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姐莫要生气，奴婢这就回去。”琉璃缩进了身子，眼角已经挂上一滴泪水，满是委屈地跑了回去，一步一回头，心里满是担忧。

这密集的雨滴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更是尴尬了。

“此事事关萧国的安危，我疏忽不得。”萧炎眸子里流过一阵白光，旋即被一片巨大的黑暗吞噬，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低沉，“凝香，你该懂我，我脚下每一步都是踏着千万人的鲜血走过来的，我手下有几万死士，我不能拿他们的命玩笑，更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置萧国的未来于不顾。”

两人紧紧盯着彼此，锐利的目光却变成彼此心里的伤口，莫凝香怪自己看错了人，她本以为借助这位三皇子的权利与谋略，便可以实现她的理想，现在一切的幻梦都已破灭，淋漓的鲜血洒满残酷的现实，只有靠自己！女子紧紧盯着萧炎的目光，从他眸底深处捕捉到一丝寒冷。

只有靠自己，她在心里又默默重复一遍，一双拳头慢慢攥紧，心像是针扎一般猛地抽搐几下，眼眶似是湖边周围镶上的寒冰，彻底被封冻，一滴泪明明已经用到眼眶，却怎么也淌不出去。愈发显得澄澈眼睛更加明亮。

男子屏住呼吸，看明白了莫凝香眼神的变化，心里似是爆发了洪水猛兽，被一阵惊恐蚕食，握着刀尖的手背剜下偌大的伤口，一滴又一滴浓重的鲜血滴下，啪嗒啪嗒，地上的杂草被那一阵鲜血蚕食，慢慢变成血红色。

李公公恰逢路过，见萧炎手上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尖着嗓子大叫一声，面色惊慌地跑过来，“哎呦喂，快给奴才看看，三皇子，您这手是怎么回事？来人！来人……”

“滚！”萧炎撇回头去狠狠瞪了李公公一眼，眼神如从冰天雪地里面巨额出来的冷刀子，恨不得将李公公切成肉片，看的李公公浑身打了个哆嗦，握紧自己的手杖，小心翼翼追问道，“三皇子，你这样奴才不好跟皇上交代，三皇子还要……”

“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萧炎声音更显暴躁，一双大手握成拳头，浓重的鲜血就顺着指缝向外滴着。

李公公连忙答应两声，临走前瞥了莫凝香一眼，鬼机灵般会意所有的事情。

“李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你这样对待他怕是不好，你不怕刚才你父皇那里建立的形象顷刻间又会崩塌吗？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萧炎，你好自为之吧。”

莫凝香看着李公公有些气冲冲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不咸不淡，绝不如往日一般。女子眼里闪过一丝讥讽，是对自己的讥讽。

“三皇子若是伤了手，将来还如何带兵打仗，攻打萧国？”莫凝香转回身子，看着萧炎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竟然不知不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眼里又恢复那阵光彩，却带着一丝复杂与不忍。“李公公刚才没说完的话就是这句吧？”

“凝香，你，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去带兵攻打楚国？”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莫凝香，眼底尽是不可置信，向前迈了一步，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却见莫凝香步步向后退去，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却没有一丝伤心的神色，有得，只是冰冷，连滴下的那滴泪都是冷冰冰的。

“看来是真的了？”女子微微蹙眉，眼底带着悲伤。

萧炎顿时打了一个寒颤，猛地抓住莫凝香的肩膀用力地摇晃起来，眸子里面第一次射出令她害怕的光彩，“凝香，你骗我？！”

莫凝香方才不过是套他的话，若眼前的女子不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不是他辗转反侧，愿意为她而死的女人，萧炎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男子手上又不由自主地用力，“莫凝香，你这么快就想要背叛我，去投靠穆栖修那个贱种吗？！”

莫凝香骨头别捏的疼痛，咬着牙硬忍着，指甲盖从中间折断，炯亮得眸子里面满上一股由于极度的伤心与失望而转变的决绝，“你胡说什么？”

萧炎冷哼一声，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一些，“你们那日孤男寡女，共同在林子里面呆了一夜，你叫我怎么想？现在所有人都对你们连个的关系议论纷纷，就连父皇都略有耳闻，我若是不快速掌握权力，我还配有拥有你的机会吗？！”

莫凝香听着萧炎近乎怒吼般的嗓音，浑身一颤，随即眼底闪过一阵银白色的光芒，伤心弥漫，“滚开！”啪，她伸出手狠狠地给了萧炎一巴掌，仔细盯着萧炎的脸，“枉费我费心心思一心一意为你着想，想要帮你登上仁君的位置，萧炎，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萧炎脸上火烧一片的疼痛，将他心底雄心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男子缓缓转过脸来，看着莫凝香的眸子让她感觉多了她不认识的色彩。

萧炎一把摁住莫凝香的后脑勺，一张俊俏的脸就凑了上来，用自己的唇瓣包裹住莫凝香的唇瓣，男子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莫凝香猛地一机灵，脑子格外地清晰，她狠狠地呃住萧炎的下巴，“萧炎，你这是在做什么！你难道想让我们最后一丝情谊也随着你的冲动毁灭吗？！”

女子的厉喝并没有阻挡萧炎的攻势，他向前凑近了身子，将莫凝香的胳膊锁住。另一只手按住莫凝香的后背，迫使女子的身子贴在他身上。他看得出莫凝香眼底透露出来的厌恶，更知道莫凝香是怎样一个性情刚烈的人，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努力地想要接近她。

“凝香，我爱你。”

莫凝香狠狠的咬了萧炎下巴一口，牙缝里面渗出鲜血，男子猛哼一声，十分疼痛，伸出手将自己下巴的鲜血抹去，继续向前凑近身子。

“莫凝香，你够狠。”男子一向矜持，女子身上的体香却引发他压抑已久的兽性。

莫凝香右手立掌，心如雪山一般冰冷，为了最后一丝情谊，她几次三番忍耐，如今，怕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