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霄转头望去,见扶他起来的正是三人中伤势最轻、已经恢复过来的封寒月。而不远处,最先被击倒的上官远也已经爬起了身,向这边走了过来。
见封寒月正在用力搀扶路霄起身,他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了过来,口中还说道:“封姑娘且去休息,这种事交给我来做吧。”
路霄衡量了一下,果断选择不再继续赖在地上,而是借着封寒月的搀扶直接站了起来。
上官远这个莽汉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讪讪的收回了很是热情的双手,对路霄说道:
“路兄弟年纪轻轻,没想到身手也是不错,这次还要多亏了你,不知陆兄弟是哪家门派高足?”
显然,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之后几人之间关系熟络了不少,上官远也便不藏着掖着,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路霄并没有回答,反而是已经从洞口处返回的殷剑平将两人的身份和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给了上官远听。
“上官兄还要恕小弟二人失礼,师门之事实在是惭愧至极,不能与人言……”
说完,目光还转向了路霄,一脸的严肃。
“师弟,师兄知你天生力虚所以才想另辟蹊径,但那些歪招并不足以为凭。刚刚若是能将我门中剑法发挥出来,即便不能当场斩杀那魔头也可以使其重创。如今你我兄弟虽然流落江湖,可剑法修行切不可荒废了……”
“力虚?这咋不像啥好话呢?”
路霄:“ ̄)ゞ
“这样吧,咱们休整一下之后,明日天明即刻出发。从明天开始,师兄便助你修习御剑之术!”
路霄:!!!∑ノ
路霄是真没想到,无意之间一场丢人至极的恶斗就触发了御剑术传承的临界值,本以为这场大战一无所获还有点沮丧,结果天降惊喜居然在这里等着他呢……
御剑术,虽然从殷剑平的身手来看是挫了点,但怎么也算入门级修仙者了吧?
…………
虽然四人都被高戚所伤,但却都是包扎一下、三两颗药下去便无大碍的轻伤。
而且神奇的是四人中就以被针对的路霄伤势最轻,一剂金疮药内服立刻生龙活虎,看的其他人啧啧称奇。
处理了伤势,安葬了阵亡的官兵。四人便围坐在火堆边,商量起接下来的事情。
这高戚到底何许人也,既有杀死他们的实力却只执着于镖物而不屑于要他们的命,这里面显然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阴谋。
路霄沉默不语,他虽然对这件事心知肚明,但却不能直说。强行剧透最为致命,即便不会被人打死,也会导致事情发生不可测的变化。
至少在场中三人看来,他现在只是一个水平一般有些小狡猾的弟弟,仅此而已。
所以路霄现在乐于看他们表演,只是在关键时想些办法提点也就是了,做个某死神小学生身边那小萝莉的角色也是很不错的嘛。
果然,路霄不开口,这群人一时就理不清思路。
见殷剑平紧锁眉头沉默不语,封寒月便疑惑地问道:“殷大哥,怎样?”
殷剑平叹了口气,看向上官远回道:“真对不住,都怪在下不自量力,连累封姑娘受那高戚所伤不说,还无力救护上官兄属下……”
上官远摇摇头,伸出手掌止住殷剑平的话,“此事休提”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
“不要在意。”封寒月也笑着安慰道,“这点伤还不碍事。有的是,我瞧那高戚放我们一马,多半是看在你的份上。”
“看在我的份上?”殷剑平充满了疑惑,“这可奇了,这种鬼道邪徒我半个都不认识,他怎么会是看在我的份上?”
说起来,何止是不认识,以殷剑平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该将他们厌恶到了极致。如果有这种人当面,不直接拔剑相向就是奇怪,更何谈与他们相识。
“呵呵,还说呢,你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身为一个纯牌儿憨批,殷剑平也意识到这下不小心触及禁区了……
路霄连忙干咳了两声,解释道:“封姑娘行止与这般邪徒大异,岂能与他们相提并论?我与师兄早已将封姑娘当成了同路人,所以师兄才会如此说的,对吧?”
说完还用胳膊肘顶了顶坐在身旁、一脸窘迫的大师兄。
封寒月讪笑的看了一眼殷剑平,这才笑着道:“人心隔肚皮,岂是能看得出来的?如你这般老实,只怕三两下就上了别人的当啦,认识些表面光明正大暗地里狡猾至极的人也不稀奇。”
路霄:
“怎么感觉这话是在说我?可是好感度没掉啊?难道这女人看出了我在帮殷剑平那个憨憨?这情节发展……”
见封寒月不着痕迹地白了自己一眼,脸色还被篝火映照的有些熏红,路霄觉得这种时候还是装死比较好。
见这个总是在奇怪的时候打圆场的家伙终于闭了嘴,封寒月突然正色道:“算啦,当我随便说说。只是……当日在襄阳城客店之中,你们只听我一言便愿意出手助我,再怎么说,我……都是很感激的。”
“姑娘言重了,这原是我辈中人所应为……”
殷剑平的话还未说完,上官远便面色沉重的说道:
“兄弟,你不要过谦。这次你师兄弟仗义出手,为兄的还要多谢你们。只是我刚刚查看过了,镖车中大半财货都被刚刚那四个恶贼劫夺而去,这其实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那……唉……丢了皇镖,弟兄们又非死即伤,为兄官职是丢定了,只怕还不免被皇上降罪,怕是想要徐图后报也是有心无力……”
上官远面色沮丧,其他人也听得一阵沉默不语。心说对啊,这可是皇镖,如今失落在贼人手中,说不定会被降下什么样的大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