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境吗？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心澈对现在的情况一头雾水，有些踌躇地旁观着一切的变化。

回头看看背上还在睡着的小桃子，心澈感觉有些头疼。

“那练刀的两兄弟……好像是那两位许前辈？”心澈思考着，“而且这种莫名其妙的场景转换，好像梦境一样。”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澈便继续看后面还会有什么变化。

……

三年。

离许锋被赶出许家已经过去了三年，许锐练了三年刀，越练越觉得糊涂。

“你这练的是什么？！”许天奇一刀背挑飞许锐手中的刀，“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刀都握不稳，你告诉我，你在练什么？！”

许锐垂着头，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天奇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高高扬起巴掌，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犹豫着放了下来：“算了，今天就算了吧，这两天给你放假，你，你想清楚了再回来。”

许锐点点头，把刀捡回来，转身离开了练武场。

许天奇看着许锐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颓然叹了口气。

许锐脑子里一团浆糊，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漫无目的地走着，许锐最终停在了一间肉铺前。

“这位客人您要买点什么？”肉摊小贩殷勤地询问道。

许锐看了看案板上的猪肉，挑了个猪头，再慢慢走到了一家酒楼，将新鲜猪头递给店小二，道：“给我把这猪头给料理了，要快！”说着便把一锭银子按在了柜台上。

掌柜的一见那银子，立刻眉开眼笑，看到了许锐腰间的佩刀，更是不敢怠慢，亲自迎出来恭恭敬敬地道：“这位客人，上菜还需要点时间，要不先去楼上雅间坐坐？”

许锐摇摇头：“不必了，我就在这等，来壶竹叶青就行了。”

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许锐自斟自饮，一壶竹叶青被他像喝水一样饮尽。

一壶饮尽就又上一壶，没过多久，壶中酒已经续了三回，许锐这样豪饮，连掌柜的都被吓到了：“这位客人，您这样喝酒，没问题吗？。”

许锐闻言，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关你屁事，酒钱少不了你的，再来两壶酒，上一斤牛肉。”

掌柜的只好陪着笑招呼小二上酒菜。

话虽然不客气，但是许锐再喝酒时就慢了许多，简直跟品茶似的，不过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过了半个时辰，猪头终于料理好端了上来，整整四大盘，香气四溢，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许锐看了看桌上的菜，把掌柜的叫来，又递上一锭银子，道：“把你们红案师傅叫出来陪我喝一杯。”

掌柜的愣了愣，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收下这锭银子，让小二把红案师傅叫来。

没过一会儿，便有一人在许锐对面坐下，取了筷子便去拈猪耳朵，边吃边叹道：“早知道是你请我吃，我就卖力点了。”

许锐为面前这人斟上酒，道：“你解了刀，现在还不是在用刀上功夫做事，值得吗？”

那人满不在乎道：“混饭吃，不寒碜，至少我的刀不见血，有什么不值得的？”

许锐看着面前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点也不客气，神情有些复杂：“你说过不练刀了。”

“我不练刀，是不想见血，不是对刀有什么意见，”那人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许锐，“就好像你练刀，也不是因为喜欢刀。”

许锐没有反驳，而是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这个人，离家三年独自生活对他的改变还是很大，至少皮肤比在家时黝黑了许多，是历经了风霜的样子，唯独那一双眼睛，还是坚定澄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刀，”许锐摇摇头，“父亲对我很不满意。”

许锋嗤笑一声：“老头子太贪得无厌了，他又教不了你新东西，直指入道，我看你离入道也就一线之隔，多少也算学成了，非得入了道才能证明许家的刀法了？”

“至于你为什么不喜欢刀，”许锋又道，“喜不喜欢还有什么为什么？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我不喜欢杀人就不练杀人的刀，我觉得我做的没什么问题。”

许锐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斟了杯酒饮下。

“小锐，你的心不在刀上，不要入刀道。”许锋打了个酒嗝，手指点了点桌子，“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去学剑了，老头子目光短浅，你别听他的浪费了自己的天赋。”

许锐捏着酒杯看了许久，抬头道：“你已经入道了？”

许锋闭了嘴，看向许锐，在少年眼中，他看到了一点什么东西燃了起来，那是战意。

“吃菜吃菜，”许锋指指桌上的菜，“吃完了再说。”

……

酒饱饭足之后，许锋向掌柜的请了假。

兄弟俩找了个没人的开阔地方站定，许锐拔刀出鞘，指向许锋：“让我见识一下你不杀人的刀究竟如何！”

许锋满面肃容，取下了腰间的菜刀，遥遥指向许锐。

在许锋取下菜刀的一刹那，许锐汗毛倒竖，表情也随之严肃起来。

二人对峙了三息时间，许锐便挺刀刺向许锋执刀那处手腕，许锋一翻腕，菜刀以一个奇特的角度格住刀身，向着许锐划过来。

见自己这一刺没有奏效，许锐也不慌张，借势变招，刀刃一横便斩过去，许锋却比他变招更快，抬手以菜刀刀背挡住许锐的刀刃，在许锐来不及变招的瞬间以刀柄连磕许锐刀背三下。

许锐只感觉到三股刁钻的劲力从刀背上传来，一股更比一股重，将自己这一刀的发力完全打散，连刀都滑向一边去了。

奋力稳住刀身不至于脱手而出，许锐顺势转身蓄力，长刀在半空划了一个半圆，携沛然大力斜劈下去。

这一刀快如闪电，势若雷霆，许锋笑了，赞叹一声：“好刀！”随即迈出一步，以更快的速度欺进许锐身前。

许锐足尖轻点，身形暴退，拉开距离，那一刀携万钧之力，以更快的速度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