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剑平见上官远一脸意志消沉,连忙宽慰道:“唉!只怪在下武艺低浅,没能助上官兄打退那厮……”
上官远则扶着额头叹道:“你再自责可就使我羞惭了。今日能有缘结识诸位、更蒙你们仗义相助,我上官远已经是感激满怀。”说完他抬起头来,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三人继续说道:“我已无颜再回京城,咱们就此别过。眼下没什么能给你们的,这几百两银子我拿出一半留给阵亡的弟兄们,剩下的就聊表我一番心意吧。”
俗话说穷文富武,这个上官远出门在外随身就带着几百两银子,看来也不是什么寒门出身。这样的出身却为人仗义的很,倒是让路霄有些刮目相看。
只是他们师兄弟也不差钱,殷剑平虽然自己十分节俭,却也不是贪财之人,这银子却是决不能要的。
果然,殷剑平闻言慌忙推辞道:“大哥不必客气,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只是大哥今后有何打算?”
“我在山西老家还有几分薄田,回去当个庄稼汉了此残生吧。生活或许苦些,但总也还过得下去。”看来他是做好被罢官的准备了,摇头苦笑道:“呵呵,反正我也不习惯京城的华靡生活,或许这是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北宋的山西……”路霄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个了此残生的好地方啊……”
这时候,一旁一直不吭声的封寒月突然说道:“此事也未尝没有解决办法”
“封姑娘,此话当真?”
殷剑平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就连一直有些消沉的上官远都疑惑地看向了语出惊人的封寒月。
“能让高戚这等邪徒专程前来劫夺,想必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封寒月不紧不慢地分析道:“上官兄,你可知道你护送的皇镖到底是什么东西?”
“皇镖事关机密,我也不太清楚。”上官远摸着下巴陷入了思索,“不过倒曾听到把这皇镖送交给我的同僚提起,好像是什么东西的角……”
封寒月一听到皇镖是个角,马上神色紧张了起来:“角?可知道这角是从哪儿来的?”
上官远两手一摊,对众人说道:“我这小小的禁卫军官怎可能知道。若是采掘地的监官,或许还能得知其中一二……”
“我进这山洞之后,就感到一股莫名的邪气。如今思来,这邪气显是来自那镖车中的布包。”封寒月继续说道,“那高戚把包取出之际,我瞧见那包乃是裹以镶金紫纱、其上绣有四象符文、外面更以朱绳缠捆,显然事有蹊跷。”
“皇镖事关非小……”殷剑平没怎么接触过这些封印术法,所以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好奇的追问,“妥加捆扎以防撞损,这其中有奇怪么?”
封寒月转过身来解释道:“想那紫砂、符文、朱绳俱为辟邪之物,用这三物层层包裹尚且透出如此邪气,此物必定大不寻常,我以为……”
说罢她便停了下来,紧皱眉头。
“难怪这一路行来,我一直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邪气,原来就是此物所散发出来的。”上官远连忙问道:“莫非姑娘知道此物来由?”
封寒月道:“我年轻识浅,哪会知道这许多!只是家师有个好友,隐居在华山之巅,他老人家生平最好神异法宝,对诸般古珍神器了若指掌。既然此物如此特别,或许他老人家会知道也说不定。”
见封寒月找到了发掘线索的可能,殷剑平立马附和道:“对啊,说不定这位老前辈神通广大,还能帮我们找到皇镖的下落,我们再设法将之夺回,到时上官兄就可回京复命交差了。”
封寒月非常开心地回应道:“嗯,我正是这个意思。”
于是两人齐刷刷地望向上官远:“上官兄,您觉得如何?”
望见众人眼中的热情,上官远握住身边长枪脸色逐渐凝重,说道:“如果此事还有希望,我当然是愿意一试!与其就此隐遁乡野,倒不如痛快地和对头拼上一场!”
看到上官远斗志重燃,殷剑平的脸上也畅快了许多:“既然如此,我们就走一趟华山!封姑娘,这回有劳你带路了。”
封寒月笑道:“此去华山还有段距离,我想咱们还是先回襄阳城中,稍做准备为宜!”
“还是封姑娘想得周到。嗯,事不宜迟,咱们休息一晚,明日就动身吧!”
三人一副热血上头的样子。完全忽略了一直都未开口的路霄,也没有考虑过就算被他们找到又能怎么样?
事实上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别说隐藏幕后的殷千炀,就是四邪之中随便拿出一个他们都不是对手。
要知道完全体的主角小队可是有十人左右,而且是到了后期身经百战、经历各种奇遇、得到大量神兵利器,才有了与“十方鬼众”掰一掰手腕的力量。
现在别看他们个个都比路霄强上不少,但要说从高戚手中抢回蚩尤的左角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若是让路霄选择,这种时候最好的做法应该是……
报官!
就像面对持械歹徒时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转头就跑然后迅速报警一样,面对这种有组织有预谋的袭击平民事件,最好的办法就是报告给当地官府。
如果是普通百姓、江湖人士前去报官,说不定襄阳官场还不会当做一回事。
可上官远却不一样,他的身份有很多可利用之处。
而且从上官远一个小小的校尉就有这种身手来看,这北宋的朝廷也未必就那么的羸弱,一战之力还是有的。
就算他们不能打,利用官府的名义通缉一下这些犯禁的“江湖人士”,也能让这些邪派中人收敛一些,以便为他们争取时间好集齐人手、慢慢发育。
问题是眼前这批逗比青年包括上官远在内都是纯血的江湖人士,对官府似乎有种天生的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