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朝前面走去，他刚才就心绪不宁，这下子突然上去搬起了这么重的东西，前两步还好，后两步就完全乱了，再走下去就乱了步子，直接站不稳，把石头扔了出去，自己也因为重心不稳摔了一跤。

林晚晚毫不客气就开始笑了，谁让曹实书平时老是嘲讽自己了？

“曹同窗，这就是你的水平啊？还不如回家上门去呢！”林晚晚说完，所有人都没有忍住笑开了。

曹实书就在这一片嘲笑中急匆匆地站了起来，脸顿时就红了，赶紧重新抱起石头小跑完了全程，然后落荒而逃。

他本来就长得又高又壮，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慌了神才摔倒了的，这下子他又算是当众栽在林晚晚手里第二次了，真是好尴尬！

但是吧，这感情的事情真的好难说，在此之前曹实书要多讨厌林晚晚就有多讨厌，今天的对视之后，他……不知道为什么不那么讨厌她了，见到她之后竟然不想口出狂言了。

曹实书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小钰这几天却不大好，虽然郑姨娘告诉她了自己不会强迫她做事情，可是这几天她出去遇见二爷的几率实在是太高了。

要么就是郑姨娘让她去送点心，她作为大丫鬟这推拖不得，去了，二爷倒是也不动手动脚的，就是总要拉着她说上几句话才让走。

要么就是自己出了梅香院去办事情，也能遇到二爷几次。

这每一次，小钰都是心惊胆战的，根本不敢大声说话，头也低低的，就希望二爷看不上自己的小家子子气。

可是似乎事情总是事与愿违，二爷不动手脚，但是眼神总是**裸滴盯着，那种感觉真的让她很不舒服。

这也就算了，符母的病也不大好，吃的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符母又恢复原样，痛的喊叫，叫道最后甚至都没有了喊叫的力气，整个人都是蔫蔫的。

这怎能不让小钰着急，往次庄敬春都是隔五六天才来一次，这不过两三天，小钰就去央求了郑姨娘去请庄敬春来。

这不是正合了郑姨娘的意，这就答应了下来，让庄敬春来府里瞧病。

庄敬春说到就到，背着药箱就来了。装模作样地给符母看过之后，眉头就一直皱着，越皱越紧，看了好一会子才从屋子里出来。

郑姨娘照例是在外头坐着等的，小钰跟在庄敬春后边出来，面色也不好，毕竟庄敬春就一副大事不好的表情。

“如何了，庄大夫？”郑姨娘问道。

“哎……”庄敬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故弄玄虚迟迟不说话。

小钰在一边看得就着急了，“大夫，我母亲到底怎么样了？”

庄敬春这才开口说，“你母亲不太好，病情越来越严重，我先前开的那些药已经对她没有效果了，只怕是要开新的药才可以。”

一听还有希望，小钰哪里能不接受呢，“可以，可以开新的药。”

“药是有的，不过价格……可就贵了……”

小钰问道“多少钱……一副呢？”

“这个数。”庄敬春比了一个十字，就是十两银子。

小钰顿时就睁大了眼睛，她之前的预算不过就是二三十两，这下子一副十两银子，她哪里负担得起？

庄敬春的戏份完了，郑姨娘就要上场，她站了起来道，“那我先给你十两，你就把符夫人的第一幅开了来吧。”

小钰也慌了，她赔不起的……

郑姨娘却宽慰她道，“你不必着急，这是十两银子就当窝送你的了，往后你还要不要继续买药再说。”

说着，郑姨娘就果然从荷包里拿了十两银子出来给庄敬春。

庄敬春一看钱到手了，就要走，临走之前还把戏演足了额，“姑娘，您母亲这日日夜夜地疼着，属实是折磨人，我这个药呢效果保证号，吃上一个疗程，那就是好了，不过价格就这么贵了，就看您买不买了，往后呢，我也就不来了。”

小钰听了失魂落魄都点了点头，庄敬春还不忘添一句“对了，之前的药费我回头让小厮带上药一起给你送过来。”

小钰想着想着就哭了，这下子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郑姨娘看着她脆弱的样子算是满意了，安慰道，“你别想那么多了，要是你想治你母亲，那就得想想往后该怎么有钱买药了，我你是知道的，之前月钱减半，真没有多少钱了，现在是借不了你了。”

“不过这药钱这么贵，只怕你是吃不起的，几百两的你就是还也要还上几十年吧，其实你母亲年纪也大了，你放弃治疗她也是能理解，你也不用背债了，可是我瞧着她疼的这么喊叫，心里也不是滋味。”

郑姨娘情真意切地说了这番话，算是说道了小钰的心坎里头了，她刚才脑子里也全都是这些东西。

让她真的放弃母亲，完全置之不理可能吗？每天晚上符母都疼的哼哼唧唧，她听了心里头格外难受，甚至想把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可是几百两的药费她负担得起吗？郑姨娘说的没错，她可能要还上几十年，她这辈子不就相当于毁了吗？一辈子都是还债中度过。

她还想着往后找一个人嫁了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如果有了这一笔负债，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幻想。

郑姨娘看出了她想些什么，拍拍她的肩膀，“你回去照顾你母亲吧，今晚让其他人伺候我，你不必来了。”

小钰点点头，回了符母的房间里，符小灵就在旁边，符母还是在床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哀嚎，符小灵似乎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声音，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坐着玩手指。

不知道为什么，小钰看着这种场景，心里就只觉得有无限的悲哀。

“小钰……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吧，让小灵留在这里……”

小钰比谁都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发病的时候动都无法动弹，一个人回去到底意味着什么，两个都心知肚明。

“娘，再等等吧，还有一次药没吃呢……”

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