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曲婠婠提着茶壶方坐在庭院的石桌前就迎来了赔礼道歉的人,她不得不感慨这天机门的办事效率不可谓快速。
一大早就能看着自己心心念的少年郎曲婠婠心里极为乐意,从司晏踏进院中那一刻她的眼睛就似有似无,若有若无的偷偷瞥向他。
“楼姑娘,是我天机门督教无方才使得南笙任性伤你,在此我特意带她向你致歉。你放心我天机门一向秉公办事即是南笙无理而后我定会按照门规处罚她。”江天华说完看向南笙,低呵一声,“还不过来向楼姑娘道歉?”
南笙哪里还有之前肆意妄为的气势,她从进门就一直低垂着脑袋,直到江天华提及她时才慢慢抬起头歉声道,“楼姑娘对不起,昨夜是我的错不该对你无礼动粗,在此我向你赔罪望你见谅。”
话是对着曲婠婠说,眼睛却飘向司晏隐约在暗送秋波。
你当我瞎吗?!
内心的小婠婠掀桌不干了。
“既然误会解除还望门主减免对她的处罚,我并无大碍修养些日就好。”曲婠婠纤弱的身姿坐在梨树下的石凳上,抬手轻轻扯住旁边司晏的衣袖,语气怯怯的道。
南笙望着那只手脸色陡然变了,握住长鞭的手攥得紧紧的,若不是江华天在此她定然早就挥鞭过来。
司晏被她一扯身体倏忽僵住,手微微抬了抬手最后还是放弃了,曲婠婠将他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在暗处勾了勾唇。
他对自己终是有所不同不是吗?
“楼姑娘心思纯良实属难得,但犯了错就该受到处罚,门规之内不容情理。”江天华义正词严的道。
“那……门主会如何处罚她?南笙也是因误会才对我大打出手,若是为此承受重罚我心亦是不会安宁。恳请门主看在我的薄面上稍训即可。”曲婠婠抬眸视线又对上司晏,一双明眸里全是恳请,“司晏,你也替师妹求求情好不好?”
司晏闻言,思忖了会儿,目光掠过南笙直接看向江华天,“师傅不妨听取楼姑娘建议,如楼姑娘所言她们之间是因误会才造成此事,楼姑娘既然谅解,师妹又知错能改减轻处罚也是情有可原。况且若是此事让楼姑娘与师妹之间心生芥蒂,想来也不是罚之目的。”
“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就罚面壁思过十日吧!”江天华道。
“够了,楼卿卿你少在哪里装模作样,师傅要罚我容不到你来替我求情。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看在你青城门死得只剩你一个人了,你以为我跟你道歉,你想都别想。”南笙忍无可忍,最终将自己心里的想法通通说了出来。
“南笙,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司晏冷声斥责。
“大师兄,我只是实话实说反正她早晚会知道,这有什么?”南笙对上曲婠婠早已苍白如纸的面容,继续毫不顾忌说道,“楼卿卿,相对的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你现在都还被蒙在谷里。”
“你……”司晏正欲说,一只柔软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他蓦然回首就看见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司晏,这是……真……真的吗?”
曲婠婠摇摇欲坠的抓着他的手臂,整个身体颤抖得不像话,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司晏见此倾身扶住她,犹豫了许久才道,“卿卿,请节哀。”
得到了应证曲婠婠眼里流光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哀伤,沉痛,陡然她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司晏的怀里。
“卿卿。”司晏抱着她担忧的喊道。
江华天见此快步前抬起曲婠婠的手叩脉,须臾才道,“刺激导致,无事。”
江天华话刚落,一阵寒气就从曲婠婠的体内散发出来。
是寒冰掌发作了!
抱着曲婠婠的司晏最先感知到,他抬眸首先望向江华天,言语中带着恳求,“师傅。”
江华天凛眉,深幽的眸子在曲婠婠绝美的容颜稍作停留,“走吧!”
“多谢师傅。”司晏倾身将曲婠婠抱起,漆黑的双眸注视着她。
她这般柔弱如今却要承受这巨大的失亲之痛,任谁都会于心不忍想要去呵护她,保护她,给予她温暖的臂膀。就如同景岚所言,若是真将她置身于江湖中只怕会被心怀不轨的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需要一个能护周全的地方,这个地方无疑就是天机门。
司晏望着曲婠婠心底慢慢萌生了一个想法,同时抱紧她的手也加了几分力像是要将这个决心变得固若磐石。
“师傅,大师兄。”南笙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甚至连半点目光都不给予,她心里顿时有种被生生孤立的感觉。
江华天驻步,转过身,“南笙,好好回去面壁思过想想自己错在哪里!别让为师失望。”
“是。”南笙的视线落在一袭白衣的司晏,看着他怀里抱着别人眼眸里渐渐染上泪意。
清除寒冰掌需要深厚磅礴的内力才能彻底驱除,司晏虽然武功高强但内力上面却不足以能媲美自己的师傅,江华天在江湖中有着堪比不可或缺的地位,除开天机门关系外最主要的他武功深不可测。
当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曲婠婠体内时她的内心是非常激动的,然而她很快发现江华天并没有使出全部的内力似乎有着刻意的隐藏。但即便是他有隐藏曲婠婠也是很惊异的,他比两年前更加厉害了。
两年前曲婠婠扬言在未修炼第十层心法的情况下是可以和他打成平手,现如今却不敢轻言独断,难不成江华天已经参透了天机门的绝学以至于进步如此之大?曲婠婠心中暗暗思索,盘算着有时间定要同他再比划一次,天机门与花楹宫誓必是只有一个存在,她可不能让天机门的发展超出她的估算否则以后如何铲除。
司晏站立在床侧只字不语,江华天闭目专心化解寒冰掌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随着时间的推移曲婠婠体内的寒冰已然化解了一半有余。
淡淡的白烟从她墨黑发间袅袅升起连同她的周身亦是如此。苍白的脸色在内力的推动下渐渐染上浅浅血色,薄薄细汗从她细腻如脂的身体沁出令原就白皙的皮肤如同冰肌玉骨般美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