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最后一次的流泪(1 / 1)嘤熊不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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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的爬起来洗漱穿衣,一会从酒店出去打车回家再换个衣服就可以去上班了。

许诺轻手轻脚的摸着昏暗的灯光离开的背影像极了一个刚和小三偷完情赶早回正房那里交差的中年大叔。

酒店的位置在豪华的市中心,所以打车倒是方便。

大清早行色匆匆的从酒店出来的人也不是少数,司机也是见怪不怪,只微笑着问许诺的目的地。

匆匆忙忙的赶去上班,七月的早上微带着点风,风突然吹过来的时候刚从男人温热的怀抱里出来的许诺还是裹了裹自己的外套。

为什么那么喜欢人类的体温和怀抱呢?许诺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清洗过很多尸体,他们都是冰冷的,那种冰冷和冰块不一样,那是一种怎么也不会融化怎么也不会改变的冰冷,带着一股子温柔和决绝,因为它既不会冷到让人觉得刺骨也不会突然变得温热起来,这就是死亡,许诺想。

所以很多时候她并不觉得自己贪恋体温是一种错误的行为,太多男人在睡不到她或者和她睡过又被她甩了之后知道她马上就另觅新欢就喜欢说些带着夹枪带棒的话,什么既然你这么喜欢被男人睡为什么不去做鸡,什么你这么随便就是个公交车,还有什么祝你不孕不育,甚至还有些祝她被以后的老公打的迷惑行为。

想到这许诺嗤鼻一笑,她就算做鸡也不会做某些人的生意的,给多少都不做,更何况他们很大一部分也出不到她想要的价格,得不到就诋毁是最下三滥不过的手段了,对于许诺这种情史丰富的光写爱慕过她的男人有多少个就能写上一页纸的女人来说,这些话头简直就像三岁小孩在背诵三字经一样的幼稚的有些可爱。

就算说什么人言可畏,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把许诺淹死那她也是不怕的,在装可怜卖乖和控制舆论走向上她从来都没在怕的,林思雨就常说她就应该去混娱乐圈,当个金牌经纪人什么的绝对是轻轻松松的,分分钟教人树立起伟大的白莲小圣母的形象,什么黑料绝对不会有人去信。

所以这群人即不会伤害到许诺的心,也不会对她的生活有什么太大的困扰,毕竟有些人到最后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住在哪里。

但是不难想象这些人怎么想自己,大概率觉得她只是某个富豪的二奶——没办法,长相上来说她就是电视剧里的那种温婉大方,小鸟依人的类型,这种类型多半都能和家里的悍妻做出强烈的对比,让男人爱不释手的同时让女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一定程度上说,她在年纪比较小的时候确实被成熟男人迷惑过,她本人也和一两个离异的有钱男人约会过,对方也确确实实的提出了想要供养她的要求,那一阵子她还小,竟然还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

毕竟从没见过的世界确实是新奇的,那会儿她又没有工作,生活费又紧当,接受了对方提出来的要求做一只笼中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是后来有一天她跟他出席某个高档的酒会的时候遇见了他的前妻,他们生疏的打着招呼,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很难想象两个人已经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酒会结束的那天,许诺难得没有继续做个聪明人,她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都觉得自己傻的可爱,她问那个男人:“你们当时为什么会结婚?”

男人刚开始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他并不是没有修养的人,因此也没有责怪她这个有些冒犯的问题。

他手里托着一只酒杯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么回答说:“那时候我二十九岁,自己打拼下几乎是得到了一切,但是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屋里头黑漆漆的一片,我就觉得,啊,好累。”

“然后呢?然后就想结婚了?”许诺的身子倚在他的身子上,像极了一只没有骨头的小猫,在没有人的时候男人喜欢她这样粘着他依赖他,她知道,也经常这么做。

“然后啊,然后我就觉得,找个人结婚好像也挺好。”男人喝了口酒,笑的优雅而又迷人,许诺想他也一定知道自己这样笑起来简直就像是在赤裸裸的勾引她为他着迷。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的亲了他一口。

“那你爱她吗?还是说爱过?”

男人楞了一下,随即眼神忽然就恍惚了起来,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事还是想起了什么人,但最终还是放下酒杯把她揽进怀里。“怎么了小家伙,吃醋了?”

许诺很想告诉他没有,但是没有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许那个时候的许诺对那个男人真的有些许情分。

看她嘟着嘴不受话,他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

“好了,脸都皱成包子了,再这样闹脾气明天我就让小张给你买两个包子做早餐,再叫他嘱咐老板多加点醋,省的小家伙吃不够哦。”

许诺知道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会让他不高兴,但是她还是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她不会问他爱不爱自己这种蠢话,她害怕得到答案,但是她很想知道那个曾经跟她走入婚姻,又生下他的孩子的女人,他爱没爱过,她不知道自己想听哪个答案,如果爱为什么他们又离婚了呢,如果没爱那个和他一起生下一个女孩的女人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她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么薄情,想知道的近乎有些害怕。

“你爱过她吗?”她坚持问道。

男人大概是有些失去耐心了,拍了拍她的脸后起身捡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酒杯,男人背对着她说:“爱不爱很重要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很敬重她,她离开了也一样。不早了,睡吧,我明天还要工作。”

说罢男人就回卧室了,那一天许诺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默默地流眼泪,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觉得委屈又伤心,明明那个女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硬说的关系还是年轻漂亮的自己得到了她前夫的喜爱,而她早就结束了他们那可悲的长达三年的婚姻。

好友冉峰曾经评价她的眼泪是兔死狐悲的眼泪,是失望的眼泪。

“并不是说坏人的承诺就是谎言,坏人在说承诺的时候大多都是百分百真心的,Ta在说的时候是真的相信自己会喜欢你爱你一辈子,但是这并不会让Ta在Ta背弃承诺的时候产生任何的犹豫,Ta们可以给自己找一万个理由一万个但是来合理自己的行为,甚至还有人能说出‘任谁都会偷腥的’这样不要脸的话出来,试图靠‘法不责众’这个理由来为自己开脱,所以要么千万不要相信坏人,要么就自己做个坏人。”

这是那之后的某一天她喝醉了酒跟冉峰说的话,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不那么想做个“好人”了,虽然对成年人来说,并不存在所谓的好和坏,但是十九岁的许诺想,不论怎么样她再也不要做那个流眼泪的人了,再也不要。(写这些就是告诫大家!渣是不分性别的呀!不要对他们抱有期待啊!都是假的!)

而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就是她最后一次为男人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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