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竹缎的事就这样揭过去了。
萧瑜自称奉了圣命,气势汹汹的带着一队锦衣卫碰了一鼻子灰走了。知道内情的楼启坤后怕的罚楼筱跪了一炷香时间的祠堂。
——
“殿下,我们的人得手了,的确如那个容筱所言,陆锦晟果真被萧瑜藏在地牢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南宫辞恭谨的汇报。
“呵。萧瑜……本宫的好弟弟,你帮了本宫这么大的忙,本宫可得想想怎么谢谢你……”萧樾琅的声音极其慵懒,语调绵长而缓慢,像一条冬眠刚醒的蛇,肆意的吐着它的信子。
“殿下……”南宫辞欲言又止。
“别让他死的那么轻松!一个月后,本宫亲自去探望他的伤势……”萧樾琅懒懒的说,微眯的眼睛里透出危险的寒意。
“是,殿下。”南宫辞恭谨的退下。
出了东宫,南宫辞敏锐的注意到了一个病弱的身影,不禁想起了萧樾琅的嘱咐,迈步上前搭讪:“白公子。”
白翌澈自然看见了南宫辞,见他主动来搭讪,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勉勉强强的的回了一礼:“辞公子。”
白翌澈对南宫辞实在没什么好感,倒不是因为他替太子卖命,而是他替裴朝卖命。
话说前朝有四大世家,幽州慕容氏、雍州谢氏、苏州白氏和荆州南宫氏。这四大世家都是楼氏一手栽培的,自从萧家夺了前朝的江山,便对这四大世家赶尽杀绝。
白翌澈作为苏州白氏唯一的幸存者和裴朝第一通缉对象,自然一心一意的想要效忠楼氏,所以他极其看不起四大世家中的人去舔萧氏人的狗腿,面前的南宫辞就是其一。
可是南宫辞却也有他的苦衷,他在南宫家被屠后,踩着全家几百口人的鲜血活了下来,当年还康健的萧樾琅看重他的才华和义气,给了他现在的一切,南宫辞从此对外隐姓埋名的做了鹤靛阁的阁主。
两人各怀心事的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南宫辞开了尊口:“白公子,有时间谈吗?”
白翌澈隐晦的看了看南宫辞,摇了摇头:“没时间。”
南宫辞倒也没生气,笑了笑:“白公子请便。”
白翌澈走后很久,南宫辞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白翌澈看自己的眼神……他似乎知道我是南宫家的人?怎么可能?我的身份只有太子清楚……
可南宫辞终究是小看了白翌澈的手段。
作为四大家族中唯一以真实身份暴露在阳光底下的人,白翌澈没有一点能耐,怎么可能在太武帝萧琰的眼皮子底下活下来?!
白翌澈带着陌玉进了东宫的暗门,一路来到了皇储殿。
“殿下。”白翌澈不咸不淡的唤道,也未曾躬身行礼。当然,他身后的白衣侍卫陌玉也倨傲的立着,神色平淡。
萧樾琅饶有趣味的盯着白翌澈看了一会儿,挑眉一笑:“白公子一路风尘,辛苦了。素闻白公子旧疾缠身……还不快给白公子赐座?!”萧樾琅突然话锋一转,扬声吩咐。
随即有人搬上一把太师椅放在下首。白翌澈一句话也没说就坐了下来,转即就传来压抑不住的咳嗽声。
萧樾琅突然对这个咳得面红耳赤的英俊公子有些怜悯。
“殿下,这次进京多亏殿下相助,白某与殿下有约,自然不会食言,若殿下有需要白某的地方,白某定当替殿下赴汤蹈火。”缓过气的白翌澈弱弱的说。
萧樾琅看着白翌澈,凉凉的笑着:“本宫只需要白公子办一件事。”
这本是白翌澈与萧樾琅约好的,白翌澈点点头:“殿下请说。”
“我要萧瑜的命。”
……
此话一出,白翌澈身后的陌玉忍不住的站出来:“殿下不该这样为难我家公子!”
不料白翌澈却对陌玉摆摆手:“不妨事。你退下。”
陌玉极不情愿的退了回去,白翌澈站起来对萧樾琅拱拱手:“殿下放心。白某毕生不会轻诺,一诺既出,万山无阻。”
看着白翌澈退出皇储殿,萧樾琅身边的人瞬间爆发:“殿下!这白翌澈实在太嚣张了!”
萧樾琅一挥手,止住了近侍的话头,只听他缓缓说:“这个白翌澈,我必须要弄到手!!”
——
大街上的白翌澈带着陌玉拐进一个巷子。
陌玉:“公子,我们走错了!”
白翌澈低声叮嘱:“闭嘴。”
——
不一会儿,皇储殿急急进来一个人,跪在殿前:“殿下,白翌澈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