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众混子看清来人的打扮和相貌后,当场就怔住了。
哎呦卧槽,好漂亮的男子呦......
出现在这里的不是什么绝美女子,而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年,他这相貌,绝对能和梅清流比肩了。
只不过,这少年的一身装扮怎就那么像正派大宗的修真者?
白衣整洁,身材奇长,五官精致至极,一支青色的流苏玉簪横贯道髻,显得极为精神干练,若要乔妆改扮,根本难辨雌雄。
不仅于此,他那莫名的气质能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再看他身后斜背的长剑和腰间挂着的一只小布袋,众人顿时一惊。
此人绝非是来自十八山!
于是乎,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众人不但没跑,反倒当场跪地,朝着那少年是连连叩拜,口中道着些,见过仙长,拜见仙师,仙师是否还收徒弟,贵派是否招打杂小厮之类的言辞。
然而那相貌精致的少年却没有理会众人,而是来到了鼻青脸肿正望着他的梅清流身前。
“路过此地,顺便救你一命。”语言简洁干练,神态淡然自若,面无他色,毫无感情。
众人闻言,心说,修真者果然都踏马是无情的,就连说话都这么冷酷。
见梅清流愣愣望着自己,少年又道:“正如他们所说,我宗的确在招收杂役弟子,我可保你一命,带你入我宗修行。”
不等梅清流说话,那群混子们顿时动作明捷的爬了过来。
“我愿意我愿意......”
众人一个劲的开始叫喊,能在这十八山碰到大宗门的修士,这简直难得,即便在这里也有许多小宗小派,但这些宗派却登不上台面。
所以,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机会,谁不愿去宗门修真?谁不愿长生?哪怕要离开九洲,去往其他部洲,这个机会他们也不可能放过。
少年依旧对他们不理不睬,显得极为高冷。
梅清流却打量着他。
心说,这是一个好机会!
因为他想试一试,看看这所谓的修真者能不能打伤自己,一旦他可以让自己感觉到疼痛,便能够得到一个证实,也就是说,黑核桃可抵抗凡人之力,却扛不住修真者的力量,那么今后就得莽苟并重,量力而行。
只是出乎梅清流意外的是,他本还想着来人会救自己,却没想到他居然打算带自己去他的宗门当杂役?
说实话,梅清流压根就提不起兴趣。
不是因为他不想借机成为修真者,而是他从来都不喜欢被规矩约束,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番想法和计划。
用屁股想都知道,想要成为修真者哪会容易?
这对他来说不是机缘,试想,宗门内的普通杂役弟子能随便下山吗?万一他资质不够,永远无法修真,岂不是要老死在门内,如此,就连另寻他法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所以,去宗门当杂役实属下下策。
与其跟他走,还不如自己想办法脱身。
只是梅清流却不知道什么,总是觉得这少年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
见梅清流迟迟不开口,少年轻呼口气,最后问了一句:“这是一个成为强者的机会,不可多得,你愿意随我入宗?”
谁料。
梅清流却大咧咧的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
“不愿意不愿意,赶紧滚。”
???
全场安静。
所有人,包括少年都一脸懵逼的看着梅清流。
梅清流却歪着脑袋看着少年。
“还傻愣在那儿干什么?让你滚蛋你没听到啊?”
“瞪我?你再瞪一个试试?”
“唉?小样儿,还生气了?”
“来来来......打我啊笨蛋!”
砰!
梅清流最后一句话刚落,那少年实在是忍无可忍,他从来都没遇到过如此贱的人,直接一脚将梅清流踹飞出去十多丈!
在空中滑行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梅清流终于在街巷尽头落地。
然后,他的脸上便漏出现了一个复杂的微笑,晕了过去。
少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糟糕的情绪。
他懒得再跟这样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计较,暗骂一声岂有此理,便被气走了。
一群混子们还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大眼瞪小眼看着彼此,一直在打摆子。
更是震惊于这梅清流的言辞和行事作风,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啊。
直到那少年消失在街道尽头,众人顿时鼓噪起来。
“乖乖,那一脚下去居然能将人踹飞出去十几丈远?这也太夸张了吧!”
“修真者果然恐怖如斯啊。”
“是啊,这太可怕了!”
“好恐怖啊好恐怖......”
“还好强哥没有出言得罪他。”
“我强哥神武!”
“我强哥英明......”
“不过话说回来,梅清流怎么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是两个人?”
兴浩强吸了口气,虽然也觉得梅清流古怪至极,但却没有再多想,也不敢再多想,他心有余悸的站起身:“弟兄们,此地不宜久留,万一那宗门修士想不开再次回来找梅清流的麻烦,我们也要跟着遭殃,走,快回去交差。”
于是,一行人拖着梅清流回到了金蟾帮。
......
......
这一次,梅清流被关进了另一间暗房。
暗房的左上角仅有一扇盆口大小的铁窗,铁窗下还有一座露天粪池。
只是这味儿未免也太冲了吧?难道隔壁是茅厕?
这是谁设计的?
这帮人可真坏!
此时,梅清流早已鼻青脸肿,往日风采也不见一二,胸口剧痛无比,已经失去了行动力,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但他知道,自己的肋骨并没有被那所谓的修真者踢断,显然,这是‘莽夫之虎’的功劳。
也就是说,他还是有可能被打伤,甚至被打死。
想到这,他虚弱的倒在地上,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肚子也咕咕叫了两声,他已经有整整一天没吃饭了,顿时在心中暗骂一句,这帮畜生,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好歹给口饭吃啊?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就在这不见天日的暗房内还有一个人和自己关在一起。
他正贼兮兮的看着自己。
这是一个扎着长辫的年轻人,约莫十七八岁,有点虚胖还有点壮,此人浓眉大眼,长着一张国字脸,但神色却十分鸡贼,一看就是不入流的混混。
于是,梅清流压制着紧张的情绪,摆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歪躺在地上有气无力问道:“喂,小子,你混哪的?”
他语速缓慢,稳如老狗。
实际心中慌得一批,生怕这人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