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让采风留在原地等自己,她自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生怕弄出一点声音。
默数三二一然后忽然就扑了上去,嘴里还大喊着,“哇哦。”
叶长希原本望月沉思,被这一声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背后的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是谁。”手下意识地去把背后的人推开,在叶府是没人敢这么和他开玩笑的。然后在看清是池浅后,又不得不去伸手拉住她。
池浅早就有防备,所以只是稍稍没站稳而已,待在叶长希的搀扶下站稳后,便笑嘻嘻道,“二哥,你这么不惊吓啊,你没学过武功吗。”
叶长希松开自己的手,“没有。”
池浅见月光下叶长希的肤色更白了,莫不是被自己吓得把,急忙道歉道,“二哥,我真的吓到你了吗,你不会生气吧。”
“只是第一次被吓到而已。”叶长希说道。
“啊,那多无趣啊,二哥你和你的朋友小时候不玩这个吗,还有躲迷藏。我小时候就很喜欢玩啊。”池浅稀奇道。
“一无时间,二无朋友。”叶长希稀松平常的说道。
“那大哥呢。”池浅感觉这个家似乎也没有那么和谐啊。
“志向不同,喜好不同,自然玩不到一起。”
一文一武,一嫡一庶确实有些差异。而且她这个二哥有着读书人特有的执着和妄自菲薄。
正在这时,池浅听到叶长庚到处喊自己的名字,看了一圈,对着湖对岸的假山旁边的叶长庚挥挥手,“大哥,我和二哥在这里。”
叶长希没有去看叶长庚,他知道叶长庚的眼睛里从来没有过自己。即使自己小时候为了讨好叶长庚专门去练习武艺,却被叶长庚奚落一番,自那以后他也就不把这个大哥放进心里去了。
只是刚刚池浅在和叶长庚打招呼的时候,不仅说了自己在这里,还加上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在这个家里有多久没有被关注过了,他已经记不得了。
叶长庚过来后,径直的往池浅身边走去,把一个笼子递过去,“喏,小阎王送你的。”
“送我的?”池浅带着怀疑的语气接过来,凑近一看,竟然是只波斯猫,在古代需要不少钱吧。“为什么送我?”
“大抵是因为二叔吧,你是他女儿,对你好是应该的。”叶长庚随意解释道。
池浅把猫抱出来,把笼子放在一边,用手轻柔的摸摸它,老实得很。“那那日为何他要说叶家目中无人?我还以为他对叶家有意见呢。”
“这些就是牵扯到朝堂了,锦衣卫不能和大臣们有私交的,有时候还是要堵住别人的嘴的。”叶长庚虽然不喜欢段桁,但是他的很多做法叶长庚还是可以理解的。
“哦,这样啊。”池浅点点头。古代人的弯弯心思可真多。“二哥,你抱抱,它很老实的。”
叶长希在以为自己被忽略的时候,忽然被叫到了名字,然后怀里就被塞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温暖之际,但是又很老实。
“是不是很老实啊,毛也很温顺的。”池浅摸着叶长希怀里的猫,带着笑容看向叶长希。
“喂,我送来的,你不先让我抱吗。”叶长庚不满道。
池浅不理会他,“大哥你习武,力道万一没用对,把它弄死了怎么办。”
“你也说了我习武,我怎么会把握不好力道呢。”叶长庚辩解道。
叶长希将猫送还到池浅的怀里,“明日还要回国子监,我先回去收拾了。”
池浅看着叶长希离去的身影,有些失望,埋怨的看向叶长庚,“大哥你真是的,我好不容易和二哥拉近了距离,你又把他赶走了。”
“我哪里赶他走了,是他自己从小就怪癖,不与人交好。别人都以为我是独子呢。”叶长庚感觉到冤枉,辩解道。
“胡说,我刚刚明明看到二哥笑了,只是不易觉察罢了。”池浅抱着小猫,“再说了,你是大哥就不能带二哥出去见识一下吗,二哥要是读书读傻了,有你的一分功劳。”
“是他自己不愿意出去,怪我做什么。”叶长庚无语道。
“好了,不和你争了,八王爷还在书房吗,我要去谢谢他。”
“我陪你吧。”
“算了吧,你这张嘴,指不定把感谢现场变成斗嘴现场,我还是自己去吧。”
池浅是怕了叶长庚这张见谁都怼的嘴了,若不是她有现代的记忆,她会感叹血缘的强大,自己和叶长庚都是有了一张厉害的嘴巴。
池浅对于叶蕴德书房的路早就记熟了,在书房前的桂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就等到了段桁的身影。叶蕴德没有出来相送。
段桁能听到周围有人的声音,加上一声猫叫,他立马看向了桂树下的池浅。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段桁似乎更能理解这首诗的意境了。
池浅一身雪白的仙文绫的长裙,在风的轻拂下翩翩起舞,桂树上落下的桂花飘洒到各处,池浅就这么安静地抱着白猫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忽然嫣然一笑,伴着桂花的香味深深地印在了段桁的心里。
“王爷,是要回府了吗。”池浅见段桁出来了,便走过去,但是没有走的过近,男女还是要保持距离的。
段桁了然的没有走过去,“终于还是见到了没有面纱的你。”
“王爷这么执着于面纱,那王爷觉得小女子美吗?”池浅摸着怀里的猫,笑道。
段桁眼睛一眯,嘴角扯出一抹笑,“美到我觉得可以举荐你为下一位去和亲的郡主。”
池浅将笑容一收,“王爷说笑了,我大明朝哪里需要和亲,有我爹在,不需要不需要。”
“谁和你说的,和亲就是打败仗,正常的礼仪交往而已。”段桁笑着走下台阶,经过池浅旁边时,那段桂花香却没了踪影。
“王爷,为什么送我这只猫啊。”池浅问道。
“因为和你很像。看上去无害,但是随时会给你一击。”段桁低沉的声音迅速的被埋没在了风声。
池浅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猫,自言自语道,“谁说的,我们听话温柔的很,对不对啊。”却忽然看见了手腕处有一道似乎是猫咪留下的红色印迹。
这段桁还真的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