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臻嵘一进门就看到侧躺在病床上的女孩。
“先生。”清冷的嗓音病殃殃的,透着一丝软绵。
“嗯。”蔺臻嵘淡淡地应了一声,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眸光深沉地看着女孩。
宿婳朝着男人伸出手,意思不言而喻。
蔺臻嵘:“……”
病还没好就撒娇。
蔺臻嵘用被子将女孩裹好,这才把人抱到腿上坐着,清淡的药香掺杂着消毒水的味道如影随形地浸透他的呼吸,并不难闻。
宿婳哼哧哼哧地将双手从被子里解放出来,纤细柔软的手臂攀上男人的脖子:“先生,医生都告诉你了吗?”
“嗯。”男人抬手挑起她脸颊旁的碎发,不紧不慢地挽至耳后,声音低哑地开口道,“你相信他吗?”
毕竟身体和命都是女孩的,他没有权利为她做决定。
“嗯。”宿婳点了点小脑袋,黑如点漆,宛若落下碎星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男人道,“我想陪先生日久岁长。”
日久岁长……
蔺臻嵘眸色渐深地盯着女孩的唇,略粗粝的手指轻抚过,俯下身去,在女孩嘴角蜻蜓点水般地一吻:“好。”
他的小病秧子,定能长岁康健,
……
郁迟开的药都比较保守。
毕竟小朋友现在的身体情况既不能大补,又不能不补。
吊针扎在女孩白得要命的手背上,留下了一小片青色。
黎非晚眼巴巴地看着吊瓶里的药水匀速地滴下,肉嘟嘟的脸蛋严肃得不行。
好像是在搞什么学术研究。
邵若霜已经离开。
黄雅涵虽不想走,但蔺臻嵘自始至终都未曾看她一眼,再加上听那个年轻医生说宿婳的病能治,心里顿时乱作一团,也就待不住了。
“黎小晚。”现在病房里只剩宿婳和黎非晚两人,蔺臻嵘出去接电话了。
黎非晚回神,怔松地应了一声:“啊?”
宿婳靠坐着,身后放了两个软乎乎的枕头,神情淡漠地说:“吊瓶上绣了花吗?”
“没有。”黎非晚讪讪地将视线从吊瓶上收回,她只是觉得同桌现在这副行动如弱柳扶风,病若西子胜三分的模样有些让人……躁动。
也不知道同桌的未婚夫是怎么忍下来不对这般姿容的同桌下手的。
“同桌,今天说你的病能治的那个医生是我们学校医务室的郁校医,你知道吗?”黎非晚非常没有技巧地转移话题道。
“嗯。”
岂止知道,人还是她叫过来的。
“没想到郁校医还兼职在医院里上班啊。”黎非晚喃喃道,“难怪之前有一段时间都没看到郁校医。”
他一定是出来兼职了。
宿婳目光淡然地看了眼天真烂漫的女生,没有拆穿郁迟的真面目。
“不过郁校医好厉害啊,你的病好多医生都束手无策,但郁校医竟然说他能治。”而且听同桌的主治医生的意思,郁校医似乎是什么誉满寰中的天才医生。
经他手救治的病人不计其数,且郁校医最擅长的就是从阎王爷手中抢人。
但主治医生也有些疑惑:这位天才医生救人从不按常理出牌,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治,以前有位大佬想找他治病,他却直接拒绝了。
大佬说他有很多钱,为什么不救他。
郁迟是这么说的:“哥哥又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