么?
罗子骞一下子作难了。
这
他笑了笑,“七娘,初次相见,不必客气,你这玉佩是珍贵之物,孙某可不敢收,恕难从命。”
七娘眼里,露出失望之色。
她盯着罗子骞,“你讨厌我么?”
“哪里话,大家都是好朋友”
罗子骞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七娘一伸手,抓住罗子骞的胳膊。
“啊?”罗子骞吃了一惊,她要干吗?
七娘一把将玉佩塞在罗子骞的手里。
而且,七娘塞玉佩在他手里,并未立刻撒手,而是握住罗子骞的手掌,捏住不放了。
罗子骞一下子咚咚地跳起来,脸也红了。
这她是在向自己表达情意啊,这样裸地直接抓住自己的手,这女人太大胆了吧。
罗子骞虽然聪明圆滑,但对于男女之情,却并无太多经验,在现代社会,没有谈过恋爱,来到唐朝,和萧柔也是“初恋”。
这一下
眼看着这个女人,心猿意马,目光灼灼,握住自己的手,一片火热
这时,罗子骞才发现,那个侍女,并不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